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细想,几次刺客被灭口,这姚辉确实都在一旁,动手也快狠准。之前她都以为,是他那老实的性子,才会做事儿这么实在,下手这么快。
楚寒勾了勾嘴角,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夫人……”
楚寒安抚丫鬟道:“别害怕,没什么事儿。行了,你把东西端下去吧,要是有人问了什么话,记得来回我。”
“是。”丫鬟忙端着东西下去了。
莫风进来,楚寒问起方才丫鬟来的路上发生的事,她一直让莫风注意着买来的这丫鬟。这丫鬟不是她的心腹,是故意留给对方的破绽,她也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莫风所言与丫鬟说的相同,那名叫姚辉的人的确是在没人的角落里逗弄了丫鬟,要不是莫风遵照楚寒的吩咐一直注意着,恐怕也不会注意到。
“夫人。”莫风问,“看来那姚辉就是叛变之人,要不要小的这就去把他带过来?”
楚寒摇头:“现在还不着急,不知道的时候他是隐患,知道的时候,他就是我们能用的一把暗器。且再等等,看看还能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个更多消息。”
楚寒又思考了片刻,写下一个药方给莫风:“你现在出去让人去药铺抓这些药回来,对外就说,我吃坏了肚子,人不舒服,这两天不能见人。既然要演戏,就演的逼真一些。”
“是。”莫风接了药方出去。
楚寒就在屋里待着,也实在有些无聊,不过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君临邑了,她心里便满是期待,没有事做也不会觉得时间难捱了。
不久,楚寒生病的消息就传遍了整支队伍,众人都有些忧心:“主子怎么突然病了?”
“是不是水土不服啊?听说是吃坏了肚子!”
一群人议论纷纷。
始终默不作声的姚辉见众人说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开口:“你们说,是不是饭菜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有人好奇地看向姚辉,“哎,姚辉,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姚辉露出一个憨厚地笑,挠挠头:“是我不小心看到的,做饭的不是邹抗吗?我有事要问他,结果刚走过去就看他往主子的饭菜里倒了什么白色的东西。我又不懂得做饭,以为是盐之类的东西。”
“不是吧。”众人不信,“邹抗敢给主子?他那老鼠似的胆子?你别胡说!”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了而已。”姚辉嗫喏着,似乎也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主子不可能是水土不服。来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么会现在才开始水土不服?而且主子自己就是大夫,还能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姚辉这话有些道理。但又不想这样揣测同袍,大家都是一起生里来死里去拼出来的,要真是有人……那就是叛变!
谁也不想这么想!
“说不定真只是吃坏肚子了?”有人道。
“对啊,不是说医者不自医吗?也可能是主子太过担心殿下,所以才没注意。”
也有些脑子比较清醒的,道:“不可能,我们和主子吃的饭都是一样的,怎么我们没事,就主子一个人不舒服?我看,要弄清楚,直接去邹抗处找一找,要是没证据,那就谁也不能瞎说!”
“那要是有证据……”
“老子第一个剁了他!”一个暴脾气的已经起身了,“在这儿叽叽歪歪的,直接去找一找不就知道了?!”
众人便一起往邹抗处去了。
邹抗做完了饭,正和另外两人一起整理收拾厨房,见一大堆人涌过来便牢骚道:“你们也不说来帮忙,做饭靠我,连洗锅刷碗都要我一起啊?”
一群人也不搭话,进去就开始翻找起来。
邹抗叫起来:“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刚收拾好的!”
“你别喊。”一人小声对邹抗道,“我们可是为了你好。”
邹抗正要问是何事,一人大喊起着举起手里的东西:“找到了!”
“真得有?”众人忙围上去查看,是一个用纸抱起来的,里面放着几张纸和几包粉末。
“这不是盐!盐没有这么细的!”
邹抗一脸懵:“找到什么了?”
“好你个邹抗!”有人上前就锤了邹抗一拳,“兄弟们出生入死,好不容易走到这儿,结果你敢干这些事儿!你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吗?”
“到底什么事儿啊?”
邹抗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给绑了起来,直接拖到了楚寒门外。
两个禁卫上前拦住他们:“你们要干什么?!”
“就是他!”众人指着邹抗,“就是他给主子下了药!”
两个禁卫互相看了一眼,接过众人递过来的药包,道:“我们知道了,现在就带他去见主子,你们先回去吧。”
邹抗被带进楚寒的屋子里,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惊恐的跪在地上用力磕头:“主子,不是我啊!我真的没有,我怎么敢谋害主子哪!请主子明察!”
楚寒看了看药包里的东西,是一种微毒的毒药,只会让人难受一会儿,并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和饭菜里的毒药不是一种。
“这些东西不是从你那里找出来的?”楚寒把药扔到邹抗眼前,“他们总不能是一起陷害你吧?”
“那东西不是我的!”邹抗叫冤,“我都没见过!这真的不是我的!娘娘,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这个……”
楚寒抬了抬下颌:“吃了。”
邹抗愣愣的抬头看楚寒:“王妃娘娘……”
“吃下去。”楚寒冷声道,“敢对我下毒如不是我吐得快,现在早就没命了。本想慢慢查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真是蠢货!”
邹抗慌张地用力叩头:“娘娘,我是真的被冤枉的!给我多少胆子,我也不敢给娘娘下毒啊!”
楚寒命令一旁的禁卫军:“让他吃下去。”
禁卫军便上前压住邹抗,拆开纸包往他嘴里倒。
邹抗慌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拼命地挣扎着:“娘娘……不是……我……”
但在禁卫军的压制下,不管他如何挣扎,那药还是被灌了下去。邹抗拼命挣开钳制,趴在地上抠着喉咙,不停地干呕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