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楚寒用力地回抱着君临邑,同样用力地地点头,下巴撞在君临邑的肩膀,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只是闷声说,“开心,很想你!”
两人拥抱着,旁若无人。
公主感慨两人感情深厚真挚,还有些羡慕和隐隐的嫉妒,但依然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悄悄离开了。
许久,君临邑放开楚寒,仔细地打量她,关心地问:“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楚寒轻声笑道:“你放心,不过是身体不太舒服,并不是什么大事。你现在回来是实情已经查清楚了吗?还是说只是回来办些事情,过两日还要离开?”
君临邑握住楚寒的手往屋里走,一边道:“现在不说这些,京里出现了什么事吗?”
“并无什么大事,最大的事可能就是辰王府的事了。方才公主还与我说到……”说到这儿楚寒才想起公主还在,忙回头找人,“公主,是我疏忽……”
入目所及,院子里一片空荡荡的,哪儿还有人影。
“公主她,已经走了吗?”楚寒疑惑的张望着。
君临邑失笑,上前又把她拉了过来:“公主应该是方才就离开了,你想想那情景……”
刚才……她一见到君临邑心中激动,将周围事忘了个一干二净,楚寒有些脸红,尴尬的转移话题:“君逸元的妾室洛风今日出了意外,正在生产,听说有些艰难。”
“他们来请你了?”君临邑直接道,“你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那孩子和你没什么关系,没必要为了他逼着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楚寒心里甜滋滋的,君临邑立刻就明白了她心中犹豫,笑道:“我知道,贵妃也派人通知我。不过我想着,她不一定非要请我不可,宫里也不是没有太医,哪里我就成了个香馍馍,谁也不能少了?所以想着先看看,若是太医都没办法救下他们母子,我去了大约也没什么用处,躲出去反而让人猜忌。不说这些了,你回来路上可辛苦?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或是休息一会儿?”
君临邑一路上策马疾奔,确实有些累了,便在楚寒的安排下先去吃了些饭菜,然后回屋小憩。
宫里,洛风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喊叫声隔了一个宫殿都能听到。
君逸元接到甄雨柔派人送去的信儿,匆忙入宫,走到甄雨柔宫门不远就听到了洛风的尖叫,顿时一个机灵,双腿竟有些发软。
屋子里,稳婆急得团团转:“姨娘,您不能叫啊!得把力气留着,留着下面用劲儿,你这么叫,不一会儿就没力气了!”
但洛风哪里听得进去,她只觉得下半身像是被人生生的撕裂开来,那种痛还不是尖锐的一阵结束就完事儿了,而是像是浪花一样,一波一波地拍打上来,只有很疼和更疼。她虽是花楼出来的,但因着外貌出众,也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跟别说是这种痛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在宫里和心中隐隐的不安,她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了尖叫上,似乎这样就能让她好受些。
众人只觉得耳朵都要聋了。
甄雨柔紧皱着眉头:“叫成这样,怎么能生得出来?!”
君逸元拖着发软的双腿走进院子,看着产房,咽了咽吐沫,问:“这么样了?”
甄雨柔甚至没有听见君逸元的问话,还是丫鬟提醒她,她才转身看到君逸元,挑眉道:“辰王来的倒是快。你快去与她说说,生孩子不能这么叫,只顾着扯着嗓子喊,便是顺产也要被折腾成难产!”
君逸元用力摇头:“我,我在外面等着就好。”
真是没用!
甄雨柔心中不屑,勉强还要装作焦急地催促:“辰王,这可是两条性命关天啊!”
“可是不是说……”君逸元吞吞吐吐地说,“男人进产房是很晦气的一件事吗?我什么也不懂,进去又能做什么?还是不给他们添乱了。”
甄雨柔解释:“现在还没开始生哪,辰王进去和她说说话,安慰两句,那比太医和稳婆说一百句都有用。现在太医和稳婆说的她全然不听,要是没个人制止,她和孩子今天可都活不下来!”
毕竟生养过孩子,甄雨柔其实很能理解躺在产床上女人的心情,被疼痛折磨倒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恐惧。当年她生产之时,害怕的涕泪横流,太医没办法安抚下她的心情,便请了君寅隔着窗户和她说了两句话。她心里很是安定了不少,接下来的生产便也顺利的扛下来了。
君逸元没法儿,只能不情不愿的挪动着步子。
太医和稳婆终于决定还是将那药方用上,这眼看着不用人就要没了。
太医拿着药方出门给了医助,让她赶紧去抓药熬药过来,抬头看到君逸元,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忙道:“辰王殿下,您终于来了!您快与姨娘说两句话吧,让她心里安定些,对生产有帮助。”
君逸元艰难地点点头,跟着太医走进了里屋。幸好,现在还没正式开始生产,除了一些腥味,并无他想象中的满地鲜血,惨不忍睹。他心里有了些底气,在太医的示意下握住洛风的手,唤道:“风儿,风儿?我来了,你,你怎么样?”
洛风一把攥住君逸元的手,死死的:“殿下,殿下,您终于来了!”
君逸元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她捏碎了,连声道:“风儿,你别怕,我就在那,你好好地听太医和稳婆的话,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知道吗?”
“殿下……我会……”洛风拽着君逸元的手,一边忍痛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我会生下……生下……生下我们的儿子!殿下要……要保护……保护我!”
“好好好,你放心,我肯定会护着你,谁也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是你要先把孩子生下来在,知道吗?”君逸元也顾不得其他,连声答应着,然后便用力挣脱开洛风的手,“你听话啊!”
转身跑了出去。
洛风揪住自己身下的被褥,再次发出一声撕心的喊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