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禅的脸色越来越黑,像是泼了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叫孙子,怎能忍?
忍不了!
“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没教养。”林禅吐了口唾沫,嗤笑道。
四周的温度仿似骤然下降,气氛凝固,人群中央的少女将脸上玩味儿的笑容收敛起来,眸中似有雷霆乍现,冷光四射,灵气的风暴,在穹宇之上绞杀。
残影掠过,破风汹涌,一瞬之间,轻歌便到了林禅的跟前,蓦然伸出的手,紧扣住林禅的脖子,膝盖弯曲,迅速跪下,与此同时,将林禅提起,往地上砸去。
林禅的身体将铺着青玉石的地面砸出了一个坑,尘烟四起,白发如狂。
“夜轻歌,放开吾弟!”
林崇的声音犹若洪钟般,震耳欲聋,端的是排山倒海的气势,不愧是以力量慑人之人。
尘烟里,少女扬起俏脸,笑容嫣然,妩媚且嗜血,绝艳潋滟,“林兄莫生气,我在给你弟弟赶蚊子呢。”
她站起来,无辜将握起拳头的手伸出,手掌舒展开,白嫩滑腻的掌心里,还真躺着一只已经横死的蚊子。
“别太感激,下次还有蚊子,记得来找我。”
轻歌睥睨着躺在坑里的林禅,道:“赶蚊子的代价不大,只要磕几个响头喊几句奶奶就好。”
林禅从坑里狼狈的爬起,瞪着轻歌,轻歌慵懒的虚眯起狭长的凤眸,血光稍纵即逝,却见虚无之境内死狗般趴在火焰龙的金蛋上的小狐狸翻了翻白眼,嘴里念叨:“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挖掉,竟然敢瞪我家姑娘,我都舍不得瞪。”
言罢,小狐狸腹黑狡黠的笑了,一双爪子打着手印,在昏暗的空间里晃来晃去,让人眼花缭乱的。
一道赤红之光窜出虚无之境,直击林禅的膝盖,才刚刚站稳的林禅只觉得膝盖一麻、再一痛,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匍匐在地,磕了个响头。
虚无之境内的小狐狸在金蛋上翻来滚去,一双爪子捂着肚子开怀大笑。
轻歌无奈,小狐狸又不安分了。
“哎哟,乖孙子怎么下跪了?来来来,快起来。”轻歌走上前,把林禅搀扶起来,林禅有些呆讷。
他才被轻歌扶着直起了腿,迎面一巴掌就打在了脸上,“啪”的一声尤为响亮,直把林禅打蒙了,其他人也都傻眼了,还真没有谁敢在迦蓝这样打人。
“唉。”轻歌叹了口气,“我这手真是的,总是不受控制,你也是,眼睁睁的看自己被打,也不知道躲一下,真是愚蠢,以后走在街上千万别说是我孙子,我还要脸。”
四周的人越来越多,瞠目结舌的看着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将是非颠倒黑白扭曲却说的让人心服口服的少女。
这世上,怎会有这般厚颜无耻毒舌之人?
“啪!”又是一巴掌响起。
众人还来不及傻眼,又是一道“啪”的声音。
“啪——”
“啪——”
“……”
连续七八下有节奏的响起,许是有些累了,轻歌甩了甩手,埋怨的看了眼林禅,“我已经说了我的手不受控制你还不躲开是不是傻?不过你这孙子还当的真够意思的,甘愿给我练手。”
轻歌抬起手,林禅吓得神经反射下意识躲开,轻歌见此,将手放下,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样才对,不然以后出去历练遇见死敌,还没三招你就被人杀了,记住,以后要躲,不用太谢我,光是你下的跪和那一声奶奶,就足以让我教诲你了。”
轻歌笑着转身,看了眼碧西双等人,往洛丽塔的方向走去。
洛丽塔测试一结束,她就要准备解决掉这些人了。
毕竟,太麻烦的东西,不能留太久,会变成祸害的。
“小美人等等我——”一直大笑的赤羽反应过来轻歌等人已经走远了,立即跟上。
“哥!”
林禅脑袋上玉冠都被打的掉了下来,鼻青脸肿的,可见每一巴掌,轻歌都卯足了劲,鼻子下似有两股清流之感,林禅抬起手抹了一把,而后朝手上看去,鲜血粘稠,他委屈的看向林崇等人,嚎啕着,愤恨着。
他仗着兄长是林崇,在迦蓝里欺软怕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君若离对于这些事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着林崇在,也没人敢拿他怎么样,气焰越来越嚣张,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林崇并未关心林禅身上的伤口,而是看着轻歌的背影若有所思,目光如蛇蝎般,泛着幽绿的光。
“刚才我的灵气被人控制了,释放不出来,你们呢?”林崇压低声音,问几个兄弟。
其他几个同样雄壮魁梧的人,点头。
适才看见林禅被轻歌当众羞辱,林崇几个想过动手,偏生丹田被一股强大的不知名力量束缚住,不为他们控制。
故此,他们只能站在一侧,看着林禅堪堪挨了轻歌十几个巴掌,成了回孙子。
“哥,那个臭婊子打了我。”
林禅愤怒不已,走到林崇等人面前,脸色阴沉,扭曲得如一头暴怒发狂的狮子,“我一定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话说回来,这个夜轻歌,身材虽然比不上詹婕妤,但那脸蛋,真是不错,味道应该也不差,不如我们——”
林禅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脸犹如中毒般藏在一堆凌乱的黑发之中,眸光淫/欲,似是流了口水,男人舔了舔唇角。
“林禅,你还真是色胆包天,连院长徒弟的主意都敢打。”其中一个男人笑道。
“院长徒弟?”林禅肿着脸,冷笑一声,“等她到了我床/上,还不得乖乖的。”
其他几人,大笑不止。
林崇道:“到时候把那小婊砸弄过来了,你可别想一个人占用,兄弟们可都如饥似渴呢。”
“那是自然,好东西,当然要兄弟几个一同分享。”林禅邪笑。
“什么样的女人我没睡过,还就真没睡过院长的徒弟,听说她还是那什么北月帝国的侯爷,战神夜惊风和落花城阎夫人的女儿,这样的人,睡下去,那何止是舒服啊,简直就叫个**。”一人道。
林崇双手抱胸,“我也这当了的侯爷的女人睡起来,和普通女子有什么区别。”
几人喋喋不休,说来嚣张,没有任何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