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陶小玲吓的一声惊呼出声,这一吓可就把她吓的三魂去了七魄,可不退反进,竟然一下子走进陈星几步。
人惊吓之时不是退后逃跑的吗?那是因为陶小玲一眼撇见了陈星的脸,“怎么是你?”陶小玲脱口而出。
陶小玲可能被惊吓到精神有些错位,竟然伸手去拉陈星的手,仿佛在医院里给住院病人检查血压体温那样自然。
触手冰冷的感觉又刺激惊醒了她,这个可是杀人犯啊,恶魔级的冷酷杀手,唐哲诊所的毁灭还不是因这个恶魔而起,陶小玲感觉自己好悲惨,逃回老家依然避不开命运中的恶魔。
紧紧抓住的手放也不好,怕一下子放手会激起陈星的凶性暴起一拳打死自己,抓着握紧手里却跟抓着条毒蛇一样难受,真的很冰冷很滑手,说不尽的惊慌恐惧。
僵持片刻,陶小玲发现陈星没有反应,好像也就那样,渐渐冷静下来,仔细观察起陈星来,发现陈星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抿紧的双唇不见一丝血色,紧闭双眼鼻息间保持着极其微弱的呼吸,和诊所里看到那些濒临死亡的病人一副模样,看起来这个恶魔命不久矣。
但是和在诊所手术台上有着一个极大的不同,当初实测体温14摄氏度,而现在触手冰冷的感觉应该是不到5摄氏度的样子,仅仅两天时间,中间发生了什么会让这个人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从市跑到自家深山老屋的?
可无论如何折腾,这个人依然活着,这个恶魔的生命力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能硬生生撑到今天,尴尬人偏遇尴尬事,陶小玲面对这一切深感尴尬了。
“你不会杀我吧,我没有怎么着你……”陶小玲轻声喃喃说道,脑海里浮显出诊所一片血色,那天谁也想不到的活死人竟然会暴起杀人,留下一个不可收拾的烂摊子,才逼的几个雇佣兵一把火烧了诊所,今天会不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陶小玲实在是不敢想象下去。
良久不见陈星有所反应,陈星朦朦胧胧中确实听到陶小玲的喃喃自语,他也是想回个一两句话,可惜没有那个能力,身体渐渐进入深度休眠状态,两天时间的热能补充,只不过刚刚滋润一下失活的超微智能细胞,想要达到超微智能细胞互相间活动状态,靠日晒夜露却是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
以地球物理理论来分析,三伏天的大太阳底下一个小时就可吸收到约15千瓦时能量,就陈星躺的角度,一天应该能有五个小时晒到太阳,两天下来至少应该可以获取15千瓦时的能量,且不说他太阳晒不到时吸吮着空气中的热能,单单这15千瓦时就足够普通人身体所需数十天了。
1千瓦时的能量相当于800克米饭的能量,两天下来陈星晒太阳就相当于吃了12公斤米饭,于普通人而言是要撑死的,而对陈星而言,这么一点点热能仅仅是维持肌体保持活性的最基本能量,还摆脱不了休眠状态。
其实陈星吸收到的热能量远大于这些理论数值,他的吸热细胞工作效率可以说是几近百分百,只能说几近百分百,还有一些就是光的散反射,要不然百分百吸收所有热能光能,陶小玲也看不到陈星面貌模样了。
完全吸收光热能的人会让别人看到什么?什么也看不到,有可能是一团漆黑,有可能甚至是真正隐形透明,这种事情谁知道呢,或许在深不可测的宇宙中心,有可能存在着完全吸收光热能的大能吧。
尽管有大量的能量被陈星吸吮,但是相对于陈星而言,杯水车薪都谈不上。
这个能量需求和小船与航母能量需求有得一比,普通人的细胞就好像是一叶孤帆,一点点风或者轻轻划一下水就可以让小舟灵活活动起来,而陈星的细胞就和数万吨位的航母一样,要动起来,需要的能量就不可想象之巨,但是一旦动作起来,两者能产生的能量之比也是无法比拟的。
陶小玲哪里知道这些能量动力之事,只是知道人绝对不能在三伏天的大太阳底下任其暴晒,看陈星没有反应,也就大着胆子简单的给陈星做了个查体检查。
检查结果只有一个,人可能还活着,不过和死人相差无几。
“怎么办呀?我可被你这个瘟神害惨死了,把我工作害没了,还有两个月工资没有拿呢,诊所就让你给害没了,以后让我哪里去上班啊,让我丢了工作又祸害到我家里来了。”陶小玲突然悲从心来,多日的委屈终于化作泪流哭述出来。
面对冰冷死寂的陈星,陶小玲抹了一会泪,嚎啕大哭了一阵,幸亏她家在深山,要不然让人听到还以为家里死了人,可能是陶小玲发泄够了,也可能被自己的举动吓着了,渐渐收住哭声,却又发起了呆。
任谁家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活死人都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何况陶小玲还是一个姑娘家,若是让人看到陈星这个模样,怕是难说清楚是非曲直了。
“你说你害人不浅,死透了也好,半死不活的……”陶小玲突然又想起来手术室里一幕,亲眼看到矮胖医生用手术刀切开陈星脖颈,然后就发生的一切。
“脖子,怎么就忘了看看那个地方。”陶小玲急忙翻看陈星脖颈,越看心越惊,尼玛的是自己眼花了还是遇到鬼了,陈星两侧脖颈皮肤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伤痕。
抬头看看太阳,又看看陈星身体侧影,不是鬼,听说鬼是不能在太阳底下存在的,还好看到有影子,鬼是没有影子的。
仔细回忆手术室那个过程,清晰记得矮胖医生一刀切下鲜血飞溅喷射而出,当时可把自己吓的要命,第一次看到杀人场面,只能装晕血的场面记忆犹新,怎么可能会眼花看错了呢?
陶小玲又陷入两难,先不纠结陈星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管陈星是人是鬼,铁定是一个极麻烦的瘟神,家里放着这么一个瘟神怎么办?
“玲子,玲子,回家了呀?”楼下蓦然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叫喊。
这一声叫喊可把陶小玲刚刚稍稍平复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怕啥啥来,刚担心有人过来就来了人了。
来人是陶小玲的大婶娘杨丽花,陶小玲爸爸的嫂子。
大婶娘老俩口一直留在老家,在山村村口开了一家杂货店,大山里面只有几十户人家,还都是留守的老老小小,杂货店的生意极是不易,勉强着养活老两口。
刚才村口看到陶小玲丢了魂似的匆匆忙忙往回赶,也不似平常回家先到自家小店转转问个好再回去,杨丽花心里不放心特意做了一点吃的带过来看看她。
陶小玲此时此刻哪里需要什么人来关心自己,但是又不敢不去开门,可大婶娘要是上楼来怎么办?看到这个瘟神怎么办?慌乱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急切间冲进房间卷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床单被罩之类,拿起来一股脑的把陈星盖的严严实实,然后才跑到阳台口对着楼下说道:“大婶娘,我就下来,晒床单呢,好久不在家,都有霉味了。”
山里人平日不喜大白天关紧大门,陶小玲因是心里怕的紧了回家就把大门关的紧紧的。
杨丽花却也不以为意,想着一个姑娘家城里待久了学得城市姑娘的谨慎小心,不再是山里姑娘那种拎个桶就着山上接下来的水管在院子冲凉的随意,女孩家的有那一份谨慎矜持也是好的。
陶小玲一步三回头的边走边回头看,看床单盖的好不好,有没有露出陈星,万一大婶娘上楼来能不能发现猫腻。
陈星却是被陶小玲一通床单盖的隔绝了热源来源,犹如一只受伤海燕原本勉强飞在大海上,突然间的一阵狂风把它打落在波涛汹涌的海面,瞬间功夫就被卷入深不见底的深渊,陈星的大脑真正陷入了沉睡,甚至仅有的一点点呼吸也渐渐淡弱,直至不让人能察觉得到陈星还有呼吸。
陶小玲用手揉揉双眼,深吸一口气拿出一个衣服袋子打开大门,脸上忧郁瞬间换成甜美可人的小女儿神态,冲杨丽花甜甜地叫了声“大婶娘好,你怎么晓得我回家了?”
“好,这不好着呢,刚才看你村头火烧眉毛似的紧赶慢赶往家跑,也不晓得来大伯家坐一息,才出得不见了大半年就忘了大婶娘了呀?”杨丽花看着陶小玲眉开眼笑的说道,她家只有一个儿子,平日里也总是爱闯出来一些不大不小的祸事,所以一直感觉女娃儿来的比较亲近,特别喜欢小叔家的玲子。
“大婶娘,看你说的,忘了谁也不可能忘了大婶娘和大伯呀,善民哥他好吧?”陶小玲心里急的要命,可嘴里和杨丽花扯起了家长里短。
“这个不着调的小崽子好着呢,他那天不好这日子也就好过了,昨天还打电话回来说要过两天回家,怕是在外面混不过去了要回家躲一阵子吧”杨丽花一说起自家儿子就满脸不乐意。
也怨不得一个做母亲的不待见自己家儿子,陶善民可一点点也不善民可亲,打小就惹是生非,初中没毕业就说要闯荡江湖,结果出去几年坑蒙拐骗偷学得样样精通,偏偏时运不济,好几次失手被捉搞的家里凑钱给他补窟窿,弄的杨丽花一说起儿子就叹气摇头。
陶小玲一听得说起回家躲一阵子,心里就突的颤了一颤,忙替陶善民辫驳道:“大婶娘,善民哥心底还是非常好的,以前还不是年轻不懂事搭错了朋友,这些年善民哥不是挺好的嘛,都晓得往家寄钱了。”说完又忙把手里的衣服袋子塞进杨丽花怀里又说道:“城里买的一件衣服,估摸着合大婶娘身,这是玲子的一点小心意。”
“喔吆吆,小玲子又怎么给婶娘破费买衣服,省着点,你挣钱也不容易,以后嫁人自己也好有一些底气不是。”杨丽花是真心喜欢,越说越来劲,还把一个食篮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