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也知其底细,一时竟笑的欢快打趣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掩饰。”将目光移向远处之深处便凯凯而谈:“说吧!是哪个负心的公子这般伤你,待本侯爷找到他,定打断他的狗腿,替你出气。”
想起前世种种,顾月若说一点不在乎,那是自己都不相信的,可仿若刚刚发生之事情,她的手竟莫名的颤抖起来。
那痛苦的一幕依旧停留在娇嫩之身躯上,多少个午夜梦回之间,她还是听到那些残害她的人在黑暗潮湿之宫殿张狂的笑触痛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她顾月压在心底的事情,自是谁都不能窥破。
“没有之事,侯爷还是不要再臆测了,当下之急侯爷还是想一想如何将此人送走。”顾月摇头否认,快速将话题转到了楚景之身上。
沐景却是淡定的很,好似地上躺着了只是普通的太监宫女一般,丝毫未曾在意。
即便是此刻楚景穿着婚服,倒在这儿有些不伦不类的,但是那又如何?
这楚王未曾与他有深交,他自是难得放松,如今这般失礼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不用管便是,待有人发现他不在,自会来寻他,倒是你我,若是不想被人发现,自是要尽快离开。”
沐景说完,竟是真的转身离去了,身后顾月自是本能的跟在其身后。
月朗星稀,远远一篇芦苇在河边闪烁着斑斑星光,远远望去煞是美丽!
顾月忍不住惊叹:“未曾想到,此宫中竟也有如此宫外美景!”
远远望去芦苇被微风吹佛,又在月光的照佛下摇曳着曼妙的身姿,那芦苇之中,更是一阵阵蝉鸣不绝入耳,恬静的风景竟是让人留恋忘返。
“这是何处?”宫中之处,甚是无聊,日后待无人之时,她可以常过来这里散心。
“冷宫!”沐景淡淡的道,可冷宫两个字却是让顾月心口莫名的一窒,前世她就是在这冷宫之中散命。
可今生再来着冷宫竟是另外一番心情。
目光看着那一片芦苇荡,心情更是沉闷,沉默无语,手指不自觉的陷入掌心,沁心得疼痛却是没有丝毫感觉。
顾月悲伤的情绪自是没能逃过沐景的眼:“怎了?不喜欢此处?”
这冷宫是众多女子所厌弃胆寒之地,可以他对顾月之了解,并不是如此。
莫非这里对她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不是。
“不是,只是觉得,这宫里女子的命运何其凄惨,若是得到了皇上之青睐,自是荣华万里,可若是得不到平平淡淡度过也便是了,可怕的就是这一朝得其荣华,在将其如敝履一般丢弃此处,那才是悲惨。”顾月却是低低的开口,语气里的惆怅叫人一阵心痛。
“是啊!宫里之女人,叫人心疼,可宫外之人却是不懂此地险恶,挤破了头进来。却不知每一个女子都是那天上的鸟,不应该被困在这里。”沐景此话出来,其中之深意顾月自是懂得,目光不由多看了一眼。
一时气氛怪异,沐景别过目光,淡淡笑了起来道:“你瞧我说这些作甚,看那边。”
顾月竟是真就如沐景所说那般超芦苇深处看去,沐景从一旁就飞身而出,宛如一只惊鸿之鸟飞进了芦苇。
顾月惊呼,可随即成千上万只萤火虫从中飞起,照亮了那一片满天无极的芦苇。
沐景立于芦苇之中,萤火虫更是如同听了命令一般,在其身边环绕,好似在舞蹈一般。
如此美景,顾月自是欢喜,唇角始终勾着浅淡的笑容未能落下,丝毫未被晚上之被人轻浮而伤感良久。
顾月竟也缓缓向那芦苇荡之中走去与萤火虫舞蹈,还未曾体验过呢!。
“沐景……”只是到了芦苇之中,顾月却未能寻见那沐景,眉宇不自觉蹙起,忽然边上窜出一人影来,顾月虽有准备,可还是吓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朝着一边的水里摔去。
一只大手却是揽住了顾月纤细的腰肢,属于沐景那张独有的笑颜出现在眼前,顾月不由嗔了沐景一眼:“侯爷竟是这般玩闹,吓到我了?”顾月说完竟忘记了从沐景怀中起来,两人目光对视。
直到萤火虫消失,顾月才猛然惊醒从其怀中起来。
沐景也从中回神过来,忙道:“抱歉,是我失礼了。”沐景顺势将顾月扶起,却又道:“方才又为我担心吗?”
顾月却未曾动过神色,眼神坦荡的令人憋闷,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忸怩,就连说出口的话,都是那么直白,直白的叫沐景都呆了几分。
“我想沐侯爷不会这么没有自知之明才是?”那便是他不曾为他担心。
沐景有一瞬的淡漠,可他随即便将那抹黯然给掩藏了去,又恢复了往日的举措,抬手将一笼萤火虫灯笼送给了顾月。
“这是我闲来无事做与你的,姑娘若不嫌弃,收下便是。”
如若嫌弃,他扔了就是,只是这后半句沐景并未说出来,眸色只是紧盯着顾月,想其之收还是不收。
可令其意外的是,顾月竟伸手接过,还淡淡笑道:“如此,我便再次谢过了。”
“姑娘喜欢便好!”沐景心情自然的放松了许多,就连方才顾月的委婉拒绝,他也从心上竟是抹去了。
此刻两人就这么被萤火虫围绕在中间,顾月看着手里的萤火虫灯笼,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笑意,竟是脸颊上沾染上了些许红晕也不自知。
忽而远处,火光十色,滚滚白烟直上青天,随即便听周围其护卫宫女大声喊叫。
“走水啦!走水啦,快来人……!”声音一声高过一声,顾月望其方向,竟是不自觉的胆寒。
走水之方向,不是皇后娘娘之朝华宫,又是何处,顾月顾不得些许,便匆忙向其朝华宫走去。
今天是楚景之大喜日子,皇后之寝宫竟然走水!此事怎么想都不对劲。
顾月和沐景顾不上什么,连忙的朝着朝华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