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女生 完本 排行 书单 专题 原创专区
汀兰水榭 > 耽美同人 > 第一次当海盗很紧张 > 第201章 李旦要死了

第一次当海盗很紧张 第201章 李旦要死了

作者:浊酒当歌 分类:耽美同人 更新时间:2021-10-29 15:00:23

福船的船头呈方形,船底相对于尖锐的广船,稍显方正,加上船体宽大,所以在海上破浪穿涛时,船体很稳,但速度就要慢一些。

沙舒友站在船头两层高的艏楼上,目视前方海天线上延绵的陆地,心中忐忑不定。

他的怀里,揣着兵部的公文,身上穿着福建按察使司七品知事的官袍,但是实际上,他现在挂的是大明福建海防道正五品经历的虚头。

沙舒友心头很不忿,也很委屈,但又有些许的高兴,因为毕竟升官了,但头顶上五品经历的乌纱,却是南居益临时给他戴上的,没有经过吏部,纯属应景而已。

等到完成差事,回到福州,沙舒友依然是个七品知事,干着七品知事该干的活计---负责一省刑名的调卷审核,发现有冤假错案就及时纠正,有点像大宋提刑官里宋慈的角色,但权力又没那么大。

按大明官制,每个省的提刑按察使司身兼多职,除了司法刑名之外,还有监察、督促、甚至亲自监管某一个方面具体事务的职责,例如沿海负责海防的海防道、九边负责防寇的兵备道、以及一些富裕省份的盐茶道等等,这些道员一般都由一个按察副使兼任,所以福建按察使司,同时也负责福建海防道。

既然兼管海防,那么抵御海盗就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了,既然是责任,那么负责宣读招安诏书等一应事务,就该落到按察使司的头上。

兵部回复福建巡抚衙门的文书经过内阁审阅、内廷批红盖印之后,很快转回到福建,南居益一看,跟自己的奏折原文没有大的改变,只不过末尾多了一行不引人瞩目的小字,细细读来,却是要招安的海盗头子们在万寿节时上京朝见天启皇帝,以感天恩。

感个屁的天恩。

南居益一阵冷笑,心想这是哄老子没有长脑子么?

摆明了要将这招安悍匪的功劳从自己头上轻轻抹去,难道我看不出来?

心中愤怒,但无可奈何,这是朝廷的意思,你个福建巡抚要闹哪样?能闹哪样?

于是不高兴的情况下,南居益想找个没头脑来处理这事。只是偌大的巡抚衙门,谁都知道海上的这些杀神没一个是真的想跟着朝廷混的,接受招安不过是想换个合法的身份来继续搞走私赚钱,披上虎皮还能吓唬其他海盗,进而垄断海上贸易。

到这些杀神的地方去宣读朝廷诏书,胆儿得肥才行,前几年有个海盗也是接受招安,宣诏的人过去刚读了一半,海盗们就听出朝廷在玩他们,心头火起当场就砍了那兄弟,脑袋送回福州示威,那一任福建巡抚只能看着首级干瞪眼。

推来阻去之后,沙舒友被很不厚道的上司推了出来,美其名曰这人很实在,很踏实,很能干,很细致,很有责任心,很……总之很多优点。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合群。

不收贿赂,不近人情,同僚之间有个熟人想疏通关系,他长期冷言冷语,不卖面子也就是了,偏偏还公事公办,弄得旁人很尴尬,有时候连上司的面子都不给。

这样的人,自然要背些黑锅的,比如这次。

按察使司负责海防道的副使很高兴的把他推荐出来,信誓旦旦,只要他沙舒友去,必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是希望我死得妥妥当当的吧,沙舒友迎着海风,冷笑道。

不过明知是挨整,他还是坦然去了,因为身上的这身官袍。

既然穿了这身袍子,就该干这行当的事,不以事烦,不以己忧,食君五斗米,尽我一身能。

船渐渐靠近海岸,夷州那浑厚的身躯,由远及近,充斥了整个视野,如一块陆地一样宽大。

“这里就是鸡笼港……”沙舒友看着福船缓缓驶入的这个海湾,水面宁静,无波无浪,相比于外海的风大浪急,这里浑如母亲的怀抱一样安宁,岸上有烟火气升起,微微飘向东南,沙滩上赤身小孩嬉戏,扬着沙子追逐,一些在海边修补渔船的黝黑汉子大声的呵斥着,提醒他们不要搅乱了地上晾晒的渔网,远处椰子树下,采摘椰子的妇人们朝这边观望,看是哪家的孩子正在挨骂。

一切都很平静,如不是停泊在木头栈桥边上那条巨大的炮舰,沙舒友会以为自己来到了福建沿海的某个渔港里。

“这船真大,比福建水师任何一条船都大。”福船从这条巨舰旁边经过,靠向栈桥时,沙舒友仰着脑袋看船头上造型奇怪的雕像,那玩意儿不像大明的神仙:“这样的船,打仗的时候一定很强悍吧。”

“砰”的一声,福船靠上了栈桥,一个水师军官走到沙舒友身后,恭声道:“沙大人,李旦的人就在栈桥上等候,请大人移步。”

“好,我这就去。”整整衣冠,沙舒友的面色变得认真严肃起来,他不是没有见过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在按察使司混了十来年,手头上过的杀人犯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其中不乏江洋大盗和成群结队的乱贼,跟这些凶神交手,沙舒友早就练出了一身铁胆,他毫不畏惧死亡。

一条跳板搭在船与栈桥之间,跳板那一头,人头汹涌,上百人聚集在那里候着,都是些皮肤黑得发亮的壮汉,满脸的横肉,明晃晃的刀子就插在腰间。

手上沾没沾血,真的可以从眼神里看得出来,这群人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们身上每个毛孔中散发出来,像一片云,压得与之面对的人呼吸不畅。

船上的人都有些慌,那个跟在沙舒友后面的军官,甚至脸色的变了,脚下不由自主的拖沓,一条不算长的跳板,他迟迟疑疑半天走不下去。

沙舒友看着这阵仗,心头略有点怂,但深吸一口气之后,淡定的走完了跳板------我是来宣读诏书的,又不是来干架的。

那群人的目光一起落到了他身上,沙舒友觉得有蚂蚁顺着目光爬到了自己身上,浑身瘙痒。

他知道那是鸡皮疙瘩暴起的反应,于是悄悄的捏了捏拳头,不住呼吸,竭力抵御这种威慑。

为了表示朝廷的威严,他用充满友善的眼神与壮汉们对视。

“咦?”看了一阵,他突然发现,有个不对的情况:“怎么有个白面书生站在这些人中间?是以前朝廷落入海盗手中的人质、现在要交还吗?”

“你就是朝廷派来的官吗?”不待他想明白,一个大汉就粗声发问,声音如同雷鸣,震得沙舒友眉毛一跳。

“本官沙舒友,乃大明福建海巡道五品经历,奉巡抚南大人之命,特来向李旦等人宣读朝廷分封公文。”沙舒友定定神,从容的说道,目光在人群中巡弋:“敢问哪一位是李旦?”

“李老爷不在这里,他在平户。”有人答道:“大人把公文给我就可以了。”

沙舒友原以为,这群人的头子,一定是最高最强最壮的那一个,模样不一定凶狠,但一定很狡猾,不过搭话的人,居然是那个白面书生。

沙舒友把惊讶的看着他,貌似比看到这群人的时候还要诧异,微微拱手道:“敢问你是……”

“在下聂尘,想必公文上,也有我的名字。”聂尘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还伸出一只手:“沙大人不必耽误时间,把公文、官印和官袍拿出来吧。”

“啥?”沙舒友几乎差点晕厥,回过神来怒道:“聂……尘,你知不知道,朝廷公文是有规制的,按律,须得焚香净衣,寻一处宽房大屋,摆起桌案,待我……”

“行了行了,沙大人,你说的我都懂,不过我真的有事,你看,船都备好了,等下我就要走,真的没空等你。”聂尘点着头摆摆手,打断沙舒友的话头,还朝巨舰的方向指了指:“说实话,我连饭都不能陪你吃,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恐怕我都等不及你了,公文和印章啥的,只能放在这边随便派人来拿了。”

朝廷的公文和官印,你随便派人来拿?

沙舒友几乎要气晕了,一种被人轻视加被人侮辱的气血直上脑门,当官这么多年,从未被人这般藐视过,而且,还是被一群海盗藐视。

“咕……”沙舒友喉咙里咕噜了一声,想说点狠话,却又不敢,把公文印信交出去又不甘心,挺在那里手足无措。

“东西在这里面吧?”那个叫做聂尘的,居然主动上手了,他伸手指着沙舒友怀里抱着的一个包裹,问道。

沙舒友本能的往回缩了一下,护住包裹。

聂尘懂了,于是一招手,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就涌了上去,沙舒友声嘶力竭的叫道:“聂尘,你休得无礼!这是朝廷印信,是天子赐下的东西,你这般无礼,不知法度,岂能充任将官?来人,来人呐!”

他身后的水师官兵,彼此面面相觑,但无人敢上去制止,站得远远的看朝廷命官被海盗欺负。

沙舒友哪里是郑芝龙等人的对手,被当成小鸡一样拎起,劈手夺过包裹,然后嘿嘿笑着被人放下,还被拍了拍肩膀,示意没事了。

聂尘接过包裹,打开看了一下,复又收起,递给郑芝龙,冲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的沙舒友一抱拳:“多谢沙大人深明大义,聂某确实有急事,不然不会如此唐突。本地风景秀丽,人杰地灵,早知大人要来,所以布置了些宴席,为大人洗尘,可惜我要上船了,就由本地村长来陪陪大人,望大人赏脸。”

说着,他一边拱手,一边疾步离开,走到停在旁边的那条巨舰上,没了踪影。

栈桥上的人群眨眼就没了,全都跟着聂尘上了大船,那船大如小山,人一上去,就有人吆喝着撤去跳板,船在几十根长篙的力撑下,缓缓离岸。

沙舒友孤零零的站在栈桥上看,很孤独。

他目睹着定远号拔锚起航,猴子一样的水手在桅杆上放下巨帆。

船影中,自己坐的福船连对方的一半大都没有。

“这位大人,这边请!”

沙舒友打了个寒颤,回头一看,一个白发老头领着几个后生,正冲自己笑。

“我是本地村长,聂老大要我招待好大人,请大人随我来。”

村长?

沙舒友脸由白转黑,继而发紫,最后涨得通红。

本官乃堂堂五品经历---虽然是临时的---到了地方上,不说正五品知府,起码也有个从五品的府丞来招待,你特么一个村长,何德何能敢来招呼我?

他立刻就想拒绝,上船回家。

但对方很热情,居然拉住了沙舒友的手。

万万也想不到,一个头发都白了的村长,手劲居然这么大,连粗通拳脚的沙舒友动都没法动,手腕仿佛被铁箍给夹住了,根本动不了。

“大人不要这边走,不要不好意思,我们小地方,一向很少外人来的,乡亲们见了朝廷大官,一定很高兴。”村长乐呵呵的笑着,拉着沙舒友朝岸上走。

那几个后生也砸后面簇拥着,一个劲的笑,沙舒友就这么像被绑架了一样,被拖上了岸。

那群本在砂糖上的小孩,立刻跑过来,嘻嘻哈哈的围观。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来这里干什么?”

片刻之后,坐在一堆火旁边,身边是一群村民载歌载舞,面前摆着香蕉椰子等热带水果,沙舒友木然的思考着,失了魂一样发着呆。

夷州外海,定远号正踏浪而行。

装了官袍印信的包裹,随意的放在船长室的桌子上,无人理会。

这间位于船尾的大屋,很宽敞,聂尘坐在那把圈椅里,面前摆着一封信,信纸摊开。

“李旦真的病重得要死了?”郑芝龙惊讶的问道,几乎不敢相信:“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在海上漂的人,寿命都不会太长。”聂尘沉吟着,轻轻的说道:“施大喧说,这几年每年都在复发,今年特别严重,吃了不少药,不见好转,可能大限已至,这是何斌传来的消息,不会有错。”

“这么说是真的了?”洪旭问道:“那这就涉及到继承家业了,李旦就李国助一个儿子,李旦的家业必定是留给李国助的。”

话匣子一开,这间屋里站着的五六个人都说话了。

“关键是李国助阴阳怪气,跟聂老大不大对付。”

“何止不对付,他就是嫉妒。”

“这家伙就是个二世祖,干啥啥不行,上次从京都回来,李旦让他开路,这小子居然躲到一个妓院里去喝酒,差点害死他老子。”

“干事不行就算了,他还喜欢捞偏门,干些龌龊的坏事,平户的牙行他都有股份。”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