梁宰相的心腹们乔装成商人,如阴魂一般向澣北飘去。他们到达澣北关后,并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兵分两路,一路做起小生意和给兵营运送粮草的夫役们套着近乎。
取得夫役的信任后,就以想加入他们为由,用小恩小惠贿赂夫役,并从他们那里打听兵营里的情况。另一路则或昼伏夜出的查探着澣北关隘要塞及兵营的布防情况;或伪装成乞丐在关隘四周探查。
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打探,就对关隘、兵营的布防情况甚是熟悉。然后就得出结论,要想在兵营里成功得手;就只能混进兵营见机行事。他们重金买通夫役头目后,就把其中几个换掉。
他们冒充夫役,跟着运送粮草的队伍,拿着早已经准备好的通行牌名,混进了兵营。
少女练习完骑射往回走时,就看见了几个东张西望的生面孔夫役。顿时就觉得可疑。
她都来不及通报般的躲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就边装作卸粮草边快速将袖筒里的**粉洒向一旁。
他们身边的几个正在干活的夫役立马就晃悠着倒地。在不远处站岗的几个兵士刚回头,就也晃悠着倒地。
混进夫役的那几个早已经服过解药的家伙,就立即将兵士扶到角落里,换上他们的铠甲并快速离开。
少女本想再跟着他们,但一看到周边没有隐蔽物,再跟着恐打草惊蛇,就转动着美丽又满是机灵的眼眸转身回去向阿母汇报。女将听到汇报后,在吃惊中立即命令道:
“太猖狂了他们,居然敢混进兵营。赶快带人把他们揪出来。”
“恐有不妥。敌在暗,我们在明。如此大张旗鼓的抓人,打草惊蛇不说,还容易使他们藏匿的更深。何况我们还不了解他们的情况。”
女将这才冷静下来后自责道:
“都被他们给气懵了。他们这次的目标,应该是咱们在场的几个。无论他们的目标是谁,看来都只能智取,不可大张旗鼓的硬来。”
“没错。不如,咱们不动声色的抛下诱饵,钓他们上钩。”李大山附和着姐姐建议道。
“要不,我先做诱饵,看他们是否是冲我来的。”
“不可。太危险。”女将近乎冲口而出的坚决否定了。她自然知道,那帮人肯定是冲着先王之后的王储养女来的。
只是她在越发佩服养女的勇气时,是断然不能让她去冒险的。不过,她并未有丝毫的表现,依旧还是很严肃的否定了养女的恳请。
毕竟,这事关先王王储的安危,也事关他们一家的生死存亡,她自然得严厉否决阻止。
“就是,你一个女孩家,如何能让你去做诱饵。要去也得是我去。再说他们冲着你去干什么?”少年也附和着阿母竭力的反对着。尽管他不知道阿母竭力反对的真实缘由。
但他竭力反对的真实意图,肯定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心上人去冒险。女将还没看出儿子的心思,毕竟他从小除了淘气逗姐姐,就是对她颇有好感的护着。但她也很欣慰儿子的勇气。
“可以用一个假的我,做诱饵。”少女柳眉微簇、略作沉思便脱口而出。
“如此甚好。我们都可以用替代者以假乱真的做诱饵。”少年边用崇拜的眼神很欣赏的打量着少女边恭维道。
“这个建议可以考虑。”李大山也附和道。
女将徘徊着琢磨了一下悠然道:
“这样,今晚商议之事先绝对保密。然后再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特别是你俩,要沉住气。该练习什么还照旧。不可再有任何冒然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那些被惊扰到的兵士以休养身心为名先禁足歇息。那些被惊扰到的夫役们也以同样理由,给他们放假。
咱们一方面做好替代者诱饵的准备;另一方面派遣所有暗军在各个方面盯紧他们。如有任何风吹草动,只可向你我汇报,不可有任何行动。”
李大山躬身领命后快步离开。女将以困顿为由支开儿子和养女后,就又立即招来一个副官,命他安排人手暗中寸步不离的保护好她儿子和养女的安全。
梁宰相的心腹们潜入兵营后也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沉寂起来暗中观察。当他们发现兵营里的人似乎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就暗中跟踪找到了少女的住处。
然后就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三人跳窗跃入;五人在外面放风接应。
当三人摸到少女的床榻前伸手就要捆绑时,躲在角落里的五个暗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他们仨捂嘴绑了起来,然后还故意踹翻凳子发出响动后,把他们从暗门拉走。
在外面放风的五人,听到屋里的动静后就往屋里张望着。当看到屋里已经没人时,就都在惊诧中迅速冲进屋里。就在这时一把**粉撒向了他们中间。
五人迅疾倒地。不用说自然是被活捉了。只所以,给他们撒**粉,就是因为先前活捉的那仨都服剧毒自尽了。暗军副尉官长就吸取教训,先把这五人迷倒。
让他们来不及自尽,然后再从他们身上搜出毒药和各种暗器后,才把他们押进暗牢审讯。
面对女将和李大山的亲自审讯,五人自然是不服更不能说什么。五人在垂头丧气之余,怎么也没想到,明明亲眼看到那少女进屋,怎么床上躺着的却是佣人。
屋里不仅没有少女的影子,并且还暗藏了许多暗军。他们哪里知道,少女的屋里早都设计好了各种暗室和暗道。少女进屋后就是从暗道脱身的。
而那些藏在屋里的暗军,自然就是躲在暗室里。那他们进去自然就会被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了。
由于他们是梁宰相的心腹,自然做好了被捕甚至是以死报答梁宰相救命之恩的准备。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审讯他们的那些暗军们,却用各种难以忍受到不敢想象的刑讯手段。
让他们求死不能、求生不得,比下了地狱还生不如死的折磨着他们。他们五人中的两个,看到三个同伴被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段折磨的惨死后,就崩溃般的招了。
他们不奢求别的,只求能痛快的死了。暗军的军官在证实了他俩的供词,确实是梁宰相指派的,来绑架少女的事实后,就在得到女将默许后,准备如他俩所愿。
就在这时,少女却胸有成竹的向阿母求情,那俩货还不能杀留着还有用。女将顿时明白了养女的意思,留着那俩货,可以指认再被派来的可疑之人。
女将在暗自感慨先王之后的智谋后,就命李大山将那俩家伙严加看管、好生养着。李大山自然是很快就明白了姐姐的用意。而那俩家伙却一脸懵逼的吓傻了。
不知道那些残酷的令人难以想象的暗军们又要使何等手段。因此,给他们的美酒佳肴,他俩也只是干瞪眼,谁也不敢动筷子。只是观察了几天,没发现看管他们的暗军兵士有什么新的手段。
再加上他们也确实饿的受不了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吃喝了起来。
女将在证实了那俩人的供词,就他们八人潜入兵营后;才如释重负的严令道:
“此事在澣北兵营中没有发生过。任何人泄密半点,皆诛杀之。”随即她又暗中严令,副官们加强对兵营的关键地点、人物的保护;以及严防狂徒潜入。
暗流涌动的澣北兵营又恢复了应有的平静。不过,这次是内外一致的风平浪静。
快半个月没收到心腹们传来任何信息的梁宰相,是越发的如坐针毡、焦急不安。
近半个月前,他还收到了心腹骨干传来的一切顺利,即将大功告成。但随后的两天、五天、十天,以及到现在的半个月,就再也没有得到心腹们的任何信息。
这种心急火燎的焦急,使得梁宰相连早朝都不敢上。生怕被王上或跟他不对付的大臣们看出端倪。要是他的那些事被看出来,那他和老梁家可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别说他的那些事,就是被人看出一点心思,估计都够他喝一壶了。那些一心想整到他的大臣们,还不得揪着他的把柄,把他往死里整。即使他的政敌不收拾他,王上也不会放过他。
敢对护国有功的王上身边大红人女将之养女下手,他梁宰相和他们梁家有多少脑袋够砍的。更何况,那女将之养女还是先王的王储;不管当今王上会如何处置先王的王储,那也轮不到他梁宰相动手。
那他现在动手了,还不得被灭九族。一想到这些他就不寒而栗。当初,他也不是没想到这层,只是一想到这是扳倒女将的天赐良机,就心痒痒了。
更何况,他当时的谋划是挖出女将私自软禁先王王储的罪证;然后再以解救出王储功臣的身份,将小王储完璧归赵的还给当今王上。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人算不如天算的没了音信。
那这就极有可能的,使他的谋划变成绑架先王王储而败露,或者是走漏风声的传到当今王上的耳朵里。一想到这些,不堪设想的灾难性后果,他就心惊胆颤。
因此,他只好称病不出;并且还谢绝除王上派遣的官人以外,任何人的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