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到承受极限的时候,苏翘就开始叫不要了。
欲拒还迎的不要,跟真的满溢是能瞧得出的。
何况天都要到寅时了,景迄吃饱了心情好,低声在苏翘耳畔轻哄了几句,摸着她平坦的肚子:“是不是饿了?”
景迄的嗓音低沉,平日说话时就如同埙音醇厚,此时柔软了声线,动听的让人会产生他是什么好男人的错觉。
苏翘觉着应该没这时候更好的时机了,抓着被衾,眨着泪眼朦胧的眼睛:“殿下,翘儿觉得不对……”
现在她已经不想什么绕过景迄请大夫之类的。
才那么猛烈的睡过,景迄要是翻脸不认人,那就不是个男人。
既然他都爽了,她的麻烦事他当然要帮着解决。
“哪儿不对?”
景迄看着苏翘脖颈上红痕,看不出什么不对,觉得一切都太对不过,没有哪一回有这回那么对。
感觉到景迄的黑眸又深邃了起来,苏翘怀疑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景迄这样子可不像是没中招。
这精神头怎么比她还好,说不准他只是平日比她能忍。
“翘儿无时无刻都想着殿下。”
苏翘羞涩地往景迄的怀里钻,在景迄以为她在撒娇讨好他的时候,她可怜巴巴地又道,“想到现在身上疼得不得了,还是想要殿下宠我,平日里殿下不宠我,我浑身就像是有蚂蚁爬一样……”
说出这样的话对苏翘来说困难至极,她脸蛋憋得涨红,声音越来越小,到了后面就只剩下了气音。
前面的话听着像是情/趣,后面的话若是再听不出不对,景迄就太过色/欲熏心。
眉心蹙起,凤眸低垂瞧着怀里的女人,景迄脑子里将今夜发生的一切都过了一遍。
他自然感觉到了苏翘的主动跟热情,不过在他看来都是她知道他不会再见他,所以斗胆留住他。
但是现在想来她的确是太急切,在花厅时候,她几乎是追着他吻,捧着他的脸,索取他嘴里的一切。
这些都是她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
感觉到苏翘不老实的手,景迄抓住了她的手腕,审视地看着她的模样。
杏眼冒出太多泪珠子,现在就是睁着,黑眼珠也蒙了层薄雾,眼眶红了一圈,一直蔓延到了腮边,连鼻尖都泛着红晕。
而唇在他某次难以自持的情绪中已经咬肿了。
“痒得厉害?”
苏翘又羞又臊,不好意思看景迄。
但这时候景迄可容不得她躲避,磁性的嗓音慢慢恢复了平时的状态,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审视:“从何时开始的?”
感觉到景迄的冷淡,苏翘也不敢继续在他怀里歪腻,手老实了许多,但看着她的神情,就知晓她是在憋着情绪。
“……从殿下生气开始。”
苏翘怯怯道。
从景迄开始生气,他就没再碰过她。
“苏家人可给你吃过什么?”
见苏翘一脸懵懂,知道问她也没个数,景迄起身穿了衣裳。
他起来后,苏翘依然坐在床榻上,神情里透着无所适从。
景迄身上的潮热还未完全褪下,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弯腰把她从床榻上抱了下来,放入了早就备好的浴汤中。
“等孤查清楚回来。”
踏出了门扉,景迄的面色彻底凉了下来。
罗三眼神还成,本来在打盹,见到主子的神情立刻就打了激灵,半点困意都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都折腾到寅时了,难不成还能有什么不高兴?
“孤之前让你们找得大夫呢?”
景迄的眸光含着冰渣,罗三听得一愣,瞧了瞧紧闭的门扉,难不成是折腾的太久,把苏翘折腾出毛病了。
“回殿下的话,大夫属下已经找好了,原本打算明日就让他上门为翘儿姑娘看诊。”
景迄不是个吝啬的人,或者说他相当大方。
就算因为楚庭锦的事,提醒他不把苏翘带回京城,但他却从未打算亏待苏翘。
除却宅子和银子,他知道她曾经被苏婷玉下了绝子药,就吩咐了罗三去寻觅名医,看能不能把她这毛病治好。
大眀鼓励寡妇再嫁,何况苏翘只是伺候了他一场。
等到他离开云城,她是想找什么楚庭锦,苏庭锦都与他无关。
“让他现在就来,还有你现在去查苏翘在三房时,她身边都有什么人伺候,查苏家一个月的人员进出,谁去过药铺,又都取过什么药。”
“属下领命……只是殿下,这药要往哪方面查?”
罗三瞅了眼门扉,主子都吩咐成这样了,他要还是没察觉到不对,就是个棒槌。
“媚/药。”
瞧见属下震惊的表情,景迄淡淡补充,“他们是下在了她身上。”
那也是要不得事,罗三听过有些药下在女子体/内,而男人跟女子接触后,就会通过身体接触传到男人的身上。
“苏家人好大的胆子!”
罗三现在就恨不得去抓了苏家的人,统统给砍了。
“先去寻人,办事需讲求证据。”
瞥了罗三一眼,景迄并不担忧自己的身体,身为男人他能分清对苏翘,他是由身体激发的冲动,还是由药物激发。
只是回想没碰苏翘之前,他曾经做过的那几场梦。
若说有什么蹊跷的,那几场梦最蹊跷,但他相信苏家没那么大本事,能左右人的梦境。
再者能左右梦境,单推个苏翘到他跟前,不是太过可惜。
罗三领命去办,同时又让属下去周边的城镇,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大夫。
事关太子,半点都马虎不得。
得到过三四次满足的身体还在隐隐作痒,甚至痒劲还有越来越烈的架势。
不过始终是累了,再痒也不能被倦意给稍稍控制。
从浴桶里出来,苏翘看着凌乱的罗汉床,用毯子裹全身,直接躺在窄小的贵妃榻上。
景迄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窝在湖蓝色薄绒毯子的脸褪去了潮红,雪白的脸,肿起的唇,这模样不需要任何表情都已经足够可怜。
阻了阻下人送膳进屋:“把屋里收拾干净,抱你们主子上床榻入睡。”
“是殿下,奴婢这就去收拾。”
“你主子可跟你说过,她身体不适?”
景迄认出回话的是常跟在苏翘身边的丫头,便开口问道。
听到问话,春鹃咬了咬唇,直接就跪到了地上:“回殿下的话,姑娘体弱,自前几日开窗吹了夜风,就一直有些发热,奴婢劝姑娘寻大夫,姑娘一直不同意,怕自己太麻烦,让殿下心烦。”
说着,春鹃都为自家主子委屈,“殿下不知道,我家姑娘胆子小,总怕做错事惹人厌,殿下没到苏府之前,姑娘得过一次风寒,命都快没了都不敢求夫人寻大夫。”
是她觉得不行,去苏三老爷面前哭求,才让苏三老爷找了大夫给苏翘看诊。
丫鬟提到开窗吹风,景迄就想到了罗三常在跟前提得那回事。
他说苏翘夜夜不睡,开着窗迎风流泪地凝望他的屋子。
看苏翘的模样,凝望是真,想他也是真,但缘由应该是她体内的那股燥火作怪。
被当做了女人的泻火工具,景迄应该觉得恼怒才对,但是苏翘的状况太可怜,举动又太无助,他没觉得多恼怒,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大夫快到了。”
说完不去看小丫头惊喜的神情,景迄在这宅子里另外寻了一间屋子休歇。
在侍卫的催促下,大夫卯时初就到了院子。
知道自个殿下可能被下了药,李进怎么可能让大夫先看苏翘,他直接把大夫迎到了主子的跟前,让他先为主子把脉。
“大夫可得好生看诊,半点不对都要说出来。”
李进尖细的嗓音一听就免不得让人多想,大夫头不敢多抬,仔细地给景迄把脉。
“贵人脉搏有力,筋信骨强,老夫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既是隐秘药物,自然体表难显,李进蹙眉把苏翘的事详细说了说:“她大概是被下了药,就是不知道下在她身上的药会不会过给我家主子?”
听到李进说起还有个女子,大夫就明白了。
他擅长妇女内科,罗三寻他是跟他说有一个女子被下了绝子药,想让他帮忙看诊,他还奇怪说好是个女子,怎么来了是给个男人诊脉。
“这位爷,老夫要先为那位夫人诊脉,辨别她是中了什么毒,才知道对贵人有没有妨害。”
景迄颔首:“去吧。”
憋了几日的欲/望狠狠发泄了一回,没让苏翘生龙活虎,反而让苏翘精神萎靡。
大夫来了,春鹃唤了她几声才把她唤醒,不过醒来之后苏翘整个人也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眼眸半睁,只能靠在春鹃身上。
见状,春鹃吓得不轻:“大夫,我家姑娘是怎么回事?”
苏翘小脸煞白,一看就是不好。
“这位夫……姑娘这是精气消耗过度,不是大事,后续吃些补药,或者吃点补血气的食物都能补上。”
跟春鹃解释过,大夫就开始认真地为苏翘把起了脉。
苏翘杏眼半阖,明显不能回答问题,大夫只能询问春鹃:“你家姑娘可喝过什么汤药,或者泡过什么气味特殊的药粉?”
听到气味特殊,景迄也看向了春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