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觉得有道理,大不了被君寅拒绝,彻底放弃这个想法。
接下来的几天,楚寒便一直窝在公主的邀客居中,详细记录每日出入的人员,数量,他们所提到的事。然后将调到的情况做了计划,求见君寅,交给他看。
君寅本以为楚寒是看公主开了酒楼觉得有趣所以自己也想开一间,看了计划才知道,她想的比他以为的可吓人多了!
楚寒立在殿中,忐忑地看着君寅翻看计划书,想要说两句话缓解一下紧张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君寅才合上手中的计划书,看向楚寒,冷笑道:“你这心思可真是不少,公主开了一座酒楼,你就想着要贩卖消息?”
楚寒心头一跳,越发紧张:“儿臣也是突然想到的,也不知可不可行,能不能行,所以才先写了计划来给父皇看。若是父皇觉得此事不妥,那便当儿臣未曾说过。”
君寅不语,只盯着楚寒看,双眸漆黑幽深,似是平静却又似是带了几分不悦。
楚寒垂下头不敢再说,心里暗道自己真是痴心妄想,在京城中收集消息,身为皇帝肯定不会同意!自己还专门来找他询问,岂不是让他防备自己,日后出了什么问题就要先来找自己算账?!
这么一想,更是后悔不迭。
突的,坐在上首的皇帝一拍桌子,惊的楚寒抬起头来,才见君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笑起来:“不过你能想到,还做了这么详细的计划,倒是真的不错,也不枉朕整日里夸赞你聪慧!”
楚寒眨眨眼,小心问:“那父皇,您觉得,这件事可行吗?”
君寅又翻了翻计划书,说:“可行倒是可行,你若是能帮着朕收集消息和民间对朕对朝政的看法,倒也是一件功劳。朕手底下培养的那些……总是不能太过信任。这样,朕亲自调拨人手给你,由你来办这件事。这收集的范围,也不要局限在公主的酒楼中,其它地方也可以安排一些人手。”
楚寒很是惊喜:“是,父皇,儿臣明白!”
没想到竟然同意了!
从方才紧张的情绪卸下劲儿来,楚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父皇,儿臣一定好好的办事,绝对让您满意。”
“不用如此郑重。”君寅却没有对楚寒提高要求的意思,“你办这件事可没钱拿,慢慢来吧。”
楚寒哭笑不得,这是提前打预防针告诉自己不会发工资?
“那也不用父皇您的人了。”楚寒觉得对方对自己没有什么要求,自己怎么好意思用他的人,想也没想地说,“不过是几个人,儿臣还能养得起。”
“不行!”君寅语气有些强势,强调道,“若是不用朕派去的人,那你也不可能私下行动,知道吗?”
楚寒恍然,他是想要安插人手进来,以便掌握情报消息吧!
用读心术看了看,果然没错,楚寒便点头应下:“是,儿臣谨遵父皇命令!”
不过是安插人手进来,楚寒自觉自己并无什么不能让君寅知晓的,自然也就不会拒绝,这样反而会引起君寅的怀疑。
君寅又针对楚寒的计划提了几个意见,便叫了人进来安排人手给楚寒。
回到祈王府,楚寒便开始依计划行事,先是从自己的人手中挑选了忠心之人,再加上君寅派来的人,一共二十人,负责此事。
这二十人除了君寅派来的人,也并不是人人都知晓他们是为何聚集,楚寒对他们只说是做生意,让他们注意收集各样的消息。不过她选出来的心腹手下,也并没有愚笨之人,听到收集消息一词,便也猜到了一二。
要往邀客居里安排人倒是很简单,公主很是感谢楚寒在邀客居上帮自己,若没有她,邀客居的生意不可能会这么好。所以楚寒说自己想要派两个人过去,公主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剩下的人,则是私下里通过对方招人的时候混进去。
然后便是是否要告知公主这件事,毕竟他们的主要活动场所便是在邀客居。君临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在信上便提醒她,若是君寅同意了,千万不要对外泄露自己的身份,只可派人与他人交易!
那公主那里……
楚寒犹豫了两天,最后还是决定为了她的安全,隐瞒下此事。
她好不容易开心轻松两日,就让她继续这样下去吧,何必非要把她揪进这些麻烦事中?
但楚寒没想到,她没想着要说,公主自己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这日她再次带着孩子上门,两人在后院喝茶闲聊,公主不经意地问到了邀客居的事:“对了,你安排人进邀客居,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做?”
正逗弄着孩子的楚寒动作一顿,不自在的扭过头,避开了公主的目光:“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看你人手有些少,所以才想着给你两个人。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这个理由可哄不住我。”公主撞了撞楚寒,小声道,“哎,你到底想做什么,就告诉我吧。看你这么神神秘秘的,肯定是好玩的事对不对?”
楚寒摇头:“不是,真的没有什么,是你多想了。”
公主啧了一声,佯装不满道:“对我你还瞒着?难道你信不过我?”
“真的,没有。”楚寒坚决否认,“你真的多想了。”
公主笑了笑,虚空点了点楚寒:“你和我说这些,你看你这别扭的样子,能让人信吗?罢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你这么聪明,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我哪,守着我儿子,好好地赚钱过日子。不过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要瞒着我,虽我在这儿无权无势,若是能帮到你一二,我必然会帮你。”
楚寒心下感动不已,用力地握了握公主的手,笑道:“好,那日后我们可要互帮互助,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坑害我了!”
想到之前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公主红了脸:“那个时候年轻嘛,谁还没年轻过哪对不对?我向你道歉,祈王妃你大人大量就不要与我计较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