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环视了周围一圈,而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便大方的承认了心中所想,道:“是,本将军是想取而代之,是想登上皇位。本将军想要送一个国给妻儿,坐上最高统治者的位置,才能保护他们的安全,护他们一生周全。”
祝桐不曾想过沐景争夺帝位的原因竟然如此,而后心中震撼,十分钦佩,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对着沐景诉说自己的忠心,道:“祝桐愿誓死效忠将军,助将军夺得皇位!”
他看到祝桐,便只是笑了笑,扶他起身,道:“你愿意效忠于本将军,自然是再好不过,本将近日后用着你的地方还有很多。”
“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沐景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想到此番一仗,必然是诸多艰难险阻,双手放在祝桐的肩上,道:“本将军知道此次战役,必然是异常凶险。举兵造反,若是失败,必然万劫不复。但是,本将军独自一人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可身后还有妻儿。届时失败,你便代替本将军,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二人,将他们带去西楚,到顾烨的身边,顾烨定然会护他们周全。”
祝桐双眼泛红,眼眶微热,紧抿下唇,狠狠地低下了头,应道:“属下遵命!”
沐景笑笑,舒心地松了一口气,他要为了护他们母子二人一世平安而拼搏,也要为了保他们一世平安而筹谋后路。
勤王大军已经开拔京城,而现下沐景已经全面控制京城,已经将所有兵力布局在各个要点之上。
而宫中的情况有忠勇侯控制住,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所有的局势都在沐景的手中被牢牢掌控。
即便是勤王军队兵临城下,他也丝毫不畏惧。
而勤王军队在离京城几十里开外驻扎着,商讨着计划,他们担心新皇与太后的安危,并不打算用强攻的方式,生怕把沐景逼急了,恐对新皇与太后的性命有威胁。
计划先采取商量的语气,让沐景将新皇与太后放了,可沐景已经开始排兵布阵,准备好迎敌。
收到勤王军队前来传递的谈判书,沐景看完之后,便将它丢弃到一旁的火盆之中,冷漠道:“让本将军放了这两个罪魁祸首?绝无可能!”
丝毫没有与勤王军队谈判的意思,便将信件置之不理,同祝桐一同到军营之中巡查状况。
而另一边的勤王军队见沐景没有回信,多次传递,更是到城下叫嚣,沐景都不曾理会。
一众将领便重新开始商议对策,道:“现下沐景不愿意谈判,如今之计,只能攻打京城了,若是再继续拖延下去,皇上与太后的性命堪忧啊。”
众人皆认同观点,便纷纷附和,决定开始商讨迎战计策,两军一时之间氛围剑拔弩张,硝烟弥漫的感觉。
连续两日,大夫都一直为顾月诊脉,一直都是摇头叹气,都不曾见有苏醒的迹象,众人纷纷觉得顾月醒来的希望渺茫,就连镇国侯都是每日以一声声愁叹,转化为担忧。
而沐景每日都是不眠不休地准备战事,每一件事都要亲力亲为才肯,不愿意假手于人。即便是众人都不相信顾月还会醒来,他仍然笃定顾月会醒来,一直等候着。
他拖着疲乏的身子来到顾月的身边,胡须几日忙碌未曾顾及,都已经长了出来,一副邋遢疲惫的模样。
双眼充斥着红血丝,他蹲在顾月的床边,轻轻抚了抚她的青丝,苦涩的笑容,哑着嗓子,道:“夫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啊,醒过来骂骂为夫也好啊。”
即便是顾月同他争吵也好,谩骂也罢,他只要顾月好好的活着便好。
“可要早日醒过来啊,孩子和夫君都在等着你呢。”
放柔了语气,而声音嘶哑得听起来像个老人,秋雨在一旁看着,心中一阵心酸。
他站了起来,脚下有些不稳,扶住了身旁的柱子,蹙起眉,秋雨见状,道:“将军,您可要保重身子,切莫过度操劳。”
“照顾好你家主子。”
言罢,便离开了屋内,随后一名下人匆匆来报,道:“将军,太后娘娘现下正在闹腾着呢,说侯府的饮食起居不如宫中,闹着要回宫。”
沐景冷笑,拂袖,道:“本将军亲自去看看,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将太后与新皇安排到了一个比较偏远的院子里,从未有人住过,院子的树叶已经泛黄,一片荒凉的景象。
步入院中,便听见里面传来器具被砸碎的声音,还有太后怒骂的声音:“这是什么破东西!给哀家拿出去!这简直就是猪食!”
沐景大步走了进去,下人看见他,便纷纷下跪行礼,道:“见过将军。”
他点了点头,端起了托盘上的皮蛋瘦肉粥,一步一步靠近太后,道:“太后娘娘,你当真以为你现在还是之前高高在上的太后吗?现在不过是我侯府之中的一个阶下囚罢了。”
“哀家是太后!哀家要回宫!”
他扫了一眼太后,后者感受到他眼中的戾气之后,心中后怕,便收了声,连连后退。
沐景轻轻搅动勺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现下宫中所有的人都已经被本将军遣散,若是太后执意要回宫,恐怕在宫中的日子,过得比在侯府还难呢。”
太后震惊,没想到沐景已经控制住了宫中,便明白沐景执意要反,她心中害怕,不敢说话。
他伸出手,将手中的粥递给太后,冷声道:“还不要,那可就做个饿死鬼了。”
太后连忙将他手中的粥拿走,见沐景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性命,便知晓沐景心中的恨意,威胁不成,便放低了姿态。
她看着沐景的目光变得怯懦,哀求道:“沐景,放过我,留我一条生路,我知道先前做得不对,我不该让人谋害顾月,我不该趁着你去巡兵之时对她下手,现下这些我都认了,我也知道错。我愿意向顾月道歉,愿意求得她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