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节之后,各国来使陆陆续续离开南苍。
怀南随着南砚祁站在城墙之上目送各国来使离开,北蒙的队伍停在那里,步悠带着纱帽站在马车外,瞧着城墙之上的怀南许久才转身离开,此去一别不知下次相见又是何时。
此次北蒙队伍还添了一人,那就是人高马大的火炎,火炎和北月瑜两情相悦,这自然是需要见一见北蒙帝的。怀南因着这事还特意和步悠提及过,希望入了北蒙步悠可以多关照二师兄。
火炎和北月瑜骑马同行,好在北蒙民风彪悍,他们两人的举动倒也不会为两人造成什么不好的名声。
西云的队伍看着格外不同,瞧着那骑在马上众多都是英姿飒爽的女子,文宛千上了马车,而南义泽则是目光瞧着上面的南苍帝后,嘴角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来。
“城墙风大,我们回去吧!”南砚祁牵着怀南的手就准备走下城墙,却不想两人还未转身,就瞧见李重光神色匆匆而来。
“陛下,娘娘!”李重光先是行礼,并未避讳着怀南就开口禀告“回霍如今正在攻打我南苍边陲,骚扰边陲百姓!”
“回霍部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攻打南苍?”怀南先是开口,然后却又不等李重光解释就自己明白过来。这几年南苍内乱不断,他们专心于夺回南苍。而外面也发生很多变故,比如曾经只是个小部落的回霍,这些年来通过不断的壮大竟然也是实力不容小觑,那个小部落现在也成为一个让四国都有几分忌惮的部落。
只是回霍虽然喜欢做些偷袭抢夺的事情,但对四国还算畏惧,如今攻打南苍不过是因为瞧着南苍刚刚稳定,不能再次经历内乱,更何况此时还有其他几国虎视眈眈,若是回霍此时攻打南苍,不代表其他几国会无动于衷,这么大一块肥肉,定是人人都想啃一口。
怀南神色带着几分肃穆的瞧着南砚祁,如今南苍的确不能经历任何战乱了,更何况回霍人的打发极为刁钻,早就不是那个曾经南苍可以轻而易举击灭的回霍了,此时的南苍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可难不成南苍就任由回霍挑衅?这样置南苍的百姓于何地。
怀南想到的事情,南砚祁自然也考虑到,只见南砚祁一双眼眸漆黑一片,锋利的唇微微抿起,没有过多久,就见南砚祁笃定的开口“李重光,你先带兵前去阻拦回霍,不必恋战,先将回霍赶出南苍地盘!”
“是!”李重光急匆匆而来,又急匆匆离开。
南砚祁和怀南回到御书房,原本两人心情还不错,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两人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他们的背负着百姓的生存和性命,一个抉择都需要深思熟虑。
接下来的日子里,南砚祁变得格外忙碌,怀南自然知道这都是因为回霍部落的事情,但南砚祁无论多么忙碌,都会每日回永宁殿歇息,皇后盛宠不衰的消息也人人皆知。
虽然怀南如今身为皇后,不该过问政事,可前朝的事情南砚祁一点也未曾隐瞒自己,日日在临睡前总是亲口告诉自己。
“娘娘,陛下今夜怕是又不来用膳了,您还是先用膳吧!”知青伺候在旁,这些日子陛下忙碌,只能夜晚宿在永宁殿,可这晚膳却是没有时间来回折腾。
怀南亦是明白这个道理,正准备让人上膳食,却听见外面宫人行礼的声音,怀南起身还未踏出几步,就瞧见南砚祁已经来到寝殿中。
“今日心情不错?”怀南上前为南砚祁褪去外面的披风,瞧着南砚祁的神色猜测道“难不成是回霍部落的事情有了转机?”
“我的皇后就是如此聪明!”南砚祁捏了下怀南的琼鼻,也不卖关子“李重光将回霍给赶出南苍,如今回霍来信言和,不日就要来南苍!”
“停战了?那就好,不然百姓可就苦了!”怀南松了口气,既然回霍停战那么就给了南苍休养生息的时间,怀南相信等南苍缓些日子,还怕一个小小的回霍不成。
这么多日心头大事放下,南砚祁这心情也变的轻松不少,直接一把就将怀南给抱起,惹得怀南连连惊呼,捶着南砚祁的胸膛“还未用膳呢,你这是做甚?”
“我要先享受...”南砚祁话还未说完,就已经抱着怀南来到床上...
原本的晚膳就这样忽视过去,等怀南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一摸身旁果不其然南砚祁已经上朝去了。
怀南起身,突然感觉到身下一阵汹涌,脸色微变,怪不得这几日腹部总是隐隐作痛,原来是月事来了。怀南浑身都有些无力,清理自己后也没有劲起身,就躺在床上,腹部放着暖和的汤婆子。
“娘娘,奴婢去叫御医来瞧瞧吧!”知青有些担忧的说道,这女子来月事身子不舒服是常事,可娘娘这也太疼了,更何况娘娘不同于普通女子,这身子的安危是大事。
“不用,已经是老毛病了!”怀南说着就已经闭上眼睛,瞧着娘娘不想要多言的样子,知青也就识趣的退下。在知青离开后,怀南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腹部,眼眸里闪过几分失落,她这些日子见很多朝臣夫人,自然也有带着孩子来觐见的,原本怀南对那些婴儿没有什么感觉,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成亲多时的原因,自己竟然也有几分期待,期待一个属于南砚祁和自己的孩子。
南砚祁此时正下早朝,虽然下了早朝,但南砚祁却依旧有很多政务要处理,刚刚落座于御书房内,站在御书房的几位朝臣也在禀告着事情,此时德福公公低头走入御书房凑近南砚祁耳边“陛下,永宁殿那里传来消息,娘娘今日似乎身子不爽!”
南砚祁手中捏着的折子,身前的朝臣还在说着什么,可南砚祁却分毫听不进去。突然,南砚祁霍然起身,吓的原本站在那里的几位朝臣一个激灵。
“陛下?”几位朝臣不知陛下为何脸色如此难看,他们禀告的事情并不是什么严峻的事情啊。
南砚祁边走边开口“朕还有要事,此时过后再议!”说着,南砚祁就已经踏出御书房,留下极为朝臣面面相觑。
南砚祁脚步飞快往永宁殿走去,德福公公在后小跑着根本就跟不上,南砚祁踏入永宁殿就瞧见永宁殿很是安静,不等宫人行礼南砚祁已经踏入寝殿,知青朝着宫人们摆摆手,让众人不要去打扰陛下和娘娘。
南砚祁来到床边,就瞧见怀南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可哪怕已经睡着了眉头却还是紧紧的皱着,瞧着就是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南砚祁只知女子来月事有些女子身子很是不舒坦,可到底怎么个难受法南砚祁却不清楚,可此时瞧着怀南,南砚祁却是止不住的心疼。
迷迷糊糊中,一双温热的手在为自己按摩腹部,怀南觉得腹部舒服多了,睁开眼睛就瞧见南砚祁正坐在床边,一双手伸入被窝中不轻不重的为自己按摩腹部。
“你怎么在这?”怀南撑着胳膊想要起身,却被南砚祁给按住不让自己起身。
南砚祁伸手将怀南脸颊上的碎发给拨开,瞧着怀南苍白的脸颊,心里叹息一片“你不舒服怎么不差人告诉我?”
怀南挤出一个笑意来,挪动身子靠近南砚祁“不过是月事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还有政事要忙,怎可这点小事都要麻烦你!”
怀南这话刚刚说完,就见南砚祁的脸色越来越冷,一双含着宠溺的眼眸带着冰渣子般凌厉,怀南眼眸里带着疑惑,不明白南砚祁怎么说变就变了。
“砚祁,你?”怀南不解的瞧着南砚祁。
南砚祁叹息了下,哪怕再怎么生气,可面对怀南他还是狠不下心来,南砚祁连着被子如同抱着一个蚕宝宝般将怀南给抱起“怀南,你的事情于我而言都不是小事,政事再怎么重要,可都不及你重要,你究竟明不明白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不是第一次听到南砚祁这样说了,可心里还是甜丝丝,怀南故意坏心的问道“我对你而言,是什么?”
“是比我性命都要重要!你,明不明白?”南砚祁那双眼眸带着如海般的深情,让怀南瞬间就沉迷在那双眼眸中。
怀南懵懵的点头,性命于一个人而言应该是最重要的东西,而自己却比性命更重要,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份量感让怀南觉得很有安全感。
两人浓情蜜意了下,南砚祁就让一直等候在外的御医进来为怀南把脉,怀南虽然觉得南砚祁有些小题大做了些,但这份心意怀南不会拒绝,就直接伸出手由着御医把脉。南砚祁就坐在床边盯着御医,御医觉得压力甚大。
御医退后几步弯腰行礼“启禀陛下,娘娘这乃是从娘胎里就带的病症,且娘娘因为曾经未曾爱护自己身子,这身子着冷,故而来月事很是疼痛!且娘娘这月事很不规律,怕是受孕也有几分困难!”
御医这话让怀南神色恍然几分,她曾经不觉得孩子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如今她开始渴望孩子的时候,却被御医这番话给冲击的体无完肤。
南砚祁瞧着怀南黯然神伤的样子,心里很是心疼,他虽然也想拥有一个和怀南的孩子,但最重要的却是怀南,故而南砚祁有些不耐烦“你就说有何办法!”
“月事之痛并不能一时就被治好,需要用温性的法子来滋补,臣会开几副方子让娘娘服用,平日里注意保暖,不要食寒性的东西!”御医连忙说道。
南砚祁都一一记下,挥手让御医退下,南砚祁瞧着还在愣神的怀南,伸出手捏了下怀南的鼻子“怀南,不必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你能在我身边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瞧着南砚祁安慰自己的模样,怀南这心里松动几分,她很想问南砚祁想要一个孩子吗,可又觉得这样问简直是白痴的问题。
“嗯!”怀南依偎在南砚祁怀中,未曾瞧见南砚祁目光里的心疼和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