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阴沉着一张脸,站起身来靠近沐景,扬起下巴,面部狰狞,道:“你敢杀了哀家吗?哀家乃是先帝的皇后,是北凉最尊贵的女人!你可敢动?”
十分嚣张的语气挑衅着沐景,沐景最反感太后自恃身份尊贵的模样,道:“来人,将太后拉开。”
太后一听,连忙扑上沐景,紧紧攥着他胸口的衣服,笑得有些疯狂,道:“哈哈哈,沐景你不敢,你就是一个废物,你根本不敢动哀家,一个懦弱的东西罢了!”
她大肆的辱骂着沐景,嘶吼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沐景微微眯起眼睛,太后被侍从们压制住,跌坐在地上,用力的嘶吼让她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像个疯婆子一样乱吼着。
如此拼尽全力的乱喊乱叫,大肆辱骂沐景,想要激怒沐景。
沐景看出了她的意图,他睨了一眼还在叫嚷的女人,冷漠道:“太后娘娘不必再白费力气激怒本将军了,本将军是不会受你的影响的。你如此拼了命的辱骂本将军,无非是为了让本将军在盛怒之下将你杀死,这样你便可将天下人的愤怒引到本将军身上,从而让本将军无法名正言顺地登基。”
被点破心思的太后脸上出现尴尬,如此被直接的说破了心思,她心中不甘,知晓是无法故意寻死,便作罢。
她抬起头,瞪着沐景,嘲讽道:“你真以为你能安稳地当上皇帝?现下所有百姓都知道你是造反得来的皇位,谁愿服你?”
“服不服那是本将军的事,太后便不必担心了。好好照看着太后娘娘,切莫让她伤了自己。”
言毕,便要拂袖而去,新皇此时出来,道:“呵,沐景,你不必再装模作样了,说是无惧流言蜚语,不一样得善待我们?现下大局已定,你棋差一招,只剩下登基便可称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新皇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沐景轻轻一笑,道:“要你的命倒不至于,现下本将军倒是有个条件可以同你谈一谈。现下只要皇上肯交出退位圣旨,传位于本将军,便可保下半生无忧无虑。若是皇上不信本将军的承诺,可以白纸黑字的写下。”
一听条件,新皇立刻跳脚,大骂道:“想让朕写下退位圣旨?你做梦!朕是绝对不会给你这道圣旨的,要杀要剐随你,你别想名正言顺地登基上位!朕要你即便做了皇帝,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被天下人唾弃!”
他立刻拒绝,还对沐景进行辱骂,甚至不顾君王的仪态,想沐景吐口水,被关押的这段时日,早就忘却了帝王的风度,现下活脱脱的一个街头流氓。
沐景紧紧地皱起眉头,目光中隐隐有火光闪烁,心中隐怒,闭上眼睛调解心火,他沉着气对着新皇道:“皇上可要好好考虑,你的决定可是与数百条的皇室性命息息相关,若是皇上同意,便可以保后半生无忧。”
“你这是威胁!”
新皇愤怒,沐景只是笑笑,不做理会。
二人便这样对视过了一会儿,新皇心中有别的打算,便有些犹豫地问道:“你当真答应朕后半生无忧?”
沐景见他动摇,微微挑了挑眉,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皇上不信,就如方才所说的,白纸黑字立下字据。”
新皇顿时沉默,而后道:“朕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既然是要同朕谈条件,总要让朕待遇好些吧?你现下便解了朕的禁令,成日待在这屋子里,朕心中烦闷,无法思考,朕要出去走走。”
沐景蹙眉,新皇的意见令他犹豫,不过现下侯府都被重重守卫把守着,谅他也是插翅难逃。
“可以,但是皇上只能在侯府中行动,除了顾月的院子外,你都可以去。本将军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那皇上便好好考虑了,臣便不奉陪了,告辞。”
沐景随即拂袖而去,新皇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城楼谈判结束,果真如沐景所料,关山携剩下的勤王军来向沐景投诚,表明自己愿意拥护沐景为帝。
关山想要携一众将士进城,而沐景另有打算,传了一封书信过去,让他们先按兵不动,不必先入城。
沐景让关山安排好一众将领,让他们回到各自的城池驻守,稳定各个城池的民生秩序,等待他即位的消息,之后再入朝朝拜,加官进爵。
待到关山安抚好一众将士之后,沐景又让关山趁着夜色单独入城商讨事宜,二人相见,关山跪拜。
沐景上前扶起,脸上的笑意盎然,道:“你果然没有让本将军失望,得到你的帮助,是本将军之幸。”
关山被夸赞,心中满足,便道:“多谢将军夸赞,属下已经将众人安抚好,让他们相信将军日后必定会厚待众人,所有人都纷纷愿意效忠将军。”
沐景满意地点点头,便开始切入了正题,道:“本将军此次是举兵造反,夺得皇位也是无法名正言顺。恐怕会因此次篡位,会引得四处各方城池会有躁动的可能,你们需要观察各方的动向。若有反叛躁动,立刻平定。”
他自然知道自己此番篡位会引来诸多不满,更有可能有人效仿他的行为,也会有举兵造反的可能。
关山诧异,眼中出现了敬佩,双手抱拳,道:“还是将军思虑周全,顾全大局。”
二人商讨到后半夜,最后关山退回军队之中。
凌晨之时,沐景收到来报,关山携带一众军队退回,带领众位将领回到自己的城池和边关,守卫一方平定。
沐景与祝桐站在城墙之上,遥望着退去的勤王军,祝桐见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去的画面,感慨道:“幸亏关山等人投靠了将军,如若不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在勤王军到来之际,还以为京城之中还需要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才能作罢,所幸此次一仗损失伤亡较轻。
他心中有些许疑惑,见沐景表情温和,便大着胆子问道:“将军,为何您会如此信任关山?他向您投诚,您一点都不设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