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倒是不知,本县城有些什么样的规矩。”
君临邑端起一杯茶水,轻轻晃了一下,却被楚寒接了过去。
楚寒微微瞥了一眼茶水,这才对君临邑点了下头,示意这茶水无问题。
“二位倒是别装糊涂啊,而且看你们买的这些东西,怕是要在本县城长住吧?”
这人刚说完,便有一满是胡茬的中年男子背负着手走来在他们这桌坐下。
这人显然就是知府了。
他一甩袖子,冷哼一声:“本官维护本地治安多年,若在此地居住,没有不自愿上交税务的。”
“朝廷规定,寻常百姓一年一交税务,商户一月一交,我们都未在本地入户。”
君临邑抬眼看向知府,眼神含笑,分外凌厉:“不知您要我们交的,是什么税务。”
“未入户又如何?还不是在这块地过了,那土匪都知道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道理。”
知府也是个能言善辩的,但见着君临邑与楚寒夫妇怎么也不松口。
渐渐地,也快没了耐心。
“那知府大人倒是说说,我们在此居住,算多少税务。”楚寒扬眉问道。
“你们是外来户,不长久居住,却要占本地住房、吃穿用度的便宜,自是要算多一些。”
知府大人旁边的那手下抱着一算盘,念叨起来。
“这么说吧,一日,要交二十两银子。”
此话一出君临邑都快气笑了,偏偏那知府倒是很满意这个账。
“你们这比劫匪还要狮子大开口啊!”君临邑冷笑着。
“好大胆,竟然敢质疑本官!”知府一拍桌子,怒目呵责起来,“你们这夫妇,看你们不知规矩,本官对你们已经网开一面,现在还敢如此态度!”
说罢,知府起身一甩袖子就要离开。
那手下知道知府的意思,对着君临邑与楚寒便说:“你们二人,最好是三日内将六十俩银子交上来,否则,别想安稳的走出这城!”
那威胁且嚣张的语气,让楚寒和君临邑都有些气到不好受。
“若非是这知府走得急,定要叫他好看才对!”
君临邑倒是不急,深深看了一眼那知府的背影:“此事不必心急,我们留下来,先好好查探一下这知府的底细,收集证据,再动手不迟。”
楚寒与君临邑现在县城找了一座宅邸借住了下来。
两人商议间,也能看出,这知府所说的二十两银子,也有看他们身份富贵而故意涨价。
“但就算减少下去,那百姓要交的税务,肯定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楚寒握了握拳头,看着周围那些百姓与商户,他们肯定都苦不堪言。
“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那些百姓宁愿出城做劫匪,也不愿再此待下去。”
君临邑派出一些暗卫出去开始调查知府的罪行证据,自己这边,与楚寒更加张扬。
他先是将本地最好的酒楼厨子直接请到了宅邸中,给楚寒做吃食。
“近日舟车劳顿,你得多补补身子。”君临邑嚼着笑看向她,还问道,“本地有些特色的美食,晚些我再差人给你送些来。”
楚寒本想拒绝,却又忽地明白了君临邑的意思。
于是,配合着君临邑,楚寒手撑着下巴,想了想,说:“今日好好休息一下,睡个好觉,明日再去将本地最好的戏班子请来,热闹热闹,私下咱们也得多买些好吃的,给城外的弟兄们送去。”
君临邑浅浅点头,俩人心知,如此大手大脚张扬下去,那知府一定会紧盯着他们。
果不其然,知府日日在府中来回徘徊,听到君临邑这边传过去的消息,便一阵心痛。
“这富商的财力不容小觑,你当时怎么就说的二十两银子啊!按照他们这财力,本官一日收他们百两都不为过!”
知府咬着牙,悔痛不已。
正是因着知府对君临邑和楚寒这边的高度关注,也才没有察觉,自己身边已经潜入了一些陌生面孔。
而夜里书房中的细微动静,他就更未注意了。
三日一到,知府便下令,让身边财务迅速带人过去,将银子给要来。
人还没屋子呢,忽有手下亲来,呈上了一封信。
知府的脸色变了变,挥手让人接下了信递过来。
刚一打开,未浏览几行,他便吓得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在周围人都前来搀扶他的时候,他颤着声音道:“那人,那人竟是祁王!”
“快,快给本官更衣,本官要亲自前去。”
谁也没料到,会突然出现这么一遭转折,怪不得那富商财力雄厚到了极致。
知府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就来了君临邑所在的府邸。
“祁王,下官有眼无珠,特亲自前来请罪,望您网开一面啊!”
知府从得知这富商竟是祁王与祁王妃前来暗访后,便彻底慌了神。
“谁给他通风报信的?”楚寒皱着眉头,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暴露了。
君临邑云淡风轻地喝了一口茶,轻声道:“要么是挡路之人,要么,便是这知府背后之人。”
说罢,君临邑也没给知府继续在此处哭嚎的机会,直接一挥手,手下将记录了知府所有罪行的证据都送了上来。
知府本以为此事不过就是个收税时被钱财蒙了眼,没能认出祁王身份,大不了请罪后再讨好一番,找几个由头为自己开解。
哪想到,这三日的功夫,便叫祁王搜集了所有自己的证据。
吓蒙了的知府,听到君临邑冷声下令要关押自己时,眉目一横,抬手便喊了自己的人上前。
“祁王,您孤身前来此地,就想抓住本官?这里可是老子的地盘!”
知府咬了咬牙,直接让自己的人上前动手。
这些年他四处征税,养了不少厉害角色,君临邑也是查到了的,所以也早有准备。
双方交起手来,知府也是下了狠心,事情既然败露,干脆便想将君临邑和楚寒直接劫持。
而很快,君临邑的人便占了上风。
知府重伤被抓,终是被关押到了地牢之中。
其余那些为知府效忠的走狗也难逃这一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