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荒唐的行径,君寅听闻甚至有些不敢置信:“辰王真的做下了这些事?!”
公主满脸泪痕,轻轻点头:“是,若不是如此,儿臣也不会来让父皇烦心。”
“他竟然敢,他竟然!”君寅气怒交加,不停地来回踱步,脚步声急促而杂乱,“他这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不把整个皇室放在眼里!”
公主哭得越发伤心,向前膝行几步,祈求道:“父皇,男女之事讲究你情我愿,儿臣不敢强求殿下他对儿臣再生情意,只求父皇看在儿臣千里迢迢来此,只为了两国交好的份上,给儿臣和孩子一条活路!便是粗茶淡饭,不必受那女人掣肘欺压,儿臣便心满意足了!”
这话说的君寅羞愧难当,同样是为了两国邦交,公主一个弱女子离开父母来此,自己的儿子却做下这样的混蛋事!
“你先起来。”君寅示意下人将公主扶起来,道,“公主千万别如此说,那逆子做下这些事,朕如何能再委屈了你!公主且先等着,朕这就把他召进宫来,必定还给公主一个公道!”
公主从身后的侍女手中接过孩子,抱着孩子再次跪下,重重叩首:“多谢父皇!”
“快扶起来!”君寅忙道。
公主此时半边脸颊已经有些红肿,加上哭了这么许久,双眼微肿,看起来更是憔悴不堪。
君寅暂且强压下心头怒火,吩咐宫人先在后面的嫔妃处安排一处房间,让公主去后殿休息,之后便黑着脸等着君逸元!
在街上与公主发了一通火的君逸元回到府中冷静下来便知自己冲动了,便是再如何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出手,这传出去,自己的名声越发的不能看了。
正在懊悔间,宫里来人宣他进宫,皇帝要见他。
君逸元心中忐忑,塞了一小块儿金子给来传旨的太监:“不知父皇为何要见我?”
太监一脸假笑的推辞:“辰王殿下,皇上的事儿,奴才可不敢随便开口乱说啊!”
“我也不问别的。”君逸元强硬的把手里的金块儿塞到太监的手里,“我就问你,父皇是在见过谁之后说要见我?这不是什么秘密吧?你不说,一会儿到宫里我一样能问出来。”
太监心下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就笑眯眯地把金子揣了起来,说:“既然辰王殿下想知道,奴才怎么也得给殿下这个面子。皇上刚见了公主,也就是辰王妃,才说想要见辰王。”
果然是她!
君逸元心头重重地一颤,跟在太监身后往皇宫去,一边苦思如何才能平息君寅怒火。
辰王府距离皇宫并不远,不过一会儿,君逸元就站在了御书房门前。
御书房中,太监小心地上前禀报:“皇上,辰王殿下到了。”
君寅抬眼,冷声道:“让他进来!”
君逸元深吸一口气,抬脚进了御书房。
谁知刚进去,一个砚台就迎面飞了过来,伴着君寅的怒喝:“你还敢过来!给朕跪下!”
君逸元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满面惶恐的道:“父皇,儿臣,儿臣知错了!”
“现在知错了,你做下那些混账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做的对错?!”君寅怒声骂道,犹不解气,上前一脚把君逸元给踹翻在地,“朕以为你只是有些野心,脑子不好使,谁知道你竟是没脑子!”
君逸元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慌慌张张的爬起来抱住君寅的腿,哭道:“父皇饶命!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儿臣,儿臣也不知当时如何想的,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便已经动手了。儿臣只是气糊涂了,父皇……”
君寅踢开君逸元,怒道:“气糊涂了?你气糊涂了?”
“是是。”君逸元连声道,“儿臣只是生气公主她出府也不与儿臣说一声,儿臣这才会气得狠了,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
君寅指着君逸元,质问:“刚成亲就去花楼也是气糊涂了?把花楼的女人领回家,也是气糊涂了?让花楼的女人管着辰王府也是气糊涂了?!你是不是就没有个头脑清醒的时候?”
君逸元下意识的摇头。
“哼!”君寅冷声呵斥君逸元道,“识人不清,认人不能,还宠妾灭妻,不过皇家的颜面和那些下贱的女人纠缠不清,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朕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君逸元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君寅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这个儿子真是失望至极,但也只能训斥两句,毕竟他是和和亲公主成亲之人,无论如何,也要给公主留些面子。
最后,君寅冷声命令道:“你现在回去,就将那女人给处理了。公主乃是你的正室,你却让一个外面的女人逼得公主避出去,可见这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早些处置了干净!”
君逸元低声道:“父皇,洛风她现在还怀着我的孩子。儿臣知道错了,但这孩子也是皇室血脉,是您的孙子,请父皇能给她些时间,让她生下孩子之后再离开。”
君寅这才想起,那女人也有了身孕,顿时对君逸元更加不满,觉得他就连玩儿也玩明白,最后竟然被一个女人给算计了!
“父皇……”君逸元红着眼抬头,“请父皇给那孩子一条生路吧!”
君寅沉思片刻,道:“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便暂且让她多活两日。但也不能让她继续留在你府上,不然还不知会惹出什么事来,让她即刻进宫,由宫中太医看护为她安胎。”
君逸元磕头应是:“等她生下孩子,儿臣就打发她离开,绝对不敢再与她有所联系。”
君寅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处理。”
这女人实在是不安分,没有孩子前都能惹出这么多事来,等生下孩子,还不知会依仗孩子做出什么事来。君逸元又是个糊涂的,耳根子软地说两句就能哄过去。君寅深觉,这女人不能继续留下,去母留子才能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