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值还好,没有太多的管束,他还能自由放松一下。甚至还能偷懒迷瞪一会儿。那些值守的官兵为了不得罪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谁都没指望他李儒虎能来尽职值守。毕竟他贵为将门之后,将来必定是要成为他们的顶头上峰的。他现在只不过是来历练一下而已。
李儒虎也觉得自己偷懒不妥。因此,他也尽力在约束自己。甚至都拒绝了巴结讨好他的兵士的顶替。只是,这没有心上人在的漫漫长夜,也实在是太难熬了。
他也就难免会放松、偷懒一下。也就只能把无穷无尽的夜空中那闪烁的繁星,幻想成心上人那美丽的眼眸。繁星的闪烁,就犹如心上人在和他眨眼。
到了有圆月的晚上,他还会幻想,他的心上人没准也在月亮上的广寒宫里。那他就想成为新的吴刚,那怕是玉兔也行。那样就可以和心上人长相厮守了。想着,想着,就在幸福的甜蜜中度过了漫漫长夜。
只是,到了白天的值守,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毕竟,白天值守时有众多人管束着。特别是他舅舅或阿母时不时的都会来巡视一番。一旦他有不合乎要求的地方,轻则会遭到训斥。
重则还免不了依照军规受罚。因此,白日的值守对他李儒虎来说简直就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煎熬。当然,也少不了使他得到了很大的锻炼。至少在毅力方面得到了很大的锻炼。
从此,就使他的那些优越感,轻狂和轻飘的念想和习性就逐渐的消失了。这也是女将的目的所在。可怜天下阿母心啊。
不过,他的心上人李儒芳在值守中的感觉却与他完全不一样。她可不像他李儒虎一般满心想的尽是儿女情长。她更多的则是认真仔细的观察着值守的情况、来往的行人。
尽管,这里不是集市,除了兵士也就只有进出的夫役等。但她还是仔细的观察着。然后再用心感受着值守的情况。夜晚没人进出,实在没什么可观察了,就观察天空的星象,或者琢磨着白天的值守。
总之,她的值守不仅没有弟弟那么无聊难熬,还受到了实打实的锻炼。
正当李儒虎正要去完成他那苦逼的值守任务时,突然被上峰传令让他到大将军兵营报道。他在懵圈之际,就琢磨着怎么突然间就叫他去报道了?
难不成他值夜的时候放松、偷懒被阿母知晓了?不能吧?大晚上的,除了和他同值守的兵士及领官,谁会知道?难不成是那些兵士和领官告密了?
不能吧,借他们一百个胆儿都不敢。再说,他早都开始在值夜的时候放松偷懒了,要是有人告密,或者是阿母话应该早都知道了,还能等到现在?
再说,他这几天也没发现阿母对他的态度有什么异样的变化。那就很可能不是这个事,很有可能是有什么任务了。要真是那样就太好了。
他不仅能结束这苦逼的值守岁月,并且还能有更多机会见到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在兵营门口就看到了已经在兵营里面的心上人,他名义上的姐姐。
李儒虎都没来得及掩饰住满心的欣喜,就边快步走进兵营边嬉笑道:
“行啊,你比我还来的快。看来你也盼着早日结束值守呢。”
“没规矩。这里是兵营。”女将边瞪着儿子边呵斥道。
李儒芳不由得垂下头莞尔一笑嗤的乐着。
李儒虎有些不乐意的撇了撇嘴,故作一本正经道:
“是。大函精锐之师骑兵兵士李儒虎前来报道。”
“知道你是大函兵士,就严肃点。这边在说正事呢。”他舅舅也边瞪着外甥边戏谑道。
李儒虎扫了一眼板着脸的舅舅,就边站立一旁边暗自嗔怪着,亲老舅啊。你能不当阿母的跟屁虫吗?什么事都跟着瞎掺和。
女将打量了一下众与会的官兵厉声道:
“接报,南山村落今日频繁遭到悍匪袭扰。特命主将李大山带领精锐一部,前去剿匪。根据练习成绩和近来的表现,擢升李儒芳为小尉官,李儒虎为小尉官副。前去观摩助战。”
“不妥。同时入军练习值守,为何她为小尉官。我为副?小小的小尉官,我还为副?甚是不妥。请阿母三思。”李儒虎一听到自己是个副的,立马就上前一步施礼反驳。
“同时入军练习值守不假。可知你的练习成绩和表现与姐姐差了多少?”女将边厉声质问边盯着儿子。
李儒虎看到阿母那严厉的眼神,就有些心虚的垂首吱唔道:
“孩儿不、不知。不能因为她是姐姐就特殊。孩儿并未发觉差、差多少。阿母不信可在比试中见分晓。”
“好。就在比试中见分晓。就按考核规则比试你们的骑射。儒芳意下如何?”女将早已经看出儿子的心虚,也猜到他在值守中没少偷懒。
不过,看到他还敢要求比试,就满是欣慰的一口答应。随即,又觉得,不顾及养女的意见似有不妥,就补充着问道。
“谨遵阿母吩咐。”李儒芳那胸有成竹的爽快答复,让女将也甚感欣慰。
李大山给副官安排好剿匪准备事项后,就饶有兴致的陪着姐姐前去训练场上观看外甥和外甥女的骑射比试。其实,不用看他都能料到外甥不是外甥女的对手。
只是他还想亲眼目睹一下,外甥女和外甥的表现,就陪着姐姐走进训练场。骑射的考核规则分三项。
城墙上放箭射击城墙下骑马举着的靶标;骑在马背上追击射向前方骑马举着的靶标;倒挂在马背上从一侧追击射向前方骑马举着的靶标。
在这三项比试中,在最短时间里射中的环数最多者即为获胜者。由于李儒虎求胜心切,自然就沉不住气般的急忙射箭。他的放箭速度倒是不慢。
只是射中的环数让人不敢恭维。反观李儒芳,自然就心平气和了许多。尽管她的放箭速度没有弟弟快,不过也没慢多少;近乎相同。但她射中的环数要远多于弟弟。
仅这一项比试下来,胜负就没有悬念了。李儒虎有些尴尬沮丧的拍着脑瓜,但并没有气逆。女将看着儿子那一脸不服气的样儿就问道:
“还需继续比试吗?”
“为何不?还有两项比试才定胜负呢。”
“好。勇气可嘉。”李大山有些欣慰的夸赞、鼓励着外甥。李儒虎都没顾上舅舅的夸赞,就上马扬鞭冲向训练场的指定位置。李儒芳则依然沉着淡定的跨上马奔向指定位置。
李儒虎显然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因此,他在这项比试中自然就沉稳了许多。放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只是,他射中的环数依然没有姐姐的多。
一则,姐姐的放箭速度并未慢下来。二来,姐姐明显没有他的心急和慌乱,自然也就近乎每一箭都射中了靶心。而他李儒虎,却像满天星般的射满了靶标。
幸亏这是大将军之子在比试。如若换了普通兵士,必将引来嗤笑和哄笑。李儒虎再次有些傻眼的盯着姐姐靶标上那挤满了靶心的箭支;他都尴尬的不忍直视自己靶标上的满天星。
李大山看着外甥那尴尬和灰心的样子,就弱弱的问道:
“还接着比吗?不如到此为止吧。”
李儒虎顿时就深感羞辱般的盯着舅舅。李儒芳一看弟弟沮丧又不服输的有些下不来台,就给了他一个美丽又温柔的眼神鼓励道:
“可输不可弃。”
“好。好一个可输不可弃。”女将顿时就有些钦佩的给养女叫好道。
“继续比试。获胜的机会可丢,屡败屡战的精神不可丢。”李儒虎不顾满身的不自在,就咬着牙大声喊道。李大山也赞赏般的给外甥鼓起了掌。
女将也很欣慰的和众官兵一起边给儿子鼓掌,边默默的赞赏着,行啊小子,有股血性。
第三项比试由于有一定的危险性。就给他俩加防了一些防护措施,以防从马背上摔下来负伤。
尽管李儒虎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求胜心切。毕竟,他也知道自己获胜无望。但他还是想射出个好成绩,给自己、阿母及舅舅长点脸。别再像刚开始那么差。
李儒芳显然看出了弟弟的心思,就边用满是赞赏的眼神给他鼓劲加油,边也放慢了放箭的速度。从而不动声色的让着点弟弟,别让他太下不来台。因此,在这项比试中,虽然她的箭支也都在靶心。
但明显比之前少了一些。而李儒虎的靶标,尽管没有之前那么满天星了,但还是大多都在靶心之外的环数里。而靶心里的箭支明显还是比姐姐少了许多。
那不用说,自己射中的环数还是比姐姐少。李儒芳走过弟弟身旁时,不忘善解人意的鼓励道:
“比前两次好了很多。进步不小。”尽管李儒虎还是羞愧的近乎无地自容,但他却没有了刚开始的不服气,而是多了一些感激和欣喜。毕竟,这是心上人给他的夸奖和鼓励。
“确实有进步。不过,这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吧?”女将在欣慰中多了些和蔼的盯着儿子问道。李儒虎有些失落的耷拉着脑袋,没再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