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个精灵明透的小姑娘是自家的,即便秦铮很难张口,也还是求到了丁小白的面前。
太子的身份虽然贵重,可也贵不过一国的百姓去,脸面能救国,他认了,为着社稷百姓,他能做到更多。
“还请小白妹妹能不吝赐教,有没有什么能够快速赚钱的法子,救灾银子实在等不得。”
朝廷刚跟众位大臣和京城富户筹借了银子,知道这些臣子、商户们有钱,可想让他们掏出来却着实不易。
臣子们不敢出多,怕被上头疑心,富户们不敢多拿,怕成了日后的靶子,个个都是边掏钱边诉苦,银钱出得不多,却像是被掏空了家底儿似的。
一个个嚷着出了钱就没肉吃了,朝堂只能答应这钱算借的,让大家紧紧,应了年末还,算着到了年末,秦龙飞就又能交上一笔银子来了。
可等还了他们银子,国库还是空的呀,偌大个西秦国,处处都是用钱的地儿,没了银钱,哪哪都不转,甚至有的地方还有可能倒转。
秦铮说得诚恳,丁小白歪了歪脑袋,这是刚跟自己讨了药,跟着就开始讨银子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遂伸指点了点他的袖袋,“用它填补吧!不过您不能急,总要有个过程,没有立竿见影的买卖。”
“有太子爷的面子在,只要手段得当,下上几个月有功夫,应该能攒下笔银子来。”
几个月差不多就是年末了,能在那时候再进一笔银子,对于秦铮来说,已经是立竿见影了。
说实话,这个时限秦铮还是相当满意的,种地还得半年见收成呢,撒网捞鱼那鱼也得养个一年两年,啥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只是……他抬了抬袖袋,朝丁小白微微扬了扬,此时袖袋里只有丁小白写给他的那张药方。
“小白妹妹,你不说母后得的不是大病,这药就能治好么,既然不是大病,方子应该也不是多高明的,你怎么就肯定它能赚到很多银子?”
丁小白笑了,“您既然信我,就说明我有这个能力,不然您也不会在我一回城就找过来了,所以您可千万别小瞧了这个方子,小方子,大进账呢。”
“它确实没有多高明,但它胜在有效果,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副作用,特别适用于老人和小孩子。”
“京城里的富贵人家多不胜数,平日里的吃食少不得油水,老人和孩子的胃肠大多娇弱,很容易积食,导致消化不良,正好用得。”
“家家的老人和孩子都是最金贵,而这些权贵富户又都不差钱,何况一副药再贵能有多少,掏点银钱让家人平平安安,想来没有人不愿意。”
丁小白没好意思直说,老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但她的解释却正中秦铮的下怀,那些人明知道百姓有难,却都攥着银子不肯撒手,秦铮实是有些愤怒。
可银钱在他们的兜里揣着,他们又没犯下什么错事,只是小气了点,秦铮即便生气,也不能将他们如何。
现在听到能让他们乖乖掏钱,秦铮不知道多愿意呢,忙不迭地点头,“这想法当然好,只是……他们能信么?”
他担心这些人不相信这药的效力,丁小白对自己的方子却是有着十足的信心,何况她还有杀手锏呢。
“您只要按照这个思路,让人去用心经营便好,我保证能赚到钱,您半点不用担心。”
“如果可以,我还有个更好的方法,您可以让人向外透露点若隐似无的消息,说这是世外高人给您开的方子,方子您亲身试过。”
“然后才说让太医院调配了,以备不时之需的,刚开始有人求,您要少卖且高价,后面循序渐进,银子便只有多的,没有少的了。”
秦铮将信将疑地把方子掏出来,这么一张小小的方子,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么?但想想之前丁小白的所作所为,疑虑的部分就又散去了一大半。
“行,我听小白妹妹的,回去我就着人按方子配药。”秦铮把方子重新装回袖袋,行不行的总要试过才知道。
“我还没说完呢。”丁小白递过来一个荷包,里面是一小捆仙灵草,当然是空间里之前备着的,她不过悄悄地施了个障眼法,假装是从衣袋里掏出来的。
“药方子不是很完整,缺了几味辅料,寻不着的,这些药材您带回去,加到药方子里,每份只要加进一点点的量就可以了。”
秦铮接得麻利,却无意识地挑了挑眉梢,丁小白就乐了,知道对方这是相信了自己,心里有了疑问也不肯再问。
所以还是好心地解释了一句,“之前我就想拿给您的,只是话头突然拐走,不是故意给了您残缺的方子。”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把配药的事情交给童御医,他见过我的草药,知道它的用量,且为人谨慎,不会多话的。”
仙灵草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童御医算是半个知情者,医术也颇为高明,如果差事能交到他的手里,丁小白就很是放心了。
“成啊。”秦铮宝贝地拍了拍手里的小药袋子,“既然是你信得过的人,我当然也信得过。”
事情说定,秦铮也不再停留,“那我这就回去了,父皇召见将士们,我得赶过去列席呢,这次谢谢小白妹妹。”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二殿下慢走。”丁小白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出了包厢门口,才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说实话,跟这位太子爷对话,压迫感还是很强的,即便对方露出了足够的善意,也让丁小白下意识地竖起防备。
此人的洞察力和理解能力超乎寻常的敏锐,仿佛不经意的一点漏洞,他都能迅速且牢地抓在手里,让人不得不绷紧着神经应对。
那边听到声音的辅国公夫人,也赶紧带着一众人出来相送,走廊里登时热闹了起来,但也不过片刻,二皇子就带着人从后楼梯出了茶楼。
辅国公夫人牵住丁小白的手,赶紧着把人领进了包厢,除了李小禾跟着,其余的人皆候在了门外。
“没事吧?太子找你所为何事?可难为你了?”很少看见白丫头露出虚弱的模样,辅国公夫人甚是担心。
“祖母不用担心,太子并没有为难我,说的也是平常事,只不过太子的气场太强,我不习惯,有点绷得太紧了。”
仔细看了白丫头的表情,确实不像有什么为难的,辅国公夫人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铮儿是个好的,自懂事起就知道护着他娘,打小就跟个小大人似的,事事认真,处处谨慎,可不就早早便有了皇家威仪。”
“对着他,我都舒散不起来,何况是你这么个小丫头呢,你能一个人把场面应付下来,已是不容易了,换个人肯定不成。”
“不过,看着他这么小个人就操心劳力的,我这个做外祖母的只有心疼,若后宫朝堂事事平顺,他一个小人儿又何苦早早立起来。”
想着当初皇宫里的不容易,铮儿五、六岁就警惕得跟个小豹子似的,辅国公夫人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祖母,都过去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现在不是都好好的么,您就不要太过忧心了。”
丁小白的安慰,又换来辅国公夫人的一声长叹,“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没了林家的皇贵妃,还有孙家的赵家的,还有淑妃、安妃……”
“总之呀,皇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勾心斗角是常态,只不过之前那位的结局有点惨,其他人才会有所收敛,却也不过是大面上好看罢了。”
丁小白上辈子虽然闲暇的时间少,但宫斗剧还是看过几部的,当初只是拿剧情当消遣,甚至借鉴到工作中来,好奇地试试那些无中生有的手段。
可经过了皇贵妃一事,她便知道那些剧集确实只能当个消遣,现实比剧里只有更凶险更残酷的。
李小禾却突然出了声,“夫人,您心疼外孙儿的心是好的,但真不必太过忧虑,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经过多少事儿,既然现在能好好的,以后自然也会好好的。”
这话说的平实,却正解了辅国公夫人的心结,脸上立时漾出了笑纹来,“可不是,那娘几个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我也是白操这份心。”
轻轻摆了下手,丁小白赶紧把人扶起来,“走了,咱们回家,骏儿和高山说不得一会儿就回来了呢,咱们总得在家里迎着。”
一行人依旧从后楼梯出了茶楼,走得悄无声息的,等在楼下的众位公子少爷们,注定要失望一场了。
众人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没多大会儿便回到了辅国公府,不对,应该说回到靖国侯府。
自打皇上升了孙家的品,赐下来的辅国公府就已经在修缮,这边的靖国侯府正好直接留给孙弛骏。
原本的打算,是等着辅国公府那边修缮妥当了,他们就从靖国侯府这边搬走,哪想到孙弛骏却自请出征边关,一家便决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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