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么生物的鸣叫,声音非常空灵。”
出现声音这一天过后,第二天。
沉睡的一小时发现了变化。
他们开始做梦了。
不,那好像又不是梦,虚幻的,飘渺的,却似乎挺真实。
一开始没人注意到,直到他们在梦里遇见了其他人,第二天却发现他们做的是同一个梦。
然后第三天又有了新的变化。
炎罗忍不住了,又找上了梦师。
“您看,这事怎么说?”
“没事,‘他’在筛选而已。”梦师很淡定。
“筛选?”炎罗等人听不明白。
“梦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因为只要有人在做梦,就可以一直壮大,但梦的力量也是无穷小的,因为它只能影响梦境,不能反映到现实。”
梦师:“当然,如果你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那么你就只能一直沉浸在梦中,那个家伙,大概是想要找出能分清梦里梦外的人。”
“放心,不会对外界产生任何影响的。”
虽然梦师如此说了。
但是炎罗等人却不怎么放心,梦师说梦不影响现实,但是这能让全世界的人在九点就准时陷入沉睡的力量,难道不是在影响现实吗?
这两者间,似乎在自相矛盾。
不过,炎罗大概能明白,梦师的意思是说,梦里发生的一切不会伤害到人类,只有外界发生的事会伤害到人类,让他们不要那么担心。
……
梦是虚幻的,梦里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还是人的幻想呢?
说法很多,无一而同,也无法去证实。
这一天。
许多人又开始做梦了,本来做梦他们也习惯了。
不过很少人能在梦中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即使梦中出现多种不合理的事情,依旧很难察觉到。
当然,也会有人做清醒梦,也即是说,在梦中的时候,便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有一部分人,便认识到了自己在做梦。
然后,梦的世界似乎是破碎了,他们出现在了一片黑暗中,周围浮现了无数的像是泡泡一样五彩斑斓的透明的圆球。
颜色不一。
有的更加明亮一点,有的比较黑暗。
明亮、色彩丰富的那种,是正在做美好的比较幸福的梦,黑暗色彩偏暗的则是在做噩梦。
刚来到这里的人,似乎是没明白这是什么地方,然后便被一个明显颜色偏暗带有黑白灰的梦境吸了进去。
这些人来到了一个梦境中。
铛铛铛~
梦的世界里,响着好听的音乐声,舒缓的、欢快的。
一个人,坐在钢琴上弹奏着。
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则站在他的背后。
“很好,你弹的很好。”
似乎是演奏钢琴的人今天表现的很好,那人的语气十分高兴。
“今天可以停下来了,你的天赋很好,等你再大一点的时候,凭借这个天赋,能让你过的很好,不过,你的容貌本来就有一定的优势。”
演奏者没有说话。
那人似乎感觉到无趣,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没错这是一间房间,一间足够宽大,但是改不了这是一间另类的牢笼的地方。
咔哒!
门被锁上。
那些闯入梦境的人只能看着,不能参与,梦境的主人似乎也看不到他们。
“这是谁的梦?”
“是那个弹钢琴的人的梦吧!”
弹奏钢琴的人,从座椅上站起来,他大概只有十几岁,或许十五,或许更小,身形纤长没发育起来,有种雌雄莫辨的感觉。
“哼哼哼~”
他开口,轻声哼唱着一首古怪的歌曲,似乎不成调,只是随口哼出的。
他来到了房间的一旁。
这里摆放着一个小巧的用木头制作的木偶。
只有不过巴掌大小,却足够精致。
手和脚身体都已经完善。
它的脸没有五官,似乎还未雕刻完成。
他在床板下,抽出了一小块铁片,细细的在木偶的脸上磨着。
“你看你正在趋向完美中,当你诞生,应当有足够的观众为你喝彩。”
“我忘了你现在还没有嘴巴,还不能说话。”
闯入梦境的人,以为他们看见的,只是一个常年被关,呆在一个房间里导致精神出现问题的人。
然而,那个木偶的手,随着那人的话语落下,轻轻的抬起,似乎是在回应。
咔咔!咔咔!
木头之间摩擦,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声。
不知为何,那些梦境闯入者的浑身一阵发麻,一股莫名的恐惧包围了他们。
这人是谁?为什么给他们一种极度恐惧之感,仿佛他们之前便认识这个人,并且这个人还给他们带来过极致的恐惧。
在梦中,他们的记忆是模糊的。
犹如一层水雾隔着,雾里看花一般,看不真切,但潜意识是不会欺骗人的。
“很快了,在作品完美之前,我还需要等待。”
铁片想要雕刻木头,也不是不行,但想要雕刻出来的东西足够精致完美,则需要漫长的时间来完成。
即便如此,木偶的五官,在那人的双手下也渐渐成型。
他把木偶放在地上,那木偶竟然自己活动起来,抬抬手抬抬脚,似乎在坐着活动。
梦里的时间,是杂乱的。
时间似乎眨眼间便来到了几天后。
那木偶越来越像人,它的举动越来越灵活,简直让人觉得下一刻它便会自己开口说话。
这一天,门外除了送来食物,终于有人进来了。
这是一位身份似乎挺高的人,他的态度很高高在上,一来到这里,便对着房间里面的人命令道:“你便是那个人?过来,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那人手里原本拿着木偶,当看到有人进来后,他似乎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笑声。
“终于有人来了,你看,他们也知道今天是我作品完成的日子,都赶来为我庆祝了。”
木偶第一次开口说话了:“是的,他们应当为我喝彩。”
木偶动了。
它如同一个绝妙的杀人机器,把进来的人一击毙命。
尖叫和哀嚎为背景音,配上绝望的独奏,一场血色的杀戮,在这里上演。
而那位演出者,静静的拿出了一张面具,这块面具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黑白色,只有眼睛的位置上有两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