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注意到,有人戳破了窗户纸,正在往里喷洒不明的烟雾。
沐景心里不由得一惊,警惕性随之提高,看来,某些人又在蠢蠢欲动,根本不想放过他们。他立马起身,随后上床,伸手按住顾月。
顾月也跟着惊醒,她还以为自己在做噩梦。
醒来时,看到沐景,她忍不住惊呼,然而这惊呼声还没出口,沐景就迅速捂住她的口鼻。他附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听好了,现在有人在往里放迷烟,此事必有蹊跷。”
顾月连连点头,她也觉得此事蹊跷。
两个人都心怀警惕,目光都落在门口,随后他们悄悄下床,慢慢挪到床下。
床下空间有限,两人只得紧贴着对方躲藏。
不知不觉,顾月脸色变红,就像是染上了一层上好的胭脂。不过好在床底下漆黑一片,谁也看不清楚,她心里稍微安了一些。
沐景却是感应到他她的紧张,因为她的身子太僵硬了。
他压低声音说:“你不必害怕,本王在这里,没人敢伤害你。”
这时,门口又传来动静,还有窃窃私语声,氛围顿时变得越来越紧张,好似会爆发一场充满血雨腥风的斗争。魏廷
沐景跟顾月都捂住自己的口鼻,空气的烟雾逐渐散尽,门外的人似乎也在等待这一刻,对方开始撬门。
听到撬门的声音,顾月神经绷得更紧,呼吸也有些急促。
她心里想着,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是想将他俩劫走吗?还是说,他们有另外的目的?
沐景察觉到她的紧张,伸手握紧她的手,不得不承认,有他在,她心里会安很多。
她抿了抿唇,试图听清门口的动静,就在此时,一直紧锁的门被对方撬开了。
一片漆黑中,那些蒙面人趁着夜色鱼贯而入。
他们故意放慢脚步,随后便手持凶器对床上一阵乱砍,原本以为会鲜血飞溅,可是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本该是血液飞溅,然而床上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对!
蒙面人意识到不对劲,掀开被子一看,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这怎么回事,我们刚刚查探过,这里面是有人的,这人去哪儿了?”
听到手下的抱怨,领头的人不由得大惊失色,心里暗叫不妙,脸色也变得铁青。
看着他们两人是早有察觉,这会儿已经逃跑。
他沉下脸,心中暗道,不好,他们中招了!
随后,他用焦急的语气说:“马上离开这,我们得赶紧去追,他们应该没有跑远!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行动!”
蒙面人渐渐远去,随着脚步声的彻底消失,顾月才松了一口气。
她刚要爬出去,会被沐景按住,他低声说:“现在不能出去,万一他没有埋伏,我们岂不是会中招。”
他这话一下子激起了顾月的警惕性。
一时间,两人谨慎万分,担心贼人中途折返,便打算在床底下多待一会儿。
此时,两人贴得很紧,顾月能够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还能闻到他身上手上发出来的松木清香。
她的脸色渐渐变红,被他紧握着的手也渐渐变热,连血液都跟着滚烫起来。
“怎么了,是哪里不适吗?”沐景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关切。
顾月连忙否认:“我没事,就是腿有点发麻。”
沐景顿了顿,忽然笑起来,他的笑声透过胸膛传给她,顾月的脸变得更红,她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你笑什么?”
“没什么,”沐景说着,收敛了几分,他咳嗽一声,接着说:“你再忍耐忍耐,等一下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顾月想要说话,头突然疼了起来,眼神也变得迷离。
沐景还不知她的状况,悄声询问道:“顾月,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然而顾月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她这会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一点力都使不上。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心里有些沮丧。
没有听到她回答的沐景,眼神微微一顿,他又叫了她几声。
但她都没回应,沐景脸顿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有点烫。他不禁想,她莫非是中毒了?这不可能,然而,她确实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眼底迅速滑过一丝慌乱,随即抱着她爬出床底。
将她轻轻安置在床上,他修长的手指搭上她莹白的手腕,替她把脉的同时,他还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片刻后,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还好,她没什么大碍,就是稍微吸了点迷烟。
盯着她看了会儿,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床上的被褥什么的,全都被那些该死的蒙面人给砍烂了,他眉眼中浮起一抹戾气,他一定会查出他们的身份,给他们一个教训。
他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到一边,随后,他将那被砍得不像样的被褥拽下来扔到一边,然后捞起地上的薄被换上。
将一切都整理妥当后,他才将人重新抱上床。
见她不安地动来动去,他轻叹一声,也躺了上去。他伸手将人揽入怀中,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不一会儿,怀里的人就不动了,她乖乖地窝在他胸口,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动物。
沐景见状,心里不由得一动,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想来她是被吓坏了,不过这也难怪,刚刚那样的场景确实可怕。若是他们刚刚反应不及时,吸入大量迷烟的话,恐怕他们这会已经命丧黄泉了。
次日,晨光微熹。
顾月缓缓睁眼,发现自己又在沐景的怀中醒来,不禁有些发愣。
她只记得他们躲在床底下,至于其他事,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正要好好回想时,脑仁突然疼起来,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她难受至极。
“水,我想喝水。”这会儿她是口干舌燥,浑身无力。
沐景连忙为她倒了一杯水:“来,先把这杯水喝了,等会儿我再让大夫过来瞧瞧。”
顾月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只是她这头疼的症状还没有减轻,她伸手按着头:“先不必请大夫,等我缓一缓,说不定等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