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哲孝傻懵懵的跟在后面,陶哲旭虽然吃惊,但没他那样傻懵,看到堂弟失魂的模样,捣捣他。
“小七,小心台阶。”
“哦哦,”陶哲孝回过神来,小声问道,“刚才表弟说的啥?”
必须再确定一遍。
陶哲旭道:“说了罗小将军。”
陶哲孝这才激动的说:“我说我没佩服错人,小将军就该是这样的。”
长辈在,他没法追问,跟着进了正院。
天热,进了屋,各自洗脸洗手,包姥姥和付昔云拿了西瓜进来切开。
“吃点瓜解渴,是大铁他舅送来的,说是外地运来的,可甜了。”
每人拿了牙瓜,陶哲孝忍不住问道:“大铁他舅真是罗小将军?”
来了应天府,不必瞒着,包姥姥简单说了罗家付家的事,说了为何弄丢了大铁他娘。
惊讶的不能再惊讶,都不吃瓜了,互相看看。
陶姨姥说道:“你们心里有数就行,可别乱说。再一个,别仗着和大铁他们有亲,在外面招摇,让大铁他娘为难。搞不好命都没了。这里不是乡下,走出去遇到的备不住是哪个府上的贵人,人家几百年的根基,咱在人家眼里蚂蚁都不是。”
陶福运对着儿子说道:“听到祖母说的没有?”
陶哲孝回答:“听到了。”
又嘟嚷:“干嘛问我,我是那乱来的人吗?”
陆氏怕丈夫训斥儿子,赶紧道:“你少说两句。”
陶哲孝低头吃瓜,心里琢磨要给爹娘说他要跟着罗小将军,牵马都行。
陶姨姥问包姥姥:“大铁他们过生在哪过?”
罗家是外祖母,付家是外祖父,按理来说豆渣媳妇得带着儿子们回付家,可外祖母是长公主,官大一级还压死人哪,别说是皇家。
包姥姥说道:“大铁娘说十八去罗家,十九去原河家,二十在咱这,连过三天。”
还可以这样?
不然咋办?所以人聚一堆,称呼都能乱套。最主要难堪呀。
陶姨姥说道:“我看好,热热闹闹的。”
陆氏还没从狗血里回过味来,陶桂花心里在算亲戚关系,罗家的付家的孩子不知道有几个。
付温氏又说她找到亲哥,没有家人现在在这养病,陶姨姥已经从儿子那听说,关切说道:“那以后就跟着你们,原河他们也有个舅了,将来让原海原河哥俩给舅养老,一个人在外受了罪,幸亏找回来了。”
付温氏点头说是,陶哲孝心想有机会看看,和小表弟像不像。
吃了瓜付温氏母女去做饭,陶桂芳姐妹帮忙,陆氏要去,付温氏拦着不让,让她屋里歇着。
男的跟着付二栋出去,陶姨姥包姥姥和陆氏在屋里。
陶姨姥说道:“这真是……怎么也想不到,不过大铁娘能找到亲爹娘是好事。姐,你可得交代好豆渣,大铁三个是外孙,是骨血,女婿可不是。”
谁都明白,就好比有的男的高中了,孩子得要,是自己血脉,媳妇离了就离了,换个更好的也是媳妇。
原河他娘是有恩,以后靠着这个日子错不了,豆家有啥?
包姥姥说道:“我知道,给豆渣交代了。大铁娘不愿呆着,继续开铺子,还说等大铁他们过了生开始做油豆皮。冲这点,我服大铁娘,要是别人有了这样的娘家,以后吃穿不愁,儿女前程也有了。可大铁娘说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别人给的你得伸手接才有,自己有随时掏出来,过得敞亮。你听听,那会在陶家铺,啥家底也没,大铁娘就这么说,如今一样这么说。我给豆渣说你可是天大的福气才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幸亏以前没听你娘的瞎折腾,还想纳什么二房,还想压着大铁娘当二房。你娘傻你可别犯傻,你的好日子是因为媳妇得来的,让你供着也不为过,以后你娘要是作,千万别听她的。”
豆渣有个毛病,耳根子软,以前媳妇强压着她,万一以后豆渣觉得自己身份高了,再被别人忽悠几句,被他娘撺掇几句,犯傻做错事,那就完蛋。
陶姨姥上回去凤阳府已经从姐姐那知道了外甥女干的事,这会听姐姐说起来,跟着说道:“豆渣娘尽干那没**子的事,你活着还能压着她,等以后她头顶上没人了,还不知怎么得意哪。”
包姥姥说道:“我可得给女婿说好,女婿别的让着她,要是坏了子孙的事,他可急眼。”
陶姨姥撇撇嘴道:“坏了事急眼有啥用?豆渣娘没心眼,要是被人利用,出了事埋了她也没用。”
包姥姥对这个犯愁,自个闺女能做出傻事,谁能时刻盯着她,万一得罪哪个贵人,要了她的命,包姥姥不会心疼,就怕连累外孙。
要是没女婿,恨不得把闺女送庙里剃发当姑子。
陶姨姥问道:“有没有给豆渣他爹捎信说这事?”
包姥姥说道:“我没让豆渣说,他也没顾上,要是说了,豆渣他爹也得过来。”
“干脆现在啥也别说,能瞒几十算几十,将来知道了再说。”
陶姨姥让陆氏出去,陆氏知道婆婆要和姨母说事,她牵着陶念去了外面,也看看儿子住哪。
等陆氏出去,包姥姥捶了下扶手,恨道:“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
陶姨姥说道:“说这些没用,还是想想以后吧,可千万别因为豆渣娘把大铁娘气跑了。”
姐俩知道豆包氏的性子,让她在儿媳面前憋气活着,她怎么会忍气吞声?早晚要折腾出事来。
那以后豆家陶家再想厚脸皮跟着沾光,哪有脸?
陶姨姥说道:“我听老三说了这事后,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事。你姐没回过谭家庄,谭家的人不了解,我想起一个人,年纪和老三媳妇差不多大,但辈分大,你我得叫堂妹,豆渣娘得叫姑母。”
包姥姥自小送给包家当童养媳,和娘家没来往,妹妹成亲后和她联系上,姐妹一直相帮,应该是妹妹一直帮她。
“堂妹年轻时命不好,嫁了人生了孩子没了,男人和个守寡的表妹勾搭上怀了孕,堂妹让那表妹当了妾,乡下人哪里有身份纳妾,不过就是个屋里人。堂妹等着表妹生子,孩子记了族谱,庶子。然后和离,闹得挺凶,我知道了挺佩服她。堂妹娘家不让她回,她也不抱怨,就是外人嫌她厉害,改嫁也不好改。她没办法,想去当姑子,是老三媳妇她姑母让堂妹去了她那一房,说多双筷子的事。老三媳妇经常去她姑家,也认得。”
包姥姥知道妹子回娘家给儿子挑媳妇,本来想找谭家的人,后来看中一个隔房嫂子为人,就是陆氏的姑母,后来在谭家见到陆氏,打听了一下,被人退过亲,年纪比老三大,但也给老三定下。
妹子说,看姑看侄,那陆氏经常去姑母家,说明姑侄俩是一个人品,这样的人值得信任。
“堂妹一直在陆氏姑母家,帮着带大了谭家的孩子。我想了,等我回去,我去趟谭家庄,接触接触,看看人到底咋样,要是明白人,做事提的起,我接她回陶家铺。以后豆渣爹娘来了应天府,我把她送来,辈分大,压得住豆渣娘,最主要是她命不好,人如果会说话,豆渣娘在她跟前不憋气,万一豆渣娘要胡闹,让她用辈分管着豆渣娘,平时就陪着豆渣娘乐呵。”
包姥姥明白了,妹子是找一个人,年轻身体好,命不好,自个闺女在她跟前得意、舒畅、透气,那人时刻跟着她,万一闺女有啥歪念头外事,好用用辈分压她。
感激妹子呀,啥都想好了。
“多谢妹妹,要是堂妹同意,以后让堂妹大耳刮子抽她。我来说,我还能活几年哪,我给堂妹说。”
陶姨姥对外甥女真犯愁,看她身体再活二十年没问题,别说二十年,十年也怕她折腾什么事出来,将来折腾不了儿媳折腾孙媳,仗着辈分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