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沉默,继续将糕点放入自己的口中,并不做应答。
顾烨见她不回应,情绪一时之间有些激动,便道:“你若是与我一同回了西楚,我绝对不会像沐景一样,我不会纳妾,我只要你一人便可,哪怕国事再忙,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头脑一热,便一股脑将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顾月有些错愕,她虽然知道顾烨心中有她,但他不曾说出口那她便装作不知晓。
此时两人捅破了窗户纸,让顾月一时之间有些无措,顾烨作为朋友,他很义气,她并不想因为男女之情失去这个朋友。
顾月的沉默让顾烨更加心急,也让他更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他靠近了顾月一步,道:“你若与我回了西楚,你大可不必担心有人对你身份的异议,我自然有办法堵住那些人的嘴。而且,我会将你的孩子视如己出,不会有徇私,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些,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
顾烨十分着急地做出承诺,他看着这身材瘦小的人儿,心中心疼,他想亲自照顾她,他想天天照顾她。
当时顾辰所做出来的举动他不赞同,但他内心也十分希望顾月能留在他身边,他更希望的是顾月能自愿留在他的身边。
顾月冷下了脸,站起身,背对着他,道:“不可能的,我不会和你去西楚的。我心里面只有沐景一人,我只爱沐景。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不会放弃他,也不会离他而去,更不会让他的孩子喊别人父亲。”
顾烨被她拒绝,像是意料之中一般,便苦涩一笑,道:“你爱沐景,沐景爱你吗?”
“沐景自然爱我。”
“那为何他前去峭崖关巡兵三个月,连一封书信都不肯给你?”
这突然地问话,让顾月忽然一怔,他说的没错,沐景却是不曾有过书信一封。
前段时日顾月一直处在防备太后等人之中,不曾想起家书一事,细细回忆起来,沐景当真不曾有过书信。
看出了顾月眼中的情绪,顾月便解释道:“兴许他只是有什么苦衷难言罢了,并非沐景薄情。”
言尽于此,顾月仍然还在为沐景解释,顾烨心中有股气便喷涌而出,反驳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巡兵能有多忙碌到一封书信都不肯给你?”
心中有爱人,自然是朝思暮想,害怕她担忧。
这是一个事实,而顾月也无从反驳,她紧咬着下唇,道:“沐景对我的爱自然只有我明白,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
突如其来的划分界限让顾烨有些伤心,眼神中有些手上,道:“难道我比沐景差在哪里了?我对你的爱不比沐景少过一分!”
言语过于激动,顾烨一步步的往前,看着他心中一直向往的人儿,头脑一热,便凑上前去,抓住了顾月的手腕,哀求道:“你同我回西楚吧,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受这些痛苦。”
他突如其来的触碰让顾月一怔,顿时冷下了脸,甩开他的手,道:“还请你自重。”
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便在眼前,却是有咫尺天涯般的遥远距离,他低头看着被甩开的手,苦涩一笑。
顾月警告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扎到他的心口上,紧接着便听到顾月送客的话:“秋雨,将他请出去吧。”
说完,顾月就要抬步进入内屋。
“慢着,”顾烨见她要走,便叫住了她,顾月还是停下了脚步,“前几日我在大殿上所说的有了皇后,并非如此,我想要的皇后只有你。我还愿意等你,我愿意等你两年,若是你想通了,你可以来西楚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孩子,也会照顾好你。如果......你愿意的话。若是两年之后,你不曾改变,那我也不再等你了。”
顾月转过身,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到底是昔日好友,有些于心不忍,咬牙,冷声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大可不必如此,我到底是个有夫之妇,你还是不必在我身上花过多的心思了。”
顾烨顿了顿,便任由着秋雨将他带出了侯府。
顾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情之一字,最是让人痛苦。
想到以前顾烨对她的诸多照顾,还有与顾烨的并肩作战,方才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顾月甚是少见,是不是方才说的话太重了?
她有些犹豫,慢慢地走近内屋,在窗边的榻上坐下,目光惆怅的盯着门外的竹子,想着顾烨方才说的话。
想到他刚才说沐景不曾修书一封回来,她心中便开始担忧沐景的安危,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动起来,她揉了揉太阳穴,闭起眼睛。
送客归来的秋雨看到呆坐在榻上的顾月,便上前劝道:“夫人,可是太过操劳了?不如还是到床上休息片刻吧。”
顾月点头,正要起身,突然心悸,紧接着不断地咳嗽。
秋雨见状,立刻紧张兮兮叫了太医前来诊脉,太医匆匆忙忙来了之后,便立刻为她诊断。
“夫人,这段时日您太过操劳,加上担忧过度,故而才有此现象。现在您是有身子的人,切不可过度忧心和操劳,恐怕对胎儿不利啊。”
顾月笑笑,近段时日总是防备他人的伎俩,故而一时之间有些有些忧心过度。
“微臣这就开几服药,之后拿来服用,便可保胎心。”
秋雨送走了太医之后,便伺候着顾月歇息了。
次日,顾烨不知从何听到了顾月身体不适的消息,送来了一堆补品,秋雨统统收下。
秋雨看着这一堆上好的补品,心中欢喜,趁着夫人身体虚弱,正好可以拿来补补血气。
动作十分麻利的便将补品拿去烹饪,而后端到顾月的房中,伺候着顾月起身,顾月被她扶着到桌前。
还不曾到桌前,便闻到了碗中的香气,笑道:“又去给我弄好吃的了。”
“这是西楚皇帝顾烨送来的上好补品呢!”
顾月闻言,蹙眉,道:“将这补品先拿去给太医验验,看看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