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牧昨晚在医院?” 清晨,晨光和煦,繁华的大都市中心马道上已经有不少行驶的车辆,上班族们都忙着赶去公司打卡,夏垂雪熟练地转着方向盘车子正朝IP&G集团大厦开去。
她右耳佩戴着蓝牙耳机,一大早公司里的同事就急忙地给她汇报一些事,原本以为只是公务上的事情,最后她脸色阴郁了下去。
“你是说,昨天晚上之牧陪着乔宝儿在医院过了一夜?”她开口的语气变得复杂。
“是真的,昨晚凌晨1点左右,总裁忽然打电话让我给他带几份项目文件和笔记本电脑过去医院,当时我在想是不是总裁生病住院了,然后我看见病房里面那女人就明白了,乔宝儿在打着吊水……”
夏垂雪工作上一直处事圆滑,聪明的同事也知道她跟君家的关系不浅,所以在IP&G集团内有不少人自愿给她传消息,尤其是与他们总裁有关的私事。
“小雪,你之前说总裁忘记了乔宝儿,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该不会我们总裁记起她了吧?”同事在电话那头好奇地打听八卦。
夏垂雪脸色有些难看,只是说了句,“他在哪个医院,你把地址发给我。”
随后她将通话挂断,车子开到了前面那个丁字路口,将方向盘猛的一转,直接开去医院。
君之牧已经记起她了吗?
夏垂雪车速开得有些快,她一大早美好的心情被扰得烦躁,像是这个突然的消息让她措手不及。
“之牧怎么会去找她呢?”
昨天是君之妍生日,他们一起在君家同桌吃饭,裴昊然提了一下乔宝儿走失没消息的事情,陆祈南率先离桌走了,当时君之牧也没有半点异样。
夏垂雪秀眉紧皱,她以为他已经对乔宝儿那女人没有了兴趣,可为什么他会主动去找她。
难道真的记起她了?
越是这么想,她内心就越发焦急不安。
君之牧在西雅图治疗脑颅流弹,手术意外让他记忆混乱缺失,这对她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以前她为了接近他,甚至还说谎是唐聿的女朋友,现在她几乎是他记忆里唯一的亲密女性……不能让他记起乔宝儿。
白色的宾利急刹车,停在了医院大门外。
夏垂雪一身黑色精致西装套裙,双手撩拨了一下肩头有些凌乱的长卷发,下了车,挺直腰,踩着高跟鞋,迈着快步,一副精英成功人士的姿态来到了同事给她的病房地址。
可是她在那间病房内并没有找到人。
她站在病房外,拿了手机给君之牧打了电话,一直是忙音占线,她有些恼地挂断后,想了想,转拨打了另一个手机号码。
这次电话很快打通了,夏垂雪立即换了故作轻松的语气,向对方打声招呼,“宝儿,听说你生病住院了,你现在……”
“夏小姐,我们不熟。”
手机那头的乔宝儿很意外接到她的来电,她的嗓音有些沙哑,冷着声音,不想与她客气。
夏垂雪听她鼻音有些重,猜测着她可能真的生病了。
“乔小姐,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最近身体不太好,你多多保重。”这次夏垂雪也直接喊乔小姐。
她的话听起来阴阳怪气,乔宝儿像是累了不想理她,手指直接朝结束通话键伸去。
“乔小姐,有一件事我需要跟你说一下,之牧他手术后不能熬夜,医生已经千叮万嘱了。”
夏垂雪很精明,能猜到她的举动,率先沉下声提醒,更像是讥讽。
“别以为你很可怜,我们所有人都会同情你。你也替之牧想想,他的身体也需要照顾,你不会照顾人,也别去害他。”
乔宝儿还是像以前一样,握着手机安静地听她说。
夏垂雪作为集团人事高层,很擅长用言词去讲各种道理,甚至还会让她感觉惭愧,但那只是以前……
“夏垂雪,你别再我面前玩这么多花样,你想要君之牧,那你就去抢……你能抢到手的男人,我也不稀罕。可偏偏,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手机里传来乔宝儿的声音,平平淡淡,这让夏垂雪表情瞬间阴沉了起来。
“君之牧忘了我,他会多看你一眼吗。你对他谎称是唐聿的女朋友,他事后知道了,他没有跟你计较,你觉得是因为他对你纵容还是无视?”
夏垂雪气恼地紧攥着手机,从来都不知道乔宝儿这个被宠得任性妄为的大小姐这么牙尖嘴利,最后那句‘纵容还是无视’真的激怒了她。
“乔宝儿,不管过去怎么样,你唯一的依仗已经没有了,君之牧不需要你,而我可以在事业帮助他,陪他,等他,我比你更爱他!”
她守候这么久的爱情,她哪一点比不上乔宝儿,这女人凭什么可以肆无忌惮的得到他的宠爱,不就是倚仗着孩子么,现在孩子没了,终归他会看见她在身边付出的。
乔宝儿第一次听到她这么大声的坦白心事,情敌在向自己叫嚣,她却忽然沉默了起来。
她跟他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夏垂雪为了接近君之牧不择手段,守着他,等待他……
“夏垂雪,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忽然一句低语,乔宝儿态度很平静,不争不抢,说完就将手机挂断了。
夏垂雪站在医院病房门外,定定地握着手机有些出神。
她以为乔宝儿那大小姐脾气肯定会怒气冲冲地闹起来,可是她竟这么冷静,到底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改变了,还是以前太小看她了。
“夏小姐,你要找的人已经出院了。”
一位年青护士走过来跟她说了句,她这才回过神来。
夏垂雪很快恢复了她公式化的微笑,“请问一下,那男的大概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们是一起走的,还是那女的自己私自离开?”
护士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大吐苦水。
“你是病人的朋友吧,那女的真的很折腾,她一直大声嚷嚷要离开医院,最后还是那个男人一直坐在病床前椅子守着,她才没敢闹。直到早上5点那男人刚前脚离开,那女的直接针头拔了就跑掉,我们安主任下来查房的时候,影都找不到。”
夏垂雪没再说话,脸色挂着的微笑有些僵硬。
她不是乔宝儿的朋友,她只是了解她,了解这个女人毫不留恋地一次次抗拒君之牧,而他,就算忘了,也依旧习惯去纵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