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在思考如何逃离这纷争之地之时,新皇忽然开始各种赏赐顾家,不仅给顾月和镇国侯封赏,甚至还要恢复镇国侯府。
面对接连不断的盛宠,顾月与镇国侯心中的纷纷警惕,心中纷纷猜想新皇的意图。
他将顾月与镇国侯传唤至公宫中,十分亲和地走到镇国侯的面前,道:“镇国侯一生献给了北凉的战场,这才换得北凉百姓的安居乐业,让朕坐在这龙椅之上才能安心。”
“皇上谬赞了,是大家的努力才让北凉日渐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听着新皇的赞美,镇国侯连忙谦逊的推辞,新皇的笑容依然雷打不动,道:“镇国侯谦虚了,朕要恢复镇国侯本就该享受的荣耀,顾老夫人在江南久住,并无子孙在旁,朕念及她年迈,更应当抓紧时间享受天伦之乐,便派人将她接入京城之中,与镇国侯和郡主一起居住。”
顾月听到新皇将祖母接来,心中震惊,没想到新皇动作竟然这么快,先下手为强将顾老夫人带入了京城。
见二人脸色微变,新皇的笑容加深,道:“先前郡主与朕说过,想要回到江南陪伴祖母,这不,两全其美。郡主,你意下如何?”
顾月连忙跪下,低头道:“臣女不敢,皇上体恤民女,民女感激不尽,谢皇上美意。”
看着顾月领旨谢恩,新皇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他们离开。
顾月扶着镇国侯离开,镇国侯也被新皇这一招打得猝不及防,他叹道:“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他的手段啊。”
新皇表面上是给了顾家莫大的荣耀,只不过是想要将顾家推到风浪尖口上,置于危险当中。
而将顾老夫人接入京中,也是新皇制约顾月等人的一种手段,在京中的家眷众多,顾月等人便不敢轻举妄动。
镇国侯功高震主,手底下更有顾家军被顾月接手,若是顾月有异心,手下的兵力对新皇来说便是一种威胁。
新皇制约顾月,便是制约了顾家和顾家军,从而让他能得到顾月的服从。
顾月回到府中与沐景一同商议对策,她道:“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容许我们坐以待毙了,必须得想出个计策来。”
“不如以称病为由,离开这个朝廷,远走高飞。”
沐景提议道,顾月却认为不可行,道:“皇上必定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
“若是我们编造以重伤难愈,需要静养为借口,身体羸弱,对皇上也没了威胁,届时他定然会放过我们。”
“谁来替我们造假?”
若是仅有他们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必须要找新皇信得过的人,这才能让谎言让他信任。
此时,秋雨推着镇国侯进来,他道:“老夫曾经救过太医院中的张院判一命,张院判德高望重,又是皇上的贴身御医,若是老夫出面让他帮忙,他定然会应允。”
有了张院判的帮助,新皇必然会相信。
二人已经商议好了说辞和计划,正准备寻个合适的时机觐见,不曾想,太后忽然召见顾月。
顾月到了宫殿之后,太后便十分亲热地将她拉到跟前,询问她这段时日是否安好,她只是堪堪一笑应对。
寒暄了片刻之后,太后终于切入了正题,笑道:“你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若是你寻得良配,镇国侯定然是欣喜不已的。哀家见了许多有才华的皇亲贵胄,定位你择出一名良配。”
热忱的拉住顾月,将各家公子介绍给她听。
顾月尴尬一笑,推辞道:“太后日夜操劳宫中事宜,臣女的婚事便不劳烦太后了,家父允许臣女自由恋爱,寻到心爱之人便可。”
见顾月拒绝,太后锲而不舍,继续道:“既然喜欢自由,那便举办一个比武大会,届时你再从中挑出夫婿,可好?”
说是询问着顾月的意见,可太后的意思却不容商量,最后,顾月也不得不答应下来,太后才肯放她离去。
她心知她若是不同意,太后仍然会变着法地出些别的招数让她选择夫婿,目的便是让她不能与沐景成婚。
众人皆知沐景与她心意相通,新皇与太后更不可能不知晓,无非是生怕顾家沐家联姻,势力壮大之后威胁皇权,现下便想方设法的阻挠二人联姻。
而太后提出的比武大会,便是笃定了忠勇侯不可能会让沐景拉下脸面去参加这比武大会,故而才有这一计。
回到府中,顾月说了今日太后与他所说之事,看着沐景的面色不善,怒道:“什么比武大会,简直是荒唐至极!”
一想到众人一起比武争夺顾月,沐景心中便分外烦躁。
“我现在便去向皇上请旨赐婚!”
说罢,他便要往外走,被顾月拦住,道:“你别去!太后此番做法必然是得到了皇上的默许,他们这么做本就是不让我们两家联姻,你若前去请旨赐婚,必然会惹恼皇上。若是再三反抗,必然会惹起皇上的杀心。”
顾月替他分析利害,沐景咬牙,心中痛苦。
回到府中,忠勇侯也在大厅中,他对着忠勇侯便跪了下来,道:“父亲,孩儿要去参加比武大会。”
忠勇侯自然也听说了顾月的比武择婿,听到沐景的话,登时勃然大怒,道:“堂堂将军,你竟然要与一群粉面公子比武争夺女人?”
“是,孩儿不愿顾月嫁给他人,孩儿只想娶顾月一人为妻,求父亲成全。”
沐景低着头解释道,忠勇侯却气得发抖,咬牙切齿,道:“这顾月到底有什么好的!竟让你如此鬼迷心窍!”
“顾月于我而言,犹如命根一般,没有了她,孩儿后半生也便没有了意义,在西楚之时,多次她处于险境之中,在那一刻,孩儿才发现,顾月的重要性。父亲,哪怕您不许儿臣去参加比武大会,儿臣也会去的。”
沐景一番言论,忠勇侯看在眼里,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也被他的感情所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表明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