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寒和君临邑盛装,驾马车前往文阁老府邸。
途中祁王府马车与辰王府马车‘狭路相逢’,两车并排,道路窄小,谁也没让着谁,导致马车滞停,无法前行。
楚寒眉目紧皱,瞟了一眼君临邑,对方神色凌厉,两人还未出马车,就听见一个虚伪的声音。
“倒是缘分,没想到与王兄遇上了,弟弟急于赶路,兄长何不让让?”君逸元手拿折扇,坐在马车里,眉眼带笑。
君临邑掀开马车帘,两人双目相视,分别从对方看出是故意的。
楚寒看向隔壁的人,君逸元那点小心思全写脸上了。在古代讲究礼仪,谁先到就能给对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更何况文阁老在文坛的地位算的上德高望重,皇子们当然要巴结。
“原来是辰王,从前你是所有皇子里最懂礼之人,怎么外放几年,连礼仪二字都忘了?”君临邑皮笑肉不笑的讽刺。
君逸元脸僵了一会,但他却不怒反笑道:“王兄还是和以前一样霸道。”
两人话里带刺,谁也没让谁好看,双方脸色都阴沉得可怖。
君临邑看着他许久,他撂下帘子本不打算跟对方打嘴炮,当即对着车夫下命令:“走!”
“追上!”随在话音落下,君逸元不甘示弱,命令赶马之人加快速度追。
两人的马车谁也不让谁,马车时不时的相撞,让原本坐马车就受罪的楚寒,在马车里到处磕磕碰碰的。
君临邑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本王的错,让让他何妨……”
“让什么让,我这暴脾气,小竹把鞭子给我。”楚寒推开君临邑,掀开帘子对着车外的小竹道。
小竹心领神会,递上鞭子,随即楚寒走出马车,站到赶车的位置,仔细观察周围,发现地上一块碎石,她轻轻一挥鞭子勾住石头,随着鞭子的挥舞,碎石直冲辰王的马车。
马受到惊吓,惊叫一声双腿腾空迫使马车不得不停下。
辰王也在马车里吃了个跟头,一身行装被打翻在马车内,他恼羞成怒的冲出马车,望着不远处祁王府的马车,脸阴沉得可怕。
楚寒装作看不见他情绪一般,摆出来长嫂的架势,开口训斥:“我家王爷与你都是兄弟,你们皆要去为文阁老祝寿,辰王又何必跟王爷做小儿之争呢?”
此话一出,君逸元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楚寒这话,潜在意思不是在说辰王幼稚吗?
“嫂嫂既说是兄弟,方才你可没对本王手下留情。”君逸元沉着脸道。
楚寒做出无辜样,耸了耸肩,装听不懂君逸元话里意思,继续训斥道:“你要这么想我,我无力辩驳,只是我家王爷说,兄弟本该和睦。“
话毕,楚寒临走还说了句暗讽:“依我看辰王应该是没听说过孔融让梨的典故吧?不如回去多读读书。”
说罢,楚寒进到马车里,随着君临邑一声令下,马车里传出笑声,车夫扬起鞭子抽打马儿,祁王府一行人就这么扬长而去。
君逸元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他眼中深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王没想到七王妃除了医术,竟然还有武功,有趣,有趣得很呐。”他口中呐呐几句,回到马车里,一声‘走’,车夫才赶马离开原地。
另外一边,楚寒在马车里吃着点心,讲方才君逸元想揍自己又揍不了的怂样,笑得前仰后翻。
“就他还敢跟你叫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楚寒忍不住排腹。
君临邑始终如君子般,一边给她递糕点,一边宠溺的看着她。
楚寒毫不在意的吃着糕点,忽然一手大手伸来,她条件反射的往后躲,君临邑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必跟他置气。”
话毕,君临邑拿着手帕,自然的为楚寒擦拭嘴边的糕点碎屑,举止温柔似水,眼神里的宠溺避都避不开。
楚寒被他深邃的眼神深深吸引,半响都没回过神,直到马车突然停下,她怪叫一声,惯性的要冲出马车。
就在他以外要跟马儿来个亲密接吻的时候,她大叫着闭上眼,痛苦面具都出来了。
忽然腰上一紧,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轻轻一带,她整个人跌到君临邑怀里,被君临邑抱了个满怀。
两人就这么在马车门口,四目相视间,微风带动着额间碎发,阳光照着君临邑侧颜,俊良而有多金的气质展露无疑。
楚寒盯着君临邑久久不能回神,她仿若见到了绝世美男,嘴里口水差点流下来。
“祁王妃,祁王老朽恭候你们多时了。”文阁老带着家人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低着头心里,心里却忍不住排腹,‘还是年轻人会玩’。
“呃,小女楚寒见过文阁老。”楚寒慌忙从君临邑怀里离开,慌乱的低下头,两颊的通红被君临邑尽收眼底。
他心情极好,唇角带着浅笑,给文阁老众人回礼,又作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文阁老对两人感情好,心里欣慰,他带着慈祥笑意对待楚寒多了几分慈爱道:“老奴让人带王妃走中门,老妻带着人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老师有劳了。”君临邑接话,抱拳感恩道。
楚寒也不好意思再带下去,刚才的丑态都被看见了,尴尬死了。
她缩回马车里,在文家下人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文家中门。文阁老的妻子带着文家一众女眷,早就等候多时。
文老夫人虽高寿,可人保养得不错,她笑呵呵上前迎接,“老身参见祁王妃。”
“老夫人快起,晚辈怎受得了你的礼,按理晚辈还得喊您一声奶奶。”楚寒受宠若惊,慌忙下马车,疾步上前扶起文老夫人。
按照辈分,楚寒都得喊文老夫人一声‘奶奶’,还得行礼。不过按照规矩,她也受得起文老夫人的礼,但总归是心理上过不去。
楚寒将文老夫人扶起后,被文家的人恭维了一阵,她都快要应付不来了。还是文老夫人看从她的不自在,厉声叫住了文家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