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文阁老乃朝中肱骨之臣,深受陛下信任啊。”一旁,魏千恭敬的劝道。
今日他怕君逸尘和文嫣然见面出事儿,特意扮做侍卫跟着他,他一看君逸尘的脸色,察觉不对,立即劝慰。
君逸尘深深地看了一眼文嫣然所离去的地方,文家小姐的事情他也是听过的。
毕竟是他未来太子妃的人选,他知道文嫣然对君临邑有意思,但转念想到文阁老,此事他也就咬牙认下了。
他先忍着,古有韩信忍胯下之辱,今他忍一个女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过了三日,君临邑还是有空就会去宅子看楚寒,只是越发小心了。
而今日,君临邑没去楚寒哪儿,今日乃是皇后祭日,按理说楚家也是要参加的,但由于她特殊情况,君寅便免了她这一次。
皇后祭日,几位皇子都要到,辰王君逸元也不例外,就在祭祀即将开始时,他匆匆忙忙的从城外赶来,风尘仆仆,一脸疲惫。
“儿臣来迟,耽误了母后祭祀,还请父皇恕罪。”
君寅见此,微微一笑,“皇儿有如此孝心,想必你母后定然不会怪罪的,去吧。”
君逸尘半刻也不敢耽误,领着众位皇子公主,浩浩汤汤的去了祭祀台。
君寅老早就和礼部尚书站在了祭祀台上,等着君逸尘等人,半路上,君逸元不禁四处打探,见有家眷的皇子们都带了家眷前来,唯独不见楚寒的身影。
眼底划过一丝算计,众人走上祭祀台站定,他便高声道。
“三哥,三嫂缘何不来,祭祀不来这可是对母后的大不敬。”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台下,原本属于楚寒的位置,果真没有人。
皇子里娶王妃的没几个,因此一眼便能看见。
君临邑掩下眼底的神色,丝毫不慌,“多谢六弟担心,寒儿最近在为父皇做事,因此被父皇特允不必参加祭祀。”
场面顿时一僵,没人说话了,等着看好戏的人也偃旗息鼓。
君逸元看向君寅,见他默认,大觉丢了人,彻底闭嘴不言。
君逸尘眼角看到了他铁青的脸色,不由的嗤笑一声,傻子。
眼底算计划过,君逸元刚回京,恐怕还不知道京城的变化,待他反应过来,这京城里的水恐怕要更混了。
其它几位皇子也都在暗自警惕着,有的在思索该如何站队,有的思考该如何脱身,总之各怀心思。
整个皇家子弟的队伍里,除了君临邑,恐怕也没几个是真心祭祀皇后的,祭祀礼节繁杂,冗长。
只能按部就班的一步步来。
于此同时,楚寒的院子里迎来了新的病人,死囚被侍卫串成一长串,一个个蒙着脸,面如死灰的走了进来。
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去何处,还以为是朝廷要暗地处死自己。
楚寒扫视一眼,在几个身体强壮的男子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她随手指了指。
“这几个人留下,我给他们诊脉,若是无事,我另有安排。”
侍卫对于楚寒的吩咐,自然是百分百遵从的,当即将人群一分为二,立即将楚寒点的那几个留下,剩下的带进了一个屋子。
楚寒上前,一一上前把脉,在种植牛痘前她需要探查病人情况,若是不好,他还得调养一阵。
楚寒替他们一一探完脉,发现几人的体质的确如她所见,十分的强壮,“将他们几个单独放在一间。”
侍卫点头,扯了扯拴在一起的铁链子。他们本就是混进来的,如今被单独拎开几人心中有些忐忑,生怕自己是来到了什么狠辣的审讯室。
他们是他人派来的探子,就如同楚寒所言,宅子被君临邑和君寅看重,还经历了刺杀一事,自然保护严密。
他们只能伪装死囚混进来,却没料到,只打了一个碰面,他们几个一个不落的被挑了出来。
几人被带走,楚寒满意的点了点脑袋,这几人身体健康,压根不需要调养,这大大缩短了特们研制的时间,现在时间可就是人他们早一步研究出来,百姓们也能早日脱离天花的苦海。
一般来说,从监狱而来的人大多营养不良,身体十分虚弱,因此他们需要好好调养一番,一直到正常百姓的体质,方可实验。
如今却省了这一步,有些兴奋的她,对一旁晒药的叶大夫道,“咱们终于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叶太医欣慰颔首,他也等待多时。
身体强壮的几个人被单独关在了一个房间,房间较为阴暗,此是他们的眼睛上的布条已经被摘下来了,勉强能看见周围的环境。
门忽然被打开,强烈的光线射进来,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等他们适应过来时,就看见一个个的太医,带着楚寒做的简易口罩,走了进来。
死囚的手上被铁链绑的死死地,显然是没有半分反击的能力的。
这又是什么新型的审讯手法,几人有些紧张。
太医们一个个的拿着盘子,各自靠近一个死囚,熟练的将牛痘种在了几人的身上。
这个人手法他们在这几天里已经练过不知多少次了,就为了以防万一。
说实话,几个死囚心中虽然忐忑,但针扎真在他们身上时,却没有多痛,就如同被蚂蚁咬了一口一般。
太医们弄完便离开了,这些个大汉不禁发愣,有些没搞懂这些太医是什么意思。
原本的审讯也没出现,被扎了一针就没后续了?
众人正懵着的时候,楚寒在外面已经等候多时了,她缓步走了进来,眼睛弯弯的眯起来,似是很愉悦,好看极了。
“恭喜个各位,方才太医们已经给你们中了牛痘,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天花病患了。”
楚寒一眼便觉得这些人不对劲,把完脉后她更加确定了这个感受,想来是被她猜中了,这些人是混进来的探子。
这群探子这下彻底懵,他们不过就是进来打探一下情况,怎么就变成天花患者了。
但很快,他们便想通了,定然是方才太医那一针弄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