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便向刑部尚书行了一礼:“大人,既然如此,那不防让那名死囚上来对簿公堂!”
顾麟却在心中冷笑,呵,恐怕你们只能找到他的尸体了!
尚书同意了顾月的请求,正要派人去牢房将人给提出来,却听顾月道:“大人,那死囚不在牢房中,之前顾麟想杀人灭口,还好我留了个心眼,提前将人给保护起来。”
说话间,那名囚犯已经走了上来,顾麟见状,脸色瞬间变成铁青,那人居然还活着!竟然还活着……
那囚犯见到顾麟也是恨得牙痒痒:“姓顾的,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然后又向坐在上首的刑部尚书磕了个头:“大人,小人是被冤枉的,之前的证词是顾麟逼着我做伪证的,他撞见王氏与人通奸,便一怒之下杀了人,却刚好被我看见,于是他便逼着我认罪,让我嫁祸给顾小姐。这次若不是顾小姐救我,我早就没命了。”
众人听到这里,皆是震惊不已,对顾麟愈发的唾弃。
在一旁旁听的太子却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自始至终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顾月身上,她面对自己叔父的指控还能临危不乱,条理严谨的为自己脱罪,这令他刮目相看。
刑部尚书听顾麟不仅嫁祸他人,还要杀人灭口,气得大骂道:“顾麟,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杀害自己的发妻还要嫁祸给自己的亲侄女,简直猪狗不如……”
“大人,小人冤枉,这犯人必定是让顾月给收买了,可我这还有香囊为证,这也的确是顾月的东西,大人万万不能听信顾月的片面之言。”顾麟连忙拿出香囊,极力为自己开脱。
一旁的顾婉也顾不得会被尚书怪罪,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杀人,她连忙扬声道:“大人,这纯属是污蔑,我爹爹和娘亲十分恩爱,平时连吵架都不曾有,爹爹他怎会杀害娘亲呢?都是这个顾月,她心狠手辣,精心布局,就是为了嫁祸给我爹爹,她这是想害我家破人亡!纵然没了认证,那物证必定赖不掉的,那香囊只有顾月有!顾月,你难道还想抵赖吗?”
顾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知道他们会拿这个做文章,也不等尚书问话,直接道:“秋雨,把人带进来!”
话音刚落,秋雨便押着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这人正是顾月院子里的人。
这会,连顾婉的脸色也变了,顾月是怎么查到这件事的?她做的这么隐秘?怎么会?
刑部尚书发问道:“这又是何人?与本案有何干系?”
“大人,此人本是我院子里的丫头,她一开始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小丫头,并没有资格接近我的闺房的,可是我时常带着秋雨外出,不知怎的,被她钻了空子,寻了机会,拓印了我房中的钥匙,又将我的香囊偷走给了顾婉。所以,我才是被嫁祸的那个。”
顾月说完,便静立在一旁,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轮椅上的顾婉,哼,想借机翻案?想都别想!
尚书便问顾婉认不认识这个小丫头,顾婉一口否认:“这是顾月院里的丫头,我怎么会认识?”
当问到小丫头时,她浑身都抖得像个筛子一般,刚才顾婉的话她也听到了,生怕遭到报复,便不敢出声。
顾月见状,又将仆役调度簿子拿了出来:“尚书大人,这是顾府的仆役调度簿子,此物可证明,顾婉是在撒谎,她们两人早就相识,此簿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这小丫头在调到我院子之前,是在她院子里做事的,顾婉又怎么会不认识?”
这下,顾婉和顾麟再不能狡辩,刑部尚书便让人将顾麟给收押入狱,秋后问斩。
顾婉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她娘亲死了,爹爹也被关进监狱,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孤女了,她日后该怎么办?
这件案子终于水落石出,顾麟被收押,很快便会问斩,顾婉不过是一个孤女,没了顾麟的帮助,估计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自己以后再慢慢收拾她!
那尚书大人,这才厉声道:“堂下之人为何人,你可知罪?”
那婢女自是见识过顾月的手法,现如今看着局势,便能看出今日之事,便是那顾月赢了。
当即脑子转圈便将顾婉给出卖了个彻底。
更何况,现如今有了那簿子,便是有了证据,如果此时她不说话实话,怕是到了院子里也是冤魂。
她抹了一抹额头的细汗,跪倒在地上。
证据摆在面前,她自是抵赖不了,不如转了风向,向顾月求情许能还有一线生机。
“大小姐奴婢知错了!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那婢女此番求情,那便证明了,顾月所言句句属实。
顾月冷哼一声:“如实招来!能否饶过你这一回,尚书大人自有定夺。”
小丫头叩着头,将一切和盘托出。
“奴婢是有苦衷的,婉小姐扣押了奴婢的家人,奴婢若是不做,那家人的性命便不保了!”
堂上众人一听此言皆议论起来,刑部尚书不得已拍了下惊堂木:“肃静!”
顾婉急了,指着小丫头大声怒骂起来。
“你这贱婢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私心,谋害主子,竟敢将脏水泼到我身上,小心我撕烂的你嘴!”
小丫头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流着泪质问:
“为了我家中之人,奴婢不得已犯下如此大错,偷取大小姐的香囊,以便你嫁祸给大小姐,婉小姐明明答应事成之后放了奴婢家人,为何出尔反尔?婉小姐如此恶毒心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若不是此时顾婉双腿无法行走,只怕那小丫头早就被她掌了嘴。
顾婉咒骂着,其表情之狰狞,十分吓人,其言语之粗鄙,更是超乎想象,惊呆了在场诸位权贵。
她在京中权贵圈内一向形象颇佳,算是京都淑女之典范,如今这如同泼妇的形象,叫堂上众人都跌破眼镜。
“想不到顾婉温婉淑女的名声,竟然是装出来的。”
“是啊,要不是今天这一出,还不知道被蒙在鼓里多久。”
“连自家伯伯堂姐都要谋害,真是毒如蛇蝎。”
顾婉听着这些议论,疯了一般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