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姐爱怜的摸摸何娟的头,杨氏嫁进来后,侄女脸色都好看了,可见那杨氏对她不错。
“你娘哪?”
“在屋里,我娘正说明天去堂伯娘家哪。”
豆大姐边往屋里走,边说:“没事别去了,好好歇着。”
这个杨氏会做人,时不时亲手做些食物送给大房,豆大姐因为她对何娟好,才慢慢和她说话,一说话发现这个妯娌人真不错,说啥都能说到一处,这会再看她的脸,可惜了,嫁给娟子爹那个混账货。
杨氏在门口迎着,豆大姐说:“快进屋,我又不是外人,外面还是有风,小心着凉。”
何秀打开门帘让豆大姐进屋。
“我和大嫂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给娟子说了正想去你那,一会包点饺子,给你送去。”
豆大姐道:“那可谢谢你,长安祖母都夸你做的好吃,说和我弟媳做的一样好吃。”
“那是伯娘夸我哪,我哪有豆渣媳妇做的好,也是有啥做啥,伯娘和大嫂别嫌弃就行。”
杨氏嫁进来没多久,就知道何家二房得靠着大房,自己男人不争气,公爹更混,当初不是被娘家逼的紧,也不会匆匆嫁进来。
看得出大房这个妯娌能说上话,所以她一味奉承,经常送点东西,好在堂嫂嗓门大,没心眼,这样的人容易相处,伏低做小就是了。
何秀端来一碟瓜子,杨氏让她和何娟去她们自己屋,如今姐俩住一屋。
杨氏道:“昨天娟子说她娘要见她,我偷着带她去了,姐姐抱着娟子哭,又要给我下跪,我没让,都是苦命人,既然我当给娟子当娘就会好好待她。”
豆大姐称赞道:“对,就该这么着,我不是看在这点,也不会搭理你。”
杨氏心里一笑,听她继续说:“娟子命苦,她娘太笨,自个闺女也不敢对她好,怕那两个东西说她,长平又那样,对亲娘也敢瞪眼,都是老东西惯的,这下好了,回不来了,一辈子在庙里呆着。”
原配的事杨氏从不插言,只是听豆大姐说,也知二房以前是啥样。
“娟子她娘来干嘛?那老东西他们回来了,再让娟子爹看见了就麻烦,现在打不着娟子她娘,回头打娟子。我说你可别像娟子她娘任打不还手,他要是动手,你就和他拼命,一回就吓着他,再也不敢动手。不过现在他不会,指望你给二房生个小子哪。以后他要是喝了酒打人,你别忍,一回把他打趴下。”
杨氏感激一笑,道:“多谢大嫂,每回都是大嫂教我,又给我撑腰,不然我都不知这日子怎么过。看到娟子她娘,我心里难过,她说她娘家让她再嫁,嫁到陶家铺。唉!也是个苦命人,说是嫁,跟卖差不多,男方四十多,没家人,一辈子没娶媳妇,攒了点钱娶媳妇。我给了娟子娘二两银子,让她藏着,留着要紧时用。”
豆大姐更觉得杨氏是个难得的人,没见过给前头媳妇银子的填房,她说道:“你也没给我说,不然我也给二两,好歹妯娌一场,娟子娘确实过得不容易。”
“娟子娘说了,说以前多亏你还能照应她,对娟子也好,她说让我替她说声谢谢,她不方便来,还说能见到给大嫂磕个头。”
俩人对何泽焕原配叹息一番。
“对了,我来找你,是给你说个事。“
豆大姐把自己亲爹给公爹说的话说了,边说边笑。
“我看我爹说的对,你干脆把娟子她爹和她祖父关起来编笼子,不编够数量不给饭吃,不给酒喝,就说外面人说了,再看到他们去街上抓起来送庙里和长平一起当和尚。不过你得看着婶子,她肯定会把他们放出来,给婶子找点事做,不让她出屋。对了,婶子可信菩萨了,你就说菩萨说了不能见他们父子,不然娟子她爹会有厄运,就这么着,不能像娟子娘,啥话都不敢说,到头来落到这下场。”
豆大姐最愿和妯娌说事,她啥都听她的,所以呀,觉得自己没白看得起她。
杨氏道:“还是大嫂有办法,明天我就这么办,大嫂放心,你对我的好我记着,不会给别人说是你教我的,以后有啥还望大嫂多多指点。”
本来就准备收拾二房父子俩,正好,有大房的支持,以后放开手脚,等生了儿子,谁管那俩狗东西死活。
豆大姐满意的回去了,给丈夫学一遍她去二房的事,何泽普不管,堂弟媳妇能把二房看住对他来说更好,不然二房惹事没完没了,回回让他出面解决。
“我看杨氏比娟子她娘厉害,希望她能听我的主意,把二房收拾住了,以后咱们也省事,不然管个没完没了,花钱不说,成天为他们生气,我要是说多了你还不愿意,说什么都是姓何的,一笔写不出两个何字,干嘛非得一个笔写?两个笔写不行吗?各写各的。”
何泽普压根没注意听,不回话任媳妇说一堆。这还是岳父教他的,说闺女和她娘一样,就图嘴痛快,不让她嘴痛快得翻天。
男人嘛,别在小事上计较,让着媳妇不丢人,不然家里日子乱套,孩子受罪。
刚成亲时,何泽普没少和媳妇争吵,有啥用?日子还得过,自己生气。后来不吵了,让媳妇说个痛快,家里也不以前那样鸡飞狗跳了。虽然有时也会跳一阵,好过天天闹腾。
这是何泽普过日子的总结。
杨氏听了豆大姐说的,先去街上买了竹条和藤条回来,晚上做了几个菜买了酒。
何二梁喝着酒直夸儿子娶的媳妇好,好好的喝了一顿,一醉方休。
何泽焕更是那个美,醉醺醺歪倒在床上。
第二天醒来,发现父子俩一个床上睡着,起来推开门要出去,推不开,大叫来人。
杨氏在门口说道:“现在外面说再看到公公和夫婿在街上就要抓起来送庙里,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大房堂伯父说了,让公公编蛐蛐儿笼子,还有鸟笼,伯父说了公公编那个最拿手,以后编了卖钱才能有酒喝,不然饭都没得吃。”
何二梁在屋里跳脚骂,他相信是亲大哥让杨氏关的他,因为只有大哥知道他会编笼子,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长大了谁还玩蛐蛐儿。
何泽焕去推窗,推不开,看到几条木棍把窗子定住。
他怒道:“我要去茅房。”
杨氏道:“屋里有马桶,以后早上从窗口递出来,送饭也从窗子送。”
说完转身回自己屋了,不管俩人大吼大叫。
屋里的娟子祖母何张氏害怕说:“等他们出来不会放过我们,到时咋办?”
杨氏说:“到时再说,娘,你可不能给他们开门,我昨晚梦见菩萨给我说娘要是与他们碰面,我肚里孩子难保。”
何张氏赶紧点头,“我不会给他们开门,你生之前我不和他们照面。”
杨氏知道怎么拿住婆婆,二房没孙子,用孙子的借口对付婆婆最管用。
外人谁会注意何家二房,只有何大梁发现兄弟怎么好久没上门了,问起,老妻说在家编笼子賺钱哪。
何大梁可不相信自己兄弟会主动做事賺钱,想也是有人逼迫。兄弟饿不死就行,他也不管,过阵子问下,主要是问问还喘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