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脸上笑意都保持不住:“啊?”
“只要是会算数的人都能算得出来,你来的时间晚了许多,说明凌王对我并没有多在意,但凡是长眼的都瞧得出来,来的只有你一个,说明我父亲对我是否有危险,并不看重。”
江璃觉得自己还挺可怜的,忍不住问道:“我家里人就没有人对我好了吗?我娘呢?”
很快她就从白芷犹犹豫豫的表情上分辨出来大概,看来她要么是没有娘,要么就是娘也不爱她。
指不定她家里有一大堆的兄弟姐妹,恰好她是夹在其中的那个,例如五个姐妹中的老三,一个最中间最容易被忽略的排行。
众所周知,生孩子老大最受看重,老幺最受宠爱,例如李济安就是那个最受宠爱的老幺。
此刻李济安就在旁边听着自家师父问那个侍女,要他来说,家里一个侍女都不肯派出来,指不定师父是妾室之女。
“夫人在小姐你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江丞相确实对小姐你不太宠爱,至于殿下……他没有表妹。”白芷给她一通问题问的有些懵,好不容易理清楚主要的问题,又想到殿下对江小姐的怠慢,不免深吸一口气强调一下,殿下身边没有其他人。
她莫名有些庆幸殿下身边没有其他人,否则要是江璃得知事实,定是不肯跟她回去的。
江璃给出一个我懂的神情:“没有表妹……那就是不喜欢我,我懂,你也说了,赐婚嘛,盲婚哑嫁的大家都不熟,能派你过来已经是仁至义尽。”
此时此刻,白芷只希望江璃永远都不要回忆起一切,就当做不认识殿下。
否则要是有那些亲密过往,殿下还对她的失踪并不看重,那才是真正的伤透人心。
江璃不知白芷所思,她烦着呢,好端端的多了个未婚夫不说,还有个渣爹。
她摸了摸头:“主要还是白雨敲的够巧妙,竟然能敲失忆!”
其实她更担心脑袋里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万一留下个后遗症,等爆发的时候,那可是要命的。
脑袋这个地方,说坚硬很坚硬,说脆弱很脆弱,问题很大条!
她抬手给自己把了个脉,李济安顿时很紧张:“怎么样?”
江璃摇了摇头:“暂时无碍。”
白芷看到他们二人熟悉的凑近,完全没有男女之防,顿时就觉得喉头有些想要说点什么的冲动,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对小姐指手画脚,便又慢慢的咽下去了。
李济安给江璃使了个眼色,示意走远一些说话,江璃从善如流的起身,她对自己的身份丝毫没有代入感,什么高门之女,还不如做个没人在意的丫鬟来着。
毕竟丫鬟可不会有御赐的婚事,就算是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
可现在来个丞相之女的头衔,总觉得就被束缚住了,她其实挺想和白芷打个商量,让白芷只当她是死在外面好了。
只是摸不清白芷的意思,所以她不好意思明说,暂时先按耐下来,等之后再看看情况,看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李济安走到远远的回头看了白芷一眼,刚要开口发现自家师父还在继续走,他闭了嘴跟在后边,走出老远师父才停下脚步。
江璃站在此处才道:“你有什么要说,这个距离她应该是听不到的。”
李济安这才明了为何要走这么远,他看了看两者间的距离,默默的记下来,“她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而且看她不忍心告诉你一些事的时候,都没有多少掩饰。”
江璃用‘你要是说这些废话,那我就走人’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你就说这个?”
李济安连忙摇头,而是认真道:“我是想问师父你的意思,要是你不想回去,我可以帮你。”
他很难想象,士族嫡女会落到无人关心的地步,难怪师父什么都会,亲身母亲早逝,指不定自小就备受欺负,否则哪里需要自己做饭?
瞧瞧他自己,又看看格外通世故的师父,原来这一切都是生活所迫。
所以那样的地方,回去说是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往什么狼窝里走。
李济安是老大不愿意自家师父回去受罪,以她这本事,在他李家做先生,完全可以过的很是自在,从她被人敲晕带走就能瞧出来,她的身边到处都是危险。
江璃很感动,这徒弟没白教,“你的意思我懂,其实我也不乐意回去,听她一说我就觉得吓人。”
尤其是嫁给一个不知样貌是否歪瓜裂枣的丈夫,只需念头转到这问题上,她就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