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回去之后, 就让人去御膳房拿了些东西来。
“小主这是要做什么?”素嬷嬷听着又是糯米粉,又是红糖豆沙的:“去了一趟回来,这是做什么稀罕物呢?”
玉笙捧起茶盏, 接连喝了好几口茶。
刚在书房门口站的太久了, 渴死她了。又灌了一口,玉笙放下茶盏垂下眼睛,道:“想学做汤圆。”
御膳房的奴才机灵,除却她要的之外, 还额外送了不少东西来。
长信宫中没有小厨房,玉笙只能在屋子里做, 酒酿汤圆玉笙是真的不会, 她只会做几样小糕点。
令人惊讶的是, 她院子里的小宝子居然会,小宝子是小元子的弟弟, 身体不好, 平日里重活累活玉笙都没让他做过。
此时瞧见主子在学做汤圆,红着一张包子脸, 咬着唇说他会。
小宝子是真的会,被送入宫之前他家就是卖糖水汤圆的, 一双手十分的巧。玉笙跟在他后面学,又是揉面,又是弄馅的。
太子走过来的时候,屋子里正在熬汤圆。
守着那烧炭的小炉子,玉笙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好了么?”她坐在一边揉着面,眼睛却时不时的往小炉子上瞧。
太子本走到门口了, 发现整个长信宫都没人, 屋子里面一阵欢声笑语的, 外面却没人守着。
他皱了皱眉,不太喜欢这样的没规矩,却没硬往里面闯,鬼使神差的走到窗户那儿去了。
王全脑门突突的跳,看着殿下衣摆上的墨汁,还有如今站在窗户旁的人。他跟在殿下身侧多年,头一次看见殿下居然在偷听。
也算是活久见了。
王全刚靠过去,屋子里里才传来小声。素嬷嬷走到小炉子旁,盛了几颗汤圆出来:“主子怎么怎么着急?都问了五六回了。”
汤圆还没放下来,她便急的上手去接,素嬷嬷一时之间不察,竟被她捧了去。
滚烫的汤圆刚从小炉子盛出来的,连素嬷嬷都得隔着帕子捂着,就这么被她赤手捧了过去,烫得立马传来一声痛呼。
窗外,太子的身形跟着一顿。
“快。”一屋子的人全都吓了一跳,素嬷嬷更是冲上前:“快将碗给甩了。”
玉笙咬着牙,却是不肯,忍着十指钻心的疼,硬生生的忍了下来,等稳稳当当的放在桌面上,她才红着眼圈松开手,两手捂着耳朵。
“疼。”
素嬷嬷拿了湿帕来,皱着眉心看着她:“主子不是这么莽撞的人。”
玉笙一手被她用帕子捂着,另一只手却是不肯配合,固执的舀了一颗汤圆,吹了许久才敢送到嘴边。
等咽下去后,她才道:“我就想尝尝这酒酿圆子是什么味。”
“主子这又是何必?”素嬷嬷皱着眉心看着她,将她两只手都按在湿帕子里:“这十指连心最疼了。”
“谁说不是呢。”
玉笙阖上眼帘,低头对着自己的指尖吹了吹:“我也疼。”
窗外,夜晚的风透着几分寒意,太子皱着眉心看着屋子里的人,忍了许久才没直接冲进去。
王全躲在身后,大气儿都不敢喘。
要他看,也就怪玉小主动心,明知这后院那么多女人呢,还一心一意扑在殿下身上。
这后宫中的女人,动了心的就是最可悲的。
袖子里的手颤了颤,太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冲着身后的人道:“你进去禀报一声。”王全眼睛一闪,立马上前。
屋子里的人听见声响,立马跳了起来:“将这些东西拿布盖着,快快送出去。”屋内一片缭乱,玉笙指挥着奴才赶紧动手。
“全都快些,别让人瞧见了。”
奴才们赶紧溜出去,玉笙坐在软塌上,有些心不在焉儿的等着。
太子故意往外走了一段路才又回的头,再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在门口的小太监禀告中进来,一眼就瞧见坐在软塌上的人。
垂着脑袋,有些不安。
他敛下眉眼靠近,故意离的她远:“见了孤也不起来行礼?” 软塌上的人这才像是愣住了,急急忙忙的起身对着他弯了弯膝盖。
“妾身叩见殿下。”
从他进屋开始,她就低着头没朝自己的脸上看过,太子眉心下意识的拧了拧,沉声问:“你这样,是故意要与孤生分了?”
那下弯的膝盖颤了颤,太子没叫起,她也不敢起来。
垂着眼帘看过去,他生的高,只瞧见她那一瞬间抿起来的唇,纤细的腰肢在烛火晃荡下,整个人如同迎着风的浮萍。
太子一直在等着,她抿了抿唇却是没回。
王全瞧见这动静,哪里还敢留下来?麻利着指挥着屋内的其余人跟着自己出去,人都出去了头皮还是一阵发麻。
门关上那一瞬间传来一丝细微的声响,太子的余光从背后收了回来,又面向了面前的人。
他坐在软塌上,捧起茶盏,掀开之后摇头吹了吹浮沫:“说话。”
那面前的人这才直起身,玉笙站在他面前,小声道:“是殿下要跟玉笙生分的。”
那捧着茶盏的手一瞬间收紧,太子抬起头来眼神几乎是带着戾气,恶狠狠的。
“就为了周承徽的事?”
他不是个脾性好的人,面上生的再温润,衣着打扮的再儒雅,他抬起头,半眯着眼睛带着狠厉的时候,如同一头饿坏的狼,不相匹配的外表下,吓得人越发颤抖。
玉笙撇开头,不敢看他。
哪知这就一小小的举动,却是惹他几乎暴怒,起身从软塌上站起来,他拽进面前的手几乎是将人往怀中一扯。
掐着她那不安分的腰,将她的臀死死地压在自己的腿上。
“说话,孤不爱看你这避而不答的样子。”
双手反剪着背到了身后,玉笙被控制住了没有半分的力气,如同炸了毛的猫,她被迫顺着掐住她下巴上的手仰起头。
对上一双暴怒的眼睛。
“不是……”掐住她下巴的手放松了一些力道,玉笙眼睛一眨,撇向了别处。小火炉里还熬着汤圆,烧开的热水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屋内,顺着那酒酿,传来一丝微微的酒香。
玉笙呼吸渐渐停了片刻,将自己从那迦南香中拉了出去。
她重新看向头顶的人,目光从那紧绷着的下巴,落在他微微泛红的眼睛上,红着眼睛,她唇角颤了颤,那三个字几乎是狼狈的从她口中吐了出来:“我怕了。”
那掐住她手腕的手一松。
玉笙依旧是没动,就着这个姿势,如同被控住后颈脖的猫,听话的将一切的脆弱放在他的掌心。
“这东宫这么多人,我不怕。”
“周承徽死的凄惨,我不怕。”
“日夜守着一间屋子,盼着殿下不知何时过来,我不怕。”
她面上有些难受,却依旧是冲着那张脸笑了笑,可嘴角刚哆嗦着往上弯,一大串的眼泪却眨也不眨的从她眼中夺眶而出。
跟水似的,挂在下巴上,又砸在了他的手背。
“殿……殿下,殿下可有对我……”泛红的眼睛执拗仰起来,如同含着不可熄灭的光,可对上的却是那双平静的眼睛,她所有的感情,一肚子的话,全被这双眼睛给否定了。
如同被掐住了喉咙,面色瞬间惨白成一片,余下来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控住她浑身的手都放开,屋内那小火炉中,酒酿充满了整个屋子,清甜的香在屋子里翻滚着,太子的手不断摩挲着腰间坠着的玉佩。
“孤给你选的那院子已经弄好了,你明日就能搬过去。”扭过头,看着她那发楞住的表情,叹了口气几乎是妥协般的伸出手。
指腹在她脸颊上抹了抹,连自己都没察觉出来带着一丝的柔情。
“孤亲自给你院子取了名,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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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狗男人,转移话题,不敢回应老子,日!!!
渣男:奖励房子一套,牌匾一块(外加亲自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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