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孙弛骏过多的描述,丁小白也想得到当时的凶险,一颗心跳得都要蹦出胸腔来了。
看她一张小脸儿都没了血色,高山赶紧伸手拉过小白,在她的小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别听他逗你,没有他说的那么凶险,敌人一进城我们就收到消息了,立马逃了出来,半点也不危险。”
说完又趁着丁小白看不见,踩了孙弛骏一脚,没事吓唬小丫头干嘛,明知道小丫头担心他们俩,没看饭都吃得少了么。
秦龙飞也赶紧转移话题,“我和小白要不是看着城市紧闭有蹊跷,差点直接就去敲城门了,那可真就是自投罗网了,真说起来,我们俩才凶险好不好?”
孙弛骏抬手就给了他一下子,敲得秦龙飞脑门‘嘣’的一声,只是秦龙飞没咋样,他自己倒是抻着了胸前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嘶……小白不懂得侦察环境,难道你也不知道用心观察么,这里可是边关,竟然如此轻敌。”
“枉你还跟我去军队里历练过,看到城门有异状,竟然不知道先看看城墙上的旗帜归属么,那么大的蛮国旗你看不见啊?”
秦龙飞一拍脑袋,“哎哟,可不是么,我怎么把看旗这事儿给忘了,一心只琢磨着城门紧闭,怕是有异,连咱们的军旗都是小白先看到的呢。”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和小白还没从京城出来,就收到了边关大捷的消息,谁能想到军情还有误啊!”
对于这样白痴的秦龙飞,孙弛骏真是无话可说了,只是一聊起清林城,他就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清林城里还有那么多无辜的老百姓呢,可惜我们不敢强攻,只要我们稍加猛烈地攻城,那伙蛮子就会押一队老百姓上城墙。”
“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砍掉老百姓的脑袋,我们只能收兵,那是我们西秦国的百姓,怎么能忍心看着他们因为我们而枉死。”
“奈何我和高山都伤势过重,时昏时醒的,不能好好地指挥队伍,无奈之下,想着若能联络到附近的军队,起码暂时借两个将领过来也好。”
“谁知大捷过后,除了留守蛮国的军队,其余各路都迅速地整队回京了,听说南边也有两个国家蠢蠢欲动呢。”
“我这队是因为主将养伤,才拖后了的,所以援军是不用想了,留守蛮国的队伍也帮不上忙,他们的兵力也是将打将的够用,不敢轻易调开。”
“可即便境况艰难,我还是庆幸自己留了下来,不然清林怕是早就被屠城了,蛮子之所以留着老百姓慢慢宰割,目的还是为了牵制我们,让我们难受。”
“我半点也不后悔自己当初追击穷寇,如果没有那一追,也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股凶残的兵匪。”
“他们为了自己一时的泄愤,明知道这清林城迟早是要破的,他们的命也根本留不下,却疯狂地拿一城百姓的命来跟我赌,真是可恶至极。”
说到此处,孙弛骏愤愤地抚了抚胸口,“我得好好养伤,让自己快些好起来,既然他们拿命来赌,我也不能让他们失望了,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
孙弛骏的表情越说越凝重,那伙流窜的兵匪明明也没有多少人,竟然能组织起那么大一只队伍来,这确实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虽然比自己的兵力少了一半有余,可他们关起了城门,有了城墙的防护,又有老百姓做盾牌,一时半刻还真不能奈他们何,憋屈!
不对,既然这只队伍能集结起来,那是不是说明蛮国境内,还会有余匪做乱?是自己疏忽了,孙弛骏的眉头重重地打了个结。
听着孙弛骏的话,高山表情也不好起来,“将军,我们是不是需要赶紧把余匪残部的消息传过去,让留守蛮国的将士好好地清查一番?”
孙弛骏郑重地点了两下头,“咱们赶紧出去吧,这事儿得抓紧,越早清查越好,省得他们有宽裕的时间把自己藏好,到时候再找就难了,隐患太大。”
“小叔。”丁小白心疼他伤势刚好就操心,“攻城的事儿咱们慢慢再想办法,总不差这三两日了,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下一步吧。”
“嗯。”孙弛骏松开攥紧的拳头,几个人都缓了缓紧绷的情绪,这才被丁小白带出了空间。
秦龙飞安置孙弛骏和高山躺好,丁小白则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大帐各处,没发现有什么破绽才放心。
两人又再拖延了一会儿时间,毕竟空间里的三天,外面可是一眨眼的工夫,丁小白甚至用池塘水煮了一锅肉汤,这才让秦龙飞喊了孙兴进来。
一掀帐帘,肉汤的香味就让孙兴精神一振,他们守着清林城不敢远离,而附近的资源已近枯竭,别说是肉了,就连粮食都紧巴紧呢。
“还是孙小姐心细,记得带些吃食过来,正好给主子和高副将好好补养补养,说不准很快就能给补回来呢。”
想着自家主子的伤势,孙兴的眉眼又黯淡了下来,大步跨至床边,去探看主子的情况。
虽然孙小姐的到来,让他的心里升起了希望,但他之前一直守在主子的病床前,主子的伤情他再清楚不过,童御医的诊断也是言犹在耳。
“主子……”但在看到主子的一瞬间,孙兴几乎惊呼出声,双手用力才捂住了嘴巴。
那已有了浅浅血色的面容,真是自家主子?明明……他也才出了大帐没多一会儿啊!
“孙小姐,小的谢您!”他转身就给丁小白猛磕了三个头,即便大帐内是土地,也磕得‘砰砰’作响。
丁小白赶紧伸手扶人,她最怕这个,也自觉受不起这个,而孙兴再抬头,已经泪流满面。
“多谢孙小姐能及时赶到,一路上必定吃了很多辛苦,小的心里都明白,从今天起,孙兴的命就是小姐的,水里火里孙兴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秦龙飞笑着给了他一拳,“你这小子,小白要你的命干嘛,又不是外人,谢来谢去的多外道,留着命好好护着弛骏吧,别让他再受伤了。”
孙兴点头如捣蒜,“多谢四公子教诲,属下记住了,这次是属下没用,以后定然再不会让主子受这样的伤。”
说完快速用袖子抹干眼泪,又再返回身去看主子,万一主子醒过来,他可不想让主子看到他掉眼泪,那可太丢脸了。
哪想到他回过身,却正对上主子的眼睛,此时的孙弛骏,眸光是全是笑意,他是真的用眼神在嘲笑他。
孙兴来不及扭捏和尴尬,一头扑跪到床前,“主子,您醒了?现在感觉如何?可感觉好些了?是孙小姐来了,孙小姐救了您。”
他还不知道,孙弛骏已经跟丁小白见过面了,而之前的昏睡,自然是孙弛骏为了不让人起疑心,假装的而已。
看着孙兴微红的眼眶,孙弛骏轻轻地咳了一声,刚要说话,就听到大帐外面有人喊,“孙侍卫,你见到将军了没有?情况如何?”
是童御医,很明显已经等不及了,要不是孙旺和孙昌拉着他,他刚才就跟孙兴一起进到大帐里来了。
看了丁小白一眼,见她点了头,孙兴才朝着帐外应道,“孙旺,让童御医进来吧。”
童御医几乎是在孙旺一松手的工夫,就直接冲了进来,他倒要看看,那位孙小姐到底是何种手段,能让孙兴几人如此看重。
结果还没走到床前,就看到朝自己凝神微笑的孙弛骏,他当场就傻眼了,这还是刚刚他离开前,已经奄奄一息的孙将军么?
此时,孙将军虽然依然瘦骨嶙峋,面色也依然惨白,但双颊已经浮上一层浅淡的血色,精神头也明显好了不知多少,人更是已经从昏迷中清醒了。
“这……这是……这是用了什么法子?”童御医惊愕地看向丁小白,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好半天才朝着她重重地一抱拳,嗫嚅着道,“敢问这位孙家小姐,您师承何位高人,可否告知在下,让在下日后有机会登门请教?”
见童御医如此急切,孙兴轻笑了一声,若不是主子还在将养中,他此时就该是毫无顾忌地大笑三声了。
“童御医,你误会了,这位可不是孙家的小姐,她是我们辅国公府正正经经的孙小姐,将军的侄女儿。”
孙兴的解释让童御医更加地怔愣,“下官在太医院任职,与京城的名医也多有接触,怎么没听说辅国公府有一位医术如此高明的小姐呢?”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辅国公府现在还有一位廖御医常驻,那可是皇后娘娘拿住了四皇子被害的把柄,求了皇上特许的。
而且……既然是辅国公府里的小姐,哪有称自家小姐还带着姓氏的,不对,孙小姐……童御医猛地一凝眸,突然想起一事来——
“这位小姐,莫不是……莫不就是……辅国公夫人几年前认下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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