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自是与这沐景辩上一辩,倒是一旁的顾月看着两人,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皇后太子意图如此明显,顾兄难道看不出来,要顾月入宫,只怕是为了太子妃一事?”
现在这顾月身份非比寻常,之前楚景便是要拉拢,却出了那顾慧之事。
想必这皇后,自是要再与这顾月身上生起了念头来,思此,沐景眉宇间染上了一抹担忧之色。
顾烨自是能看的出,其中之门道,可如今他便是和这沐景作对,有了兴致,故明知顾问道:“怎的,沐兄不愿意侯府与其太子联姻吗?”顾烨说完,眼里更是多了几份揶揄。
“若她真成为了太子妃,之后事情,倒是变得棘手起来了。”现在朝堂之事,并不明朗,这太子是摆在明面上的,那是人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倘若这时候与侯府结亲,其深意不言而喻,自是会招惹许多这不必要的麻烦事情来。
可顾烨却是假装不知,故意道:“依我之看,这太子与侯府联姻,那是一大幸事,况且,这顾月要真是那太子妃,麻烦自然也想少了许多。”
“你想的太简单了。”
“是沐兄想的太复杂。”
顾月在一旁默默听着,见二人语气越发不对劲,连忙出言打断。
“太子妃一事,还不能妄下定论,毕竟只是猜测。”
沐景为她添了一杯茶水,问道:“那你如何想?”
顾月叹了一口气。
“懿旨难违,只能进宫了。”
之前开罪了王贵妃,如今再得罪皇后,那才是真的麻烦,至少得保住一方的好感才行。
“既你意已定,便多加小心吧。”沐景蹙眉叮嘱着。
顾月点了点头。
过两日,墨烟再次登门来请顾月,顾月再也推辞不得,只好收拾了衣物随她入宫了。
顾月是直接被领到皇后宫殿的,想不到皇后已经等着了。
犹容华贵的妇人,在众人的搀扶下缓缓坐向了那主位上,只见她梳着朝凰髻,头顶斜插着一支银镀金嵌珠宝蜻蜓簪。手拿一柄半透明刺木香菊轻罗菱扇,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脚上穿一双软底睡鞋,旁边是一个绿釉狻猊香炉,那由内而外散溢出来的富贵大气,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顾月暗想,想必这边是那皇后之气势吧!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顾月下拜行礼。
皇后见顾月并未如往常一般女子那般胆小怕事,亦或者是阿谀奉承,便多了几分赞赏在眼中,这才缓缓抬起了眸笑道:“免礼,快快起来,这是后堂,那里用那许多礼数。”说罢,便向身边女子吩咐道:“墨烟,还不赐坐。”
墨烟搬出绣凳,顾月倒是也不拘谨,竟是按照礼仪谢过,便仪态端庄的坐着,丝毫不见扭捏。
皇后暗暗打量着坐在椅子上临危不乱之人,唇角的笑意便了多了几分。
“你这孩子,这么紧张做什么,在本宫这儿不必拘谨。”皇后有意拉近与顾月之关系。
顾月一时摸不清皇后意图,只好连连称是,虽说此意并不是上上之举,可也不曾出错,开罪了她。
毕竟这皇家之人,无一省油,况且还是在这深宫中能上的这后位之人。
顾月还未多说,便又听那皇后道。
“前几日之事,本宫也曾听说。”眸色渐渐暗了几分:“想不到镇国候这等国之栋梁,竟也被这种小人伤害,真是可恨。”皇后话锋一转:“也难为你,定是受了不少惊吓,本宫便想着让你过来住几日,好散散心。”
顾月缓缓起身行了个礼便道:“真是有劳娘娘挂念了,臣女也不知这昔日与父亲交好之二叔,怎的那般陌生。”说罢,顾月还伤感的流起了眼泪。
“罢了,事情都过去了,莫要再伤感了罢!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顾月啜泣着起身再次行礼:“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可眼中的泪水却不似作假,一直往下落着。
皇后见此,自是也不便在多说下去,只好道:“莫要再哭坏了身体,本宫也是与你有缘呢!今日个晚上便一起用晚膳吧!”
顾月又怎会不知这皇后打的是何注意,怎是能轻易便被其忽悠了去。
便欠了欠身:“谢娘娘恩典!”
语毕,便听皇后吩咐墨烟,将她带去哪宫中居所之处去了。
听得皇后召唤,墨烟应道:“奴婢在。”
“给顾姑娘的住所可收拾好了?”
墨烟福身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早早儿备好了,就在阅薇坞,一切用具皆换了新的,且清雅安静,顾月姑娘住起来定然舒心。”
皇后听了颔首以示满意,又询问顾月:“你且去看看,若是不满意,本宫便让人给你换个地儿。”
顾月忙道:“皇后娘娘待臣女如此好,臣女真是无以为报。”
皇后执帕掩嘴笑道:“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是小住几日,也算你陪陪本宫吧,好了,你且去歇息,晚些时候来陪本宫用晚膳吧。”
顾月福礼告退,由着墨烟领至阅薇坞。
墨烟临走时还嘱咐顾月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宫人,待墨烟走后,顾月才好好看这阅薇坞。
临水而建,屋内装饰十分雅致,屋外还有小片竹林,风动而响,确是清雅安静,看得出皇后是用了心的。
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顾月在窗边的贵妃椅上小睡了一会。
到了傍晚时分,太子竟来了,虽说此事,她早已料想到,可想到早晨才刚与那皇后废了些脑子,现下她是真累了,不想与其舍那精力。
可回绝的话还未说出口,那太子便已是到了:“多日不见,顾姑娘可安好?”
宫人们已摆上瓜果茶水,顾月看着太子笑意盈盈的脸,更觉得这太子母女两人,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
可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与皇后,顾月一介平民自是不能与其争论。
也只好撤出一抹笑意淡淡道:“劳太子殿下记挂,臣女很好。”
话虽如此,可若细听,便知其疏离的紧,太子倒是不甚介意,更是笑意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