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心中奇怪,废太子的身体已经基本上痊愈了,怎么又突然过来找她?
宫中,甄雨柔一见楚寒便急急忙忙的迎上来,一把抓住楚寒的手,焦急道:“祈王妃,你终于来了!”
“怎么了?”楚寒跟着甄雨柔一边往废太子的房间走,一边问,“发生了何事这么焦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尘儿的身体越来越好,但腿脚却出了问题。”甄雨柔急的双眸通红,“这几日他甚至都无法行走,就连站立都有些困难了!祈王妃,你快看看,是不是他体内的毒又发作了,才会这样?”
楚寒同样惊异:“他不能行走了?”
说话间,两人到了废太子所住的房间,就见废太子坐在床上,满脸灰败。
“尘儿,祈王妃来了!”甄雨柔快步上前,柔声道,“祈王妃一定能治好你的,你别着急。”
废太子抬起头,满含期望的看向楚寒:“那就麻烦祈王妃了!”
楚寒微微颔首,开始检查他的身体状况,以及询问他的饮食用药状况。
伺候废太子的宫女一一回答,楚寒却没发现任何问题,眉头便不觉得皱了起来:“你是说,某一日突然就感觉双腿有些无力,然后越来越严重,到现在甚至不能站立走动?”
废太子点头:“是,那日起来突然就觉得双腿无力,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不是毒复发了?”甄雨柔忧心的再次问。
楚寒摇头:“不是,若是中的毒复发,也不会出现这种症状。”
她转头吩咐一旁的宫女:“去请这几日为殿下针灸的太医过来,我要与他商议一番。”
“你也查不出来原因吗?”废太子问。
“从你的身体看不出有哪儿不对。”楚寒拧眉道,“饮食和用药也没问题……”
哪儿都没问题,但他的腿却出现这种状况,必然是有哪儿被忽略了。
人体复杂而精密,任何一个地方的小问题都可能引起比较严重的后果,具体如何还要听一下最近照顾废太子的太医。他一直跟在废太子身边,对废太子的情况会更加了解。
太医很快就到了,楚寒正要询问,却见太医眨了眨眼,对她使了个眼色。
楚寒抬头看了眼守在一旁眼巴巴看着他们的甄雨柔,心下明了,转头对他们母子二人道:“殿下用药的时辰到了,不管怎么样,药不能停下来。你们先吃点东西喝药,我与太医去外面商议一下。”
甄雨柔和废太子两人连连应声:“好,好,我们这就喝药。”
出了废太子的寝室,楚寒才问:“是怎么回事?只要按照我制定下的计划,殿下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太医压低声音,轻声道:“是不会,祈王妃的医术高超,按照王妃您的方法,太子确实能痊愈如初。”
“那这是……”
“但痊愈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太医指了指头顶的天空,“舍弃点东西,保住一条性命和后半辈子的荣华,不是什么坏事。”
楚寒心头一跳,惊讶地看着太医:“你是说,殿下的腿是……”
太医摆摆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我们心里知晓就是了。殿下的身体慢慢地好了起来,头功便是王妃您的,其他的,也不用再追究了。”
楚寒垂眸想了想,点点头:“我知道了。”
“王妃真是聪慧过人。”太医恭维道,“日后若是还有什么问题,恐怕还要请教王妃,希望王妃您能不吝赐教。”
“自然,互相学习而已。”
两人互相恭维了一番,太医便离开了。
一直注意着两人神色的甄雨柔过来问:“祈王妃,可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要如何治疗?”
楚寒笑道:“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查出来的,可能是用药的问题,也可能是中毒之后的后遗症。娘娘和殿下不要心急,尤其是殿下,娘娘切记要疏导他的心情,病人的心情对身体也会有影响。”
甄雨柔忙应下:“好,你放心,我会安抚尘儿的。那能不能治好?他才这个年纪,要是就这样不能行走,日后该怎么办啊?”
“我要再采集一点他的血液回去研究。”楚寒找了个借口,以免甄雨柔他们起疑心,“毕竟是这么复杂的毒素,会出现什么后遗症谁也说不准。至于到底能不能恢复,不能肯定。娘娘,能救回来一条命,已是不容易,有些东西也不要太过计较,小心因小失大。”
甄雨柔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寒抿了抿嘴角,说:“如果为了治疗腿,可能会让殿下的身体更差甚至是丢了性命,娘娘可愿意?”
甄雨柔摇头:“不行!难道就没有两全之法吗?”
“世上两全之事甚少,遇见是幸运,若是遇不到,也不要怨天尤人。”楚寒言尽于此,转身进屋去采集废太子的血液和药渣。
甄雨柔愣愣地站在廊下,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她才转身进了屋子,再抬头的时候,已是满脸笑意,柔声细语的劝慰废太子安心。
楚寒其实也不明白,为何君寅会如此做。
不过知道是皇帝授意,她便不想再深究,虽有好奇,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出口,便都压在了心里。
何况比起皇帝对废太子所做的事的好奇,她首要忧心的,还是君临邑的安全。
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若不是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楚寒早就按捺不住,去找他了!
这日无事,楚寒心中的思念便越发泛滥无法抑制。看了一会儿医书也看不进去,她索性去君临邑的书房,想着帮他打扫整理一下。
一般婢女和小厮是不允许进入书房的,打扫一直是由跟在君临邑身边的心腹莫风来。此时两人都出去了,楚寒偶尔会让小环去打扫一下,以免积下太多灰尘。
不过平时,就算是她身边的小环小竹,楚寒也不允许她们随便进出书房。
书房里依然保持着君临邑离开时候的样子,书桌上摆着几本书,多是经史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