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在朝堂之上一番慷慨激言,与新皇在众人面前抹黑沐景的言论有出入,众人便开始了各种议论。
甚至有人开始质疑新皇与太后,太后见风向不对,便颤巍巍地站起来,指着沐景破口大骂道:“沐景!你这个反贼!你享受着朝廷对你的恩典,竟然这样回报!眼中还有北凉吗!”
沐景听着太后的话,不怒反笑,一步步地走上高位,走近太后,太后见状,瑟缩着后退,声音微颤道:“你不要过来,哀家是北凉的太后!”
他定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女人狰狞的面孔,不屑一笑,道:“原本,本将军不曾有过反叛之心,一心守卫边疆,造福百姓。本将军本就无心皇权江山,只是想要远离这些,若不是你们对本将军与顾月多次下手,岂会逼得本将军走到这一步?”
“胡说八道!若是你无意与皇位,怎会起兵造反!”
新皇生怕沐景将他先前抹黑他的形象,全部都洗清,这样他一直辛辛苦苦铺垫的那可就付诸东流了。
“呵,若是本将军真的因皇权而造反,”他扫视了一眼周围,顿了一下,语气阴冷,道,“本将军定然会将皇上与太后斩于剑下,怎还会有皇上还有机会在本将军的眼前废话?”
他本就是为了顾月才杀进皇宫之中,不管新皇他们用什么罪名扣在他的头上他都不做理会,只是他几次三番地言论,让沐景心生出几分不耐。
沐景走向了新皇的方向,新皇看着他身旁泛着银光的刀剑,心中害怕,但还是强撑着气势道:“你可不要乱来啊,弑君夺位,那可是要被天下人唾骂的。”
而他只是靠近了新皇,后者贪生怕死的模样落入他的眼中,他噙着一抹淡笑,冷声道:“若不是皇上多次对顾月下手,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看着他威胁新皇和太后的举动,朝臣们一阵骚乱,众人皆惊慌,求饶的,怒骂的,畏缩的,乱成一团,现场一片混乱。
而一些新皇的拥护者,自然是深信新皇无疑,对着沐景各种谩骂,沐景置若罔闻,不做理会。
而其中文博侯实在是看不惯沐景要挟新皇,便站出来破口大骂,道:“沐景!皇上乃是天子!你如此起兵造反,必将受到天谴,众人唾骂,不得善终。”
他睨了台下慷慨激昂的人,不屑道:“那又如何,本将军只要为夫人讨回公道即可,无论所有人怎么说,本将军自己心中清明。”
文博侯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又紧接着道:“举兵造反还拿一个这样好听的借口?顾月也不过是一个妖妇,祸国殃民,红颜祸水!让我北凉遭受如此横祸,她死不足惜!”
言语中辱骂顾月的词汇,污秽不堪,沐景登时红了双眼,握着长剑的手青筋凸起,怒道:“闭上你的臭嘴!污蔑本将军的夫人,你好大的胆子!”
他怒气冲冲地走下去,步步紧逼文博侯,手中利剑抬起,就要刺穿他的胸膛,此时祝桐突然冲出,替文博侯挡住了沐景的长剑。
祝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劝阻道:“将军,大臣无罪啊。”
沐景此时怒目圆睁,双眼中充斥着戾气,紧紧地盯着文博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咬牙道:“他污蔑顾月,这便是他的错!给本将军滚开!”
他想要当场诛杀文博侯,祝桐迎上了他的剑,苦口婆心地劝阻道:“将军,切莫冲动!”
他当然知道沐景只要触碰到与顾月有关的事情,便变得容易暴躁。
沐景见祝桐一直护着文博侯,心中有气,想到刚才文博侯说的那些污蔑之词,而现下顾月又未苏醒,性命堪忧,更是愤怒。
手上加大了力气,便直接将祝桐抵住,抬起脚将他踹开,祝桐见状,上来抱住沐景,哑着嗓子道:“将军!三思啊!夫人若是知晓,定然不会原谅你的!”
提起顾月,沐景便如泄了气的皮球,放下了手中的长剑,祝桐连连咳嗽,道:“若是夫人醒了,知晓你杀了无辜的大臣,怕是这辈子都不原谅您了。”
沐景顿时想起了之前他曾经答应过顾月不滥杀无辜之人,现下却因顾月,变得狂躁起来。
他揉了揉眉心,便打消了杀死文博侯的念头,但心中不甘心,踹了一脚到文博侯肩头上,厉声警告:“管好你的嘴,再敢胡言乱语,本将军要了你的命!”
沐景的一脚让文博侯顿时跌倒在地,连连咳嗽。
一众大臣见文博侯如此,被吓得惊魂未定,那些原本一直在辱骂沐景的人,现下也被吓得不敢言语。
朝堂之上一片沉寂,看着沐景的眼神中都带着恐惧。
新皇看到沐景方才因为文博侯辱骂顾月的暴怒,心中惧怕,想到自己先前同太后一起加害顾月,更是担忧自己的结局。
他咬了咬牙,心中暗示自己,自己是北凉的天子,绝不可以输了气势。
他强忍着双脚发软的恐惧,便强撑着龙椅站了起来,质问沐景:“不如便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现下沐景已经将皇宫给控制住,他们只能等待勤王带兵前来与沐景对抗,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拖住沐景,给勤王的军队赶来的路上争取时间。
沐景自然知晓新皇同他周旋不过是为了周旋时间罢了,可心中却不以为然,道:“进入这朝堂之前本将军便已经说过了,只为夫人讨一个公道。”
他本就无心皇位,只不过为了顾月的一个公道罢了,即便是勤王赶来,他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做完了。
况且,现下顾家军与沐家军强强联合,即便是十城联合的勤王军队来临,他也有把握能控制住京城,击退勤王军队。
他到底是龙骧将军,威名在此,若不是身经百战,怎会有如此名号?他无所畏惧,他有信心能够战胜勤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