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苏清妍手里的咖啡杯掉落在桌子上，她一愣，反应过来后，慌忙去擦。
人也六神无主的：“怎、怎么突然提起小白来了？她以前……”
触到男人冷清的眼神，苏清妍倒吸了口冷气，神情转为哀伤。
“凌恒，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来Z国，和小白联系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她的未婚夫，竟然是你。我当时想告诉你的。
但想到小白大学时候的事情，又觉得不该多嘴，免得你们之间生误会，毕竟那个时候我们都小，不懂事。”
顾凌恒淡淡“嗯？”了声，人往椅背上一倚，明明很闲适的动作，却压迫力极强。
他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这……”
苏清妍慌乱地转着眼珠子，更加为难了。
“凌恒，你想知道，你自己去查好不好？小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不可以出卖她的！我们已经因为你，关系僵了很多。”
顾凌恒没说话，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黑眸如古井，无波无澜。
苏清妍却渐渐喘不过气，似是顾凌恒的长指，直接压迫在了她的心脏上。
她揪着胸口，最终还是没捱住压力。
“好吧，我告诉你，但你保证别怪小白。”
说完，停了几秒，她才又道：“小白她长得漂亮，很有男生缘。可她一直都不开心，好像是因为家里的事，所以特别忧郁，几乎没有拒绝过任何男孩子，换男朋友的速度也非常快，我猜想，可能是因为心情压抑，所以才用这个缓解。
在开学半年左右，她遇见了一个叫杨修的男孩。”
说到一半，她怯怯地看了眼顾凌恒，不确定要不要继续。
直到男人又点了下桌面：“继续。”
苏清妍这才接着道：“其实这个杨修，应该就是周慕言，我也是到Z国之后发现的，之前我还以为，他是小白的未婚夫。毕竟，他们那个时候很相爱，还一起在校外租了房子……同居。没过多久……”
她舔了下嘴唇，捧起装白开的杯子咕咚几大口凉水下肚，才有了勇气似的。
“小白她……就怀孕了。再后来，杨修突然失踪，她去流产，出了车祸。她小姨在医院照顾她，后来……我又怀孕，当时自己很害怕，很想她能陪我去流产，结果，去医院找她没找到，我还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去她的出租屋找她，都没找到，听同学说，她被家人接回去养伤了。那时候，我已经错过了最佳流产时间，在M国又只有私人诊所才能流产，所以，我没办法，只有半工半读把孩子生下来。”
苏清妍一口气全都说完：“凌恒，这就是我知道的了。你答应过我，不会因为这个事和小白生气的啊，你不要忘记。”
顾凌恒冷漠地看着苏清妍：“之前在医院时，你可不是这么对她的。”
苏清妍惨淡一笑，摸着早就扁平的肚子：“我当时也是霜叶中毒，我太着急了。后来我的孩子出事，我躺在床上几天，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不该是我的，我终究没有资格争取。我只求，以后还能让我见见孩子，我就很满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