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0年08月14日,早上08点55分,七大队餐厅。
霖珊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品着从圣保罗城传送来的圣多斯咖啡,搭配着从巴黎城的传送来的羊角可颂,可心情却一直无法平复。
“昨晚,我肯定是幻听了,肯定是这样!”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别想了,要不再来两块老上海葱油饼吧。。。”
起身,向东八时区的自动取货柜走去,完成下单。
2220年08月14日,早上10点05分,「渤海」作战室。
在潜入前的作战讨论会上,霖珊指出rtu的「24小时运动战赛」可能一切的导火索。而现在唯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要找出死者为何在听到警报声时,还依然不休息的原因。同时,她还认为rtu的辩护律师,在结辩时提到的「不成功,便成仁」则是关键线索。
“我认为,死者的脑中可能被植入了某个必定要完成的「目标」。”霖珊说。
“难道他们都不会感觉到痛苦吗?别告诉我,他们的交感神经都失灵了。”愚公问。
“可能精神力在驱动**。所以痛觉什么的,都不重要了。”斩海抬起手,挥了下去。
“目前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我暂时就姑且相信,这些死者的精神力或多或少已经超越了**。”
“那愚公,今天我们要潜入的对象资料,就麻烦您介绍下吧。”霖珊问。
“梦貘。”
“是,请看大屏幕。卷宗编号:22200813my-1。编撰人编号:147102”
“蚂蚁呢?咋一直不见他?”
“他有别的安排。您能专心点吗?”愚公问。
“。。。”
“我们重头开始吧。卷宗编号:22200813my-1。编撰人编号:147102。事件描述:死者名叫爱斯。。。”
“什么?”霖珊猛地站了起来。
“坐下!不管你现在知道什么!请先听完说明!”
“。。。”
梦貘终于可以开始说明案情。
死者名叫爱斯,是rtu健身中心北极城分部的「定居点教练」。昨天中午12点30分,被发现死在自己的私密教室中。死因为心源性猝死,同时监控录像显示她是独自一人进入自己的教室的,所以可以暂时排除他杀嫌疑。现场勘查发现,死者正在使用「跑步仪」做跑步训练。从记录来看,死者猝死前正以10米/秒的速度,坚持跑动了将近400米的距离,这个速率已经远超过了当前的世界纪录。期间,跑步仪发出总计七次警报,由于是教练id登陆设备,第七次警报则直接同步至健身中心的中控台。随后,ai管家立刻通知相关工作人员,但到达现场时,已经确认死亡。值得注意的是,现场还几根大试管,而死者的手臂上,也有细小的结痂伤口。
“好了,珊瑚认为这个「碎山」里会有什么?”愚公问。
“庞贝末日?”
“。。。”愚公撇了霖珊一眼。
“那?我猜是「光」,因此进去后会体验到死者最后四十秒的感觉吧?”
“有可能,但这仅仅可能是一部分。我先说我的想法。首先,我暂且同意珊瑚所说的死者「被植入了某个目标」这一设想。因此,要提醒两位,如果死者做任何事目的性很强,那很多行为和记忆,都会被她的目的性所覆盖。也就是说,她的潜意识的也有可能会在这40秒内出现。加上她是健身教练,训练内容占了她大部分的生活记忆。所以,这次潜入,你们有可能会在三种记忆中穿梭。明白了吗?”
“那现场的大试管,有什么说法吗?”霖珊问。
“目前没有。只有等你们潜入后,或许才有答案。不唠了,赶快准备去吧。”
两人走出更衣室,霖珊一蹦一跳的躺进了休眠仓,而斩海则显得有些生气。
梦貘则在控制室偷偷笑了起来,一旁的愚公则觉得非常莫名。
“梦貘,你又?”突然,愚公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偷偷录音了,要不要拷贝你一份?”
“咳咳,准备了。”
“记忆潜入完成,潜入时间为10点33分21秒,开始同步投射画面。”
“嗯?梦貘,是不是显示器坏了?怎么黑屏了?”愚公问。
“不是的愚公,是这里伸手不见五指!等下,我摸到一根柱子?”霖珊说。
“你摸的是我的大腿!”斩海打开了胸前的粒子灯。
“你怎么变得这么高了?”霖珊抬头望去,这斩海至少有三米高。
“潜入后,我可以控制我的身高,但有区间范围。”
“嘿哟,这招可以,我可以学吗?”
“你们两个别忘记了,这里可能只有四十秒,赶快行动!”愚公在耳麦里喊道。
霖珊打开粒子灯,环顾四周,感觉自己在一个管道里通行,四周围都是黑色,特别压抑。双脚浸泡在只到脚踝处的红黑色液体中,从脚底传来的感觉,像是踩在「蛋黄」里的感觉。
“我好像在一个管道里,远远可以看见一个光源,这应该就是死者的「目标」,从脚底的感觉来看,应该是死者最后四十秒的记忆没错了。”霖珊说。
“那就别废话了,赶快跑起来!”斩海催促道。
霖珊和斩海开始在黑色管道里向着光源飞速地奔跑。
虽然斩海将自己的身高提升了两倍,但速度却依然没有落下。她见霖珊有所落后,便一把将她拽起,夹在腰间。这场景,像及了很久以前上班族夹着公文包为了不迟到而努力奔跑的样子。
加速跑了大概十秒后,斩海的速度好像慢了下来。仔细一看,她正慢慢得缩短自己的身高,已经降到了280公分左右。
“不好,珊瑚,这管道开始缩小了。”斩海说。
“梦貘,按照斩海的缩小速度,能算出这里「定时器」的时长吗?”霖珊问。
“五秒里下降了二十公分,也就是说压缩速率为4公分/秒,按照斩海身高150公分测算,还剩下32.5秒。”
“呼。。。呼。。。梦貘,有些。。。无用的。。。信息。。。其实可以不用讲。”斩海虽然已经气喘吁吁,但该坚持的还是得坚持。
“不对,这时间加总起来,如果按照完全封闭来算,已经不止40秒了。这里,根本不是死亡前的记忆!”霖珊说道,“而且,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斩海快停下!仔细听!”
“呼。。。我听到了类似心跳的声音,红黑色的液体。珊瑚,这里应该是血管!呼。。。我们得继续跑,这血管压缩的速度,未必是恒定的,相信我,我现在的速度,能赶的上。”斩海没有理睬,停了几秒后,继续飞奔。
“相信我,斩海,把我放下来!这声音,像是水声!”
“呼。。。什么?”斩海停下脚步。
“如果是血管,这里应该是充满血液的不是吗?但你看,这下面的红黑色液体,好像仅仅是残渣。”
“那,这里是哪里?呼。。。呼。。。”
“这事,好像比我们预想的更复杂,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先继续跑,斩海!”
霖珊的预感是对的,有一种红色的液体,正通过管道,向她们袭来。
“这红黑色的液体,其实就是爱斯的血液。我猜,她在最后四十秒的跑步冲刺,是为了制造这样的红黑色液体,所以里面有像是踩着「蛋黄」的感觉。而,这里却又不是血管。而现实世界中,能够把「血」液和「管道」链接起来的事情,只有一种。”霖珊解释道。
“呼。。。难道是抽血吗?”
轰隆隆的水声越来越大,霖珊用力往后探去,却只能听见轰鸣声。
由于自己的记忆认识的影响,她仿佛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恶心不止。
“斩海,再快点!咳咳。。。只要跑到尽头,就能看到她的「目标」了。而这个目标,就应该是她的献血对象了,或许也是她活着得唯一理由。”
“呼。。。呼。。。那。。。你觉得,她会。。。献血给谁?”
“我猜,是露!”
红色的液体毫无预兆得突如其来,将两人冲进了另一片“碎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