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皇后娘娘被牙疾困扰许久,所以不能吃甜。”
“牙疾?多久了?”
“已经一月有余。”张御医脑袋都快垂到地上。
“你···”扶桑帝又是一拍桌案,张御医吓的又要跪倒,扶桑帝白眼,飞快呵斥住:“坐着!”
张御医带着无限惶恐坐下。
“已经一月有余为何不来禀告?”这么大的事都敢瞒,张谦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陛下,不是臣不想禀告,是娘娘怕陛下担心,所以才不让臣告诉陛下。”
“你!皇后有疾这么大的事,你岂敢欺瞒朕!”皇后让不禀告张谦就不告诉自己?皇后让张谦去死张谦也毫不犹豫去吗?
“陛下···”张御医想说什么,却不敢说,一副为难。
“有话就说。”扶桑帝因为谢皇后牙疾担忧,心情本就不好,现在见张御医一副有话憋着不说就来气。
之前瞒着自己,欺君大罪自己都没处置他,还有什么话不敢说?
“陛下···前些年,皇后娘娘不论大小病,不用微臣禀告,您都是主动问询的···”说到这里,张御医不再说下去。
有些话,说一点就可以,陛下念旧,自然会有别样感触。
这也算是自己对帮娘娘保守不了秘密做出的赔偿。
扶桑帝高大身子猛地僵住,面容颓下,张御医垂首,不敢窥见圣颜。
“···退下吧··”光听声音,就能听出扶桑帝满满失落。
张御医躬身退下,脑袋都不抬。
不用看,便能知道陛下此刻心情和面容一定落寞极了。
圣颜落寞,谁敢窥视?
张御医离开,还贴心将门给扶桑帝关上,扶桑帝坐在龙座上,看似坐拥天下,尊荣华贵,可其实,陪伴他的,只有一盏残烛和一室落寞。
如果张御医不说,扶桑帝肯定已经忘了自己当初对谢皇后多么体贴,体贴到就算谢皇后某天饭食少吃一点,自己都会觉得是大事,嘘寒问暖,着急询问。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便再没仔细关注皇后,好像也是从那时起,皇后与自己之间,渐渐远离。
他一直以为是静贵妃和其余嫔妃进宫原因,现在想起来,与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关系。
是他对皇后关心减少,所以没能在皇后落寞时陪着,导致彼此渐行渐远。
“江春来。”
江公公推门进来,弓着身子,不敢抬头。
“今日午膳摆驾凤仪殿,备些清淡的菜···不要带甜。”
江公公有些诧异抬头。
皇后娘娘不是嗜甜?陛下哪次去凤仪殿不是准备一大桌带甜的菜,怎么今日去凤仪殿,却说不要带甜的菜。
“按朕说的下去准备。”
“是,奴才遵旨。”尽管心里十分疑惑,江公公也没胆子在扶桑帝明显心情不悦时询问。
如果陛下心情好,他还敢出言询问一二,可现在,陛下明显心情不悦,自己再询问一两句,肯定招陛下厌烦。
关门退下,命龙淼殿奴才在殿外侍候,别进去打扰扶桑帝,又命喜柏去御膳房传菜。
喜柏是江公公干儿子,平日很受宠,看见自己干爹说的菜单,也有些诧异,“干爹,这···皇后娘娘不是最喜甜食,怎么这些菜都···”
后面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公公赏了一个爆栗,“不该你管的事管那么多做什么!赶紧去御书房通传。”
喜柏满腔委屈,可眼前人是他干爹,他赖以生存的干爹,只能受着,“是,干爹。”
喜柏走后,江公公回头望了会儿殿门紧闭的龙淼殿主殿,轻轻叹气。
虽然不知张御医跟陛下说了什么,可听陛下语气,便知道陛下心情不好。
事关皇后娘娘,陛下总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