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我们只是合作互利而已,若是细说起来,应是我谢你才对。你愿意在我没有证据的时候,就直接出人拘禁陆家母子,防止他们提前逃出林城,着实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闻声,邹凯抬起头,双眼泛红,感慨万分:
“这么多年一来,我一直都想替老百姓解决这些该死的蛀虫,让这林城成为老百姓安居乐业的幸福之地,可我无能为力……”
说着,邹凯扭过头:
“陆、李、段、韩、王这五大家族互相勾结,狼狈为奸,仿佛五座大山,压的这些个百姓们连气都喘不过来!”
“无恶不作的恩泽会,再加上恶贯满盈的陆家母子,有他们在,林城百姓活得生不如死!多少无辜者,因为他们家破人亡,多少无辜者,因为他们丧命九泉之下,却也只能蒙冤含雪!”
“我恨不得将他们每一个人都碎尸万段,还老百姓一个太平天下,可我做不到,这些年来的每个夜晚,都在恨自己的无能……”
说着,他的声音颤抖,双拳死死紧握,泪水夺眶而出。
封宇默声听着。
他理解邹凯。
尽管,邹凯是林城最高督长,掌管全城事务。
但在各方面势力错综交错的情况下,邹凯真正能做到的事并不多。
更何况,邹凯没有靠山,没有什么人脉。
完全是他从一个最小的公务员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兢兢业业过了几十年双袖清风的日子,才能走到这个位置啊!
在人心复杂的世界上,他能靠着自己的努力,坚守着本心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属实不易。
若是没有其他的意外,他这一辈子也只能停留在林城督长这个位置上了。
恩泽会的宋泽,只是某些大人物手里的刀,那持刀人就在京城。
即便邹凯手握林城数万守军,却连那大人物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至于陆家母子,他们本就是陆家的枝叶。陆家在林城已经有两百多年的鼎足历史了,到现在,他们在林城根深蒂固,各方面势力关系,都交织盘根。
陆家,牵一发则动全身,邹凯就算是想动,也动不得,这代价,他承受不起。
这些年来,邹凯被五大家族和恩泽会压的都快崩溃了。
他眼巴巴看着这些恶**盈恶稔,偏偏又无能为力。
直到封宇的出现,这盘死棋,被彻底盘活了 !
一手筑长城,让他丢了 北境狼帅的旷世之名,却换来了宋泽和恩泽会的覆灭!
而后,他再度靠着东盟商会的硬实力,将陆家母子碾成了渣滓,即便是她们背后的陆家,都畏惧万分,不敢出手相助。
那一根根邹凯的心头刺,被封宇挨个拔起!
封宇却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只想报仇雪恨而已。”
可邹凯却极为郑重的又鞠了一躬:“对宇爷来说,这只是报仇雪恨而已,但您也铲除了恩泽会和陆家母子,还了林城百姓的一片明亮天空!”
“我,邹凯,林城督长,谨代表林城上下所有百姓,感谢宇爷为林城所做出的一切付出和奉献!”
闻声,封宇从容一笑:“言重了。”
“不,根本就不言重!”邹凯用力摇头,眼中噙泪:
“在北境,您一人让整个北国为之胆寒,让龙国挺直了脊梁!在林城,也是您扫平林城阴霾,还这里一片太平天下!”
“您,才是该被铭刻在历史丰碑上的国之重器,才是龙国的骄傲,更应受到龙国十余亿百姓的镜中和爱戴!”
封宇眸中含笑。
邹凯,他说了八分真心话,也有两分在溜须奉承。
毕竟,他不像其他人,有某些大人物的暗中支持。
他只能选择向自己表忠,换来自己的帮助。
封宇看破不说破, 好歹邹凯也是林城督长,掌管一城事务。
今后的不少事,都可以让他来替自己做。
作为回报,封宇自然也会替他解决一些心头大患,在某些时候替他撑腰。
封宇早便调查过他,他并非是贪污受贿之徒,为官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为民着想。
“后面有什么事,邹督长也可以尽管来找我。”
闻声, 邹凯欣喜若狂,就差 没当场给封宇磕头了。
“好了,我还要去陪我的爱人和孩子,曦月,送邹督长回去吧。”封宇慢悠悠说道。
萧曦月同样上前一步,尊敬行礼:“邹督长,请。”
临走前,邹督长小心翼翼说道:“宇爷,我还有一件事想问……”
“陆家母子,您打算怎么处理。”
闻声,封宇笑了一声。
“有些债,并非是一条命,或者两条命就能抵上的。”
“后面,我自然会把她们母子欠我的,慢慢一步步取回来。邹督长就不必操心了。”
他的声音很是平静。
可邹凯听到耳中,却觉得一阵发毛。
死,已经无法抵债了。
那,封宇究竟还会用怎样的手段,来报仇雪恨?!
想着,邹凯只觉后脊梁一阵阵发凉。
他也不敢多问,只得惶惶离去。
邹凯离开以后,封宇就去全心全意陪在了妍妍和李雪清身边。
妍妍之前因为李雪清的经济原因,连幼儿园都没有上过。
按理来说,现在妍妍五岁了,都该上学前班了。
朱雀山脚位置,有一个条件还不错的私立贵族小学,封宇干脆把妍妍安排在里面上学前班。
刚去私立百花王学院的那一两天,封宇每天准时接送妍妍的上放学,其他闲下来的时间,就在陪着邓姨说说话,替她处理糖尿病等等身体隐患。
不出几天,邓姨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起来,更有精气神了。
连一些几十年的老毛病,都被 封宇给治的差不多了。
妍妍在学前班过的也很幸福,每天放了学都会黏在封宇的身边,跟他分享着学校里和其他小伙伴的快乐。
直到第三天,萧曦月的汇报信息,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安详生活。
“宇爷,陆家母子这两天昼夜难眠,颓靡不振,犹如将死之人……”
“这就对咯,死期将至却又无能为力,他们怎么可能有精神。”
封宇浇着花,声音很是平静,却藏着无限杀机。
连萧曦月都觉得身上不自觉一阵哆嗦。
她缓了缓心神,继续汇报:“另外,陆彤好几次主动表示,想要见您一面。”
闻声,封宇停下了动作,花洒里的水骤然停住。
他抬向头,望向茫茫天空。
“曦月,你知道,这世界上最狠毒的是什么吗?”
“宇爷是指……妇人心?”
“不,这世界上最狠毒的,绝非是杀人,而是让人活在被杀的边缘!我给他们留下五天的寿命,就是要让他们感受这种提心吊胆的滋味,让他们活在生命按秒计算的恐惧之中!当然,这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小小的开胃菜。”
说着,他放下了浇水壶,笑了。
那笑声,却冷得让人浑身战栗。
萧曦月咽了咽口水,只觉心头发寒。
活在死亡的边缘,这种恐惧感,居然都只是一个开胃菜?
那后面,陆家母子到底还会经历怎样的恐怖折磨?!
萧曦月小心翼翼试探问道:“不知,宇爷后面打算怎么处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