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聿被他们强行拖着往病房方向走去,君之牧他们的态度很坚决,乔宝儿追在他们身后焦急,适时,病房里面,陆祈风也醒过来了。
陆祈风身体并没有大碍,只需要卧床多休息,他醒来了,就方便询问事情的经过。
乔宝儿才不管这些什么逻辑,冲着他们喊,“你们想要做什么?”
她急躁跑到了病房前,展开双手拦着他们,扬起头与君之牧他们对视,“先带唐聿去看伤,他不会跑掉的……他不可能伤害陆大哥的,不是他……”
君之牧看着她,问一句,“你就这么相信他?”
乔宝儿几乎吼出来,“我当然相信他。”
君之牧冷峻的表情僵住了一下,似乎他这一刻不知道怎么再开口。
听着她这样肯定的语气,那么坚信。
他的心口有一股烦闷弥漫,对上她这张脸,紧抿唇没有说话。
裴昊然看着乔宝儿这坚持的态度,忍不住开口,“我们没有殴打唐聿!”
“原本我们只是想查你们公司新股东的情况,找到了一个住址公寓,没想到却在那里看见了唐聿……当时他的房间被打砸得乱七八糟,唐聿倒在地上已经伤成了这样……”
乔宝儿脸色微微一变,不是他们将唐聿打成这样……
裴昊然那语气愈加恼火,“乔宝儿,你相信唐聿,也应该相信我们。”说着,他目光朝君之牧那边看了一眼。
她一眼就认定了他们伤害唐聿,她相信唐聿,却偏偏不给予半点信任自己的丈夫。
乔宝儿看着裴昊然这明显是责备的眼神,她沉默了下来。
“我们带唐聿过来这里,只是想搞清楚陆祈风和他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于公于私我们也没有必要对唐聿动手。”
乔宝儿听着他的解释,可是表情的犹豫,依旧并不太相信,视线一直落在唐聿那浑身的伤痕上,他的衣服,胸,脸,修长的五指也渗着血渍,她真的不理解,唐聿会被什么人伤得这么重。
裴昊然很少这样冷漠,扔下一句,“我们不清楚他之前遇到什么事,只要让他进去跟陆祈风对质问清楚了,我们就会安排医生给他看伤。这样行了吗!”这话里不遮掩的嘲讽。
乔宝儿在这瞬间感受到了裴昊然和陆祈南他们疏离的目光,她身体往左移步,没有再拦着,视线落在唐聿身上。
唐聿的呼吸很弱,他俊美的脸庞淤青沾了血,却映着无比惨白。
他们将他拖了进去,病房的门快速地关上。
乔宝儿僵站在门外,她看着这渐渐闭上的门板,本能地开口,“你们别欺负他……”
而一脚踏入病房内的君之牧听得清清楚楚。
不一会儿,病房里传出了陆祈南愤怒的声音……
乔宝儿被门外的两个高壮保镖拦着,她在门外听不清里面的谈话,隐约听到陆祈南气吼一声,“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这么凑巧,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唐聿,我大哥却什么都忘了。”
一位白花胡子的老医生慢慢地说着,“间歇性失忆……”
“大脑之前受到了震荡,加了之前精神受到刺激,脑细胞没有得到好的修复,一时间没有记起一些事情,这属于正常情况,别逼患者……”
陆大哥虽然很虚弱,但他在医院打了一天的营养液,休息一天一夜似乎也稍稍有了些精神,他能认出这病房内的所有人。
“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陆祈风病态的脸庞带着怒意,对着他弟弟责骂,“你们……唐聿这伤比我重,你逮他过来,把他打成这样!”
陆祈风知道他弟弟办事很鲁莽。
“不是!”陆祈南立即反驳。
所有人见他们几个拖着唐聿,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们殴打了唐聿。
陆祈南是个护短的,他才不在意唐聿是谁伤的,连声追问,“大哥,你好好想清楚,到底唐聿当时跟你讲了什么,你干嘛无端端将一家公司的股权交给他,你跟他以前也没有太深的交情,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陆大哥被他这个四弟气地咳嗽了起来,“你,闭嘴!”目光看向君之牧,更是气恼,他四弟再加上这个君家的,这简直无法无天了。
陆祈风比他们年纪大,怎么也算是一位哥哥,现在看着他们几个胡闹,气地抓起病床柜的一包抽纸就砸到他四弟身上。
“唐聿他是私生子,没有家族做后盾,你们几个居然不问清楚是非黑白就把人弄成这样啊……就算我将分公司受权给唐聿有什么奇怪,唐聿有本事,他只靠着自己就在金融界玩得风生水起了,凭本事你们拿什么跟他比……”
陆大哥说话太快,激动地连着咳嗽,“咳咳……你们,快把人送去看伤。”
陆祈南黑着脸不死心,“大哥,你今年过年没有回家,你在电话里跟我说过,在国外出差时遇到一位朋友,你说对方有急事需要你的帮助……”
说着,他看向唐聿,眼神里带了怒色,“唐聿,我大哥帮你,你不懂得知恩图报……你这种人永远是没有感情的,我们问你那么多,你一句话都不肯说,我们现在只想要一个真相,我大哥受了这么多苦,我们不会这么就算。”
“……快说,唐聿你一定知道什么的,你说啊。”
唐聿被他们拖放在一张椅子上,他低弱地呼吸着,能听到耳边这些杂吵的声音。
他强撑着睁开眼睛看着这病房的四周,湛蓝的眼瞳里没有寻到他想要找的身影,他无力地阖下眼睛,对于陆祈南心急如焚的质问,却置若罔闻。
陆祈南被这样无视,彻底怒了,“妈的, 自闭症的人也要打到说话!”暴躁地就想过去拽他揍他几拳头。
唐聿无力地欣长的身体从椅子上滑摔下来,裴昊然就站在他身边,下意识地立即去扶他,这时,裴昊然也探到了唐聿脉搏真的很弱……
裴昊然心下一惊,“这外伤,怎么突然没脉搏……”
当下,也不敢闹出人命,立即往门外大喊,“找医生进来……”
急救的医生护士们冲了进病房,房内的胡子医生已经在给唐聿做心脏复苏,乔宝儿推开保镖,闯了过去,她僵硬地看着这些穿着白袍的医生护士们神色紧张忙碌,用单架床小心将唐聿扛起,手脚快速地给他戴上氧气盖……
“别站在这里碍着。”医生急地冲她喊。
乔宝儿被护士们推攘到一边,他们手上没有闲着,输液葡萄糖挂上,他们立即将人推出去。
“心跳不行了,他不能自主呼吸了……”
铁架床,那轮子滚动着,唐聿平躺着,被急切地推了出去送去急救室。
乔宝儿面无表情看着,下一刻,她冲跑了出去,强忍着眼眶里的泪都忍不住掉了出来。
医生们却神色焦急吼着护士吩咐,戴着诊听器检查心跳,“立即下病危通知单,联系他的家属过来签字,随时需要手术 ……”
一阵的慌乱,医生护士们忙碌地跑上跑下,大家神色匆匆,凝重,抢救一条性命。
乔宝儿看着这一切,她身体靠着冰冷的墙壁,心乱如麻。
她干涸的唇,说不出一句话。
好像就这样亲眼看着,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在她眼前快要死去了,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站在五米外的君之牧,他依旧英挺的身姿站立点着烟,烟雾缠绕,显露着他急躁的侧颜。
似乎是心灵默契,她与他同时转头,目光相对,可是对视无言。
然后,乔宝儿扭回头,她与他目光同时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今晚是圆月……”乔宝儿忽然低低喃。
今晚的月色很是诡异,正是十五圆月,昏暗的夜空中,没有星光,却有一轮猩红的圆月,红得像是染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