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言语之中看不出态度,众人纷纷指责沐景,忠勇侯便站出来解释道:“皇上,事实并非如此,沐景不曾有过自恃军功,蔑视皇家威严的行为,还请皇上明查!”
其他大臣却是心中不满,和忠勇侯辩驳道:“忠勇侯的话是否过于偏袒了,龙骧将军是你的儿子,你自然会包庇他。”
“老夫想来有一说一,帮理不帮亲,怎会包庇他?”
二人在朝堂之上便直接辩论起来,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尴尬。
“好了,都给朕安静下来!”
新皇看不下去,总算出声制止了朝堂之上的争吵,忠勇侯还想为沐景辩解一二,新皇抬起手,而后道:“忠勇侯不必再说了,朕自会有决断,退朝吧。”
忠勇侯一时语塞,只得咬咬牙,双手作揖行礼之后,便与一众朝臣散去。
回到侯府之后,沐景与顾月正在大堂之中用膳,见到忠勇侯满面愁容的回来,顾月注意到了他,便起身行礼,道:“父亲可是在朝堂上有何不顺?”
忠勇侯将今日在朝堂上的事告知他们二人,顾月想起今日沐景是与她在床上欢愉一番才告假不上朝,一时有些羞涩。
沐景却不把此时放在心上,宽慰忠勇侯道:“父亲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这些大臣空口无凭,坐实罪名需要讲究证据,而他们手中并无证据,也不过是一些嘴碎的,让他们说去吧,不足为惧。”
顾月却不认同,忧心道:“人言可畏,若是有人有心污蔑你,一众人皆把矛头指向你,即便是没有证据,那些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忠勇侯与顾月不谋而合,正是担心有人故意针对沐景,这才在朝堂之上与人辩驳起来。
“况且,现在新皇和太后都对你有戒心,若是你被人如此污蔑,怕是京中很快就有流言说你功高盖主。即便是假的,新皇若有心拿你,这便有了把柄落在他的手上。”
顾月心思细腻,将所有事情都分析得头头是道,忠勇侯十分赞赏,连连点头。
沐景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摩挲着下巴,轻轻蹙眉,看来他还是要防备些许,执起顾月的纤纤玉手,问道:“夫人可是有了计策?”
沐景心知顾月向来点子多,顾月稍稍闭目,而后道:“要想将流言传播,自然要借助悠悠众口,悠悠众口难以堵住,那便找出那些源头,在流言传出来之前,咱们便先下手为强,将流言阻断。”
她做了一个剪切的动作,他们听了之后,认为此方法可行,纷纷点头,沐景紧接着道:“此方法不错,具体该如何做?”
“百姓们是最快的传播途径,而市井之中更是将这些言语传递的最佳场所。我们只要将人安插到市井之中,时时刻刻观察着动向,只要有流言传出的苗头,便及时扼制住,便可免去了这些麻烦。”
忠勇侯也认为此策不错,看着顾月的目光便多了几分赞赏,对着沐景道:“你这小子,娶媳妇的眼光倒是极好的。”
突如其来的赞美让顾月猝不及防,只是微微一笑,低头,沐景甚是满意,一脸的骄傲,立刻吩咐暗卫依照计划混入市井之中。
不日,白依与秀琳依照往常一般来到顾月的院中请安。
顾月早上起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想起身,秋雨心中担心,便道:“不如奴婢去将那两位打发了吧。”
她却制止了秋雨,坐了起来,揉了揉眉心,而后道:“她们二人如此礼数周到来我院中请安,而本夫人若是这样子将她们打发回去,若是落下了话柄,恐有不妥,洗漱吧。”
秋雨见她坚持,心中也颇为无奈,不过仍然按照她的吩咐替她梳妆。
白依和秀琳在大厅之中等待,见顾月许久不曾出现,白依心中便有了不耐,抱怨道:“我们在这里等她许久,现在还不曾出现,这大夫人当真是好大的架子。”
秀琳不以为然,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一口,道:“我们作为侍妾,本就不如大夫人身份尊贵,等上多些时长,也无妨。”
见她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又有意无意暗示白依身份尊卑,白依心中更是气恼。
顾月终于从内屋中走出来,抱着歉意的笑容,二人纷纷起身行礼。
“妾身见过大夫人。”
“两位妹妹都起来吧,”她抬了抬手,坐在主位之上,而后道,“让二位妹妹久等,辛苦了,今日府中事宜颇多,所有的事都要本夫人亲力亲为,故而身体有些疲乏,动作慢了些。”
秀琳十分善解人意地一笑,关心道:“大夫人为府中多操劳,可要注意身体才是。”
顾月以微笑回应,端起方才秋雨递上的粥,刚只是凑近了一下,忽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便涌了上来。
一直不断地恶心干呕,秋雨见状,连忙让认将那碗粥端走,替顾月拍背顺气。
“各位妹妹见笑,今日当真是身体不适,恐有招待不周了,现下也快要入冬了吧,秋雨,去拿两匹上好的布料来,让两位夫人稍后带回去,”顾月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挤出微笑,继续道,“入冬了,天寒,拿些料子做些冬衣,以御寒冷。”
“妾身谢大夫人赏赐。”
秀琳悄悄盯着顾月看了许久,两人纷纷虚情假意地感激接受,而后便离开了院子。
等到两人走后,顾月愈发觉得身子不适,又是一阵接连不断的干呕,秋雨心中担忧,道:“夫人,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此时顾月脑袋发晕,也点了点头。
片刻,秋雨便叫来了大夫,替顾月诊脉过后,秋雨一脸愁容,便立即追问大夫状况。
大夫面露喜色,向顾月道喜:“恭喜夫人,夫人这是有喜了啊。”
原本满面愁容的秋雨登时喜上眉梢,顾月还来不及反应,不敢相信,又问了一次,蹙眉:“有喜了?”
“是啊,看这脉象,应当是有一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