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暖花开,四月阳光明媚,就是今年是润四月,夏天来的晚,早晚天气凉爽。
豆家日子照旧,生意兴隆,付昔时打算换个铺子,每天算银子,够不够找个大铺子的钱。
豆渣好累哦,心底佩服媳妇精力旺盛,见忙不过来,又请了两个人,还让她们错开,两个人一早去家里做豆腐,午饭后回家,另外两个人干中午和晚上,中午守着店卖豆腐豆皮和熟食凉菜之类。他和小昔中午休息午睡,孩子白天不在家,时间安排好,不然从早干到晚,谁呀受不了。
请人不请小子,专请妇人,媳妇说给有家的妇人补贴家用的机会。
店里的决策豆渣不干涉,听着就是,反正媳妇做什么也是为了这个家。
三胞胎每天继续去叶府,他们已经习惯,会背好些书,还有人专门教武艺,比以前胡乱打强多了。
付原河经常去周先生家吃饭,主要是帮忙下厨。没办法,谁让周先生很放心他做事,说择菜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他说跟姐夫他爹学的。
付家的点心已经有了名气,好几种点心别家没有,酒香不怕巷子深,有别的区的人家派下人来买,家里请客更是提前预定,
至于有没有人捣乱,付昔时的话,黑道白道咱都有人,还没谁不长眼来找事。
韩炳开春带着吴泰成回来,托朋友找了个画师,吴泰成先是不肯,韩炳给他说了亲生父亲的事,说银子什么的不用发愁,花的是他父亲留下的钱。
吴泰成拿着父亲留给他们母子的信,眼泪掉下来,给韩炳跪下磕头。
他明白,如果义父不说,没人会知道,父亲没有看错人,把他交给义父。
韩炳安排好义子的事,和陶福运找个饭铺子喝酒,忙来忙去,自己的事还没着落,不过他不急,想等杨氏生了以后再做打算,还有两三个月杨氏就要生了,他得守着。
俩人找了个包房,点了菜要了酒,他给陶福运倒上酒,说道:“三哥,过几天我回家,泰成住你家,让三嫂照顾下,这孩子懂事,给嫂子添麻烦了。”
“一个孩子能填啥麻烦?你放心,你嫂子亏不了他。”
韩炳嘿嘿笑,道:“我能不放心嫂子?幸亏你听你娘的,娶嫂子娶对了。”
陶福运娶妻时,韩炳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比三哥大不说,长得一般,还是退过亲的。那会给三哥嘟囔,人家都说偏心小儿子,你娘哪是偏心你?你又不是捡来的。
这么多年过去,现在也知道三哥不是陶家亲生,但韩炳知道,陶姨姥是为了三哥着想才让他娶了谭家庄娘家的人。给三哥长子也是娶的谭家庄的,就是替三哥着想。
明白陶姨姥的用心,比对她自己亲儿子还上心。
“三哥,只可惜我成亲太晚,想和你结为儿女亲家都不行,年龄和大侄子家的合适,可岔辈了,你不成我三叔了吗?哈哈!”
陶福运说道:“你也别哈哈,既然娶了弟妹,又把她闺女当亲生的,该好好给她闺女找个人家,大的定了,那个小的也该选选,穷点不怕,咱多补贴点,只要人好就行。”
杨氏以前在凤阳府给人当妾,孩子父族在这,所以杨氏没让韩秀过来,韩炳和陶福运心照不宣,那家人肯定有啥事,不然不会放杨氏带着闺女离开。
韩炳从来不问,成亲后也没去打听,过去的事他不在意,信她,喜欢她,接纳她,就别问以前的事。
“我给你娘说了,帮着在陶家铺挑个人家,陶家铺不知其他,我把秀儿当亲闺女嫁了,以后有你们家,还有我,没人会欺负她。”
陶福运点点头,两个嫂子会多照应,就算他在凤阳府扎根,也不是和陶家断了关系,陶家铺还是他的跟。
俩人喝完酒出去,陶福运回家,韩炳想找个朋友,去了他经常去的花楼,一上楼看见个人,没出声,找了老鸨。
那人进了一房间,有个男子搂着个花娘,见他进来把花娘打发出去。
“我说你啥时还银子?”
那人点头哈腰道:“六爷,再宽限几天,我娘就是这两天的事,等分了家,我马上还。”
韩炳听到这,刚想离开,就听另一人耻笑道:“你不会连你亲娘都不放过吧?”
那人急忙道:“天地良心,我娘是真病了,寿寝正终,我再不是人也不能对亲娘做什么,我两个哥能吃了我。”
另一人笑着摇头道:“可不一定,那年你想打你亲妹子主意,不是你庶母要和你拼命,你妹子可就……”
那人呸了一口道:“什么庶母?我爹的一个玩意,我爹这么大岁数,还不定是不是我妹子,不是你说哪个大人喜欢小的,我才琢磨着换银子。原打算早晚收了她,母女俩一块收,那才过瘾。我娘心软让她带着走了不说,打的我半年没下床。”
韩炳咬牙握拳,悄悄离开,等那人出来,他进去见了屋里的人。
屋里的人正要骂,抬头一看,赶紧把鞋穿好,迎上来道:“韩爷,啥时来的?也不说声,兄弟我请客。”
韩炳道:“我来找个朋友,小六,刚从你这走的是谁?差点撞着我,还骂骂咧咧,不是不想惹事,早揍他了。见门没关,瞧了一眼,看你在屋里。”
叫小六的说道:“一个二傻子,家里最小的,宠坏了,吃喝嫖赌啥都干。真是个缺德玩意,没钱偷家里的。有一回听我说有个人物喜欢小姑娘,他就打他庶妹主意,想骗出来卖了,这样的人输红了眼媳妇孩子都卖,别说一个庶妹。要不说他是二傻子哪,自己给我说的,还说他庶母拿刀架在他脖上逼着他家人放了她们母女。”
韩炳说道:“咱虽然是道上混的,这种人少理,下回别再借他钱。”
小六陪笑道:“韩爷说的是,我打算收回来再也不借他。”
韩炳为人仗义,知道的敬佩他,当他面谁也不会反驳他。
韩炳没再多问,说说彼此认识人的消息,过了会走了,
第二天,尾随那个人,把从付原河那要来的药粉给他喝了,过了几天,那人浑身长疮,家里人自然以为是花柳病,赶紧抬到后院柴房,不敢找大夫,找个江湖郎中,抹药吃药,等那家老太太没了第二天,他也没了。母子同时出殡。
付原河给了韩大叔药粉,没问,反正不是给好人用。
下学去叶府接三胞胎,叶大人让他去书房见个人,进去后,见一老者端坐在方椅上,花白头发,瘦弱,长脸,眼神炯炯。
付原河上前行礼道:“先生好。”
他以为叶知府请了个老先生来家,为了三胞胎专门请个先生,叶知府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