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桂菊也要跟着去,叫上堂姐一起,俩人一左一右搀着陆氏,叶田卓旁边跟着。
“恭喜叶哥,以后是有品级的吃朝廷饭的人了,以后可别看不起人呀。”
叶田卓说道:“哪里会?我是这样的人吗?我也得给妹妹道喜。”
他想,要是我再立了功,就可以给妻子请封诰命夫人,五品是宜人吧。只可惜不能给亲娘请封。
陶桂菊奇怪问道:“给我道喜干嘛?又不是我得了诰命。”
说完吃吃笑,陆氏笑着看她一眼,陶桂兰逗趣道:“以后你相公也是五品官,就可以给你请封诰命了。”
陶桂菊哈哈笑:“我?哈哈!哪个瞎了眼的五品官会娶我?”
叶田卓一噎,没出声,心里想,好!你骂你男人瞎了眼,我就是瞎了眼怎么看上你这个女土匪!
陆氏拽拽陶桂菊,无奈对叶田卓一笑,说道:“我家桂菊有口无心,就爱说笑话。”
陶桂菊一旁接话道:“我不是说笑话,说的是真话。我有自知之明,我有啥呀,我娘都说找个屠夫也不怕被丈夫打,得怕我把丈夫打的杀不了猪。哈哈!”
叶田卓问道:“妹妹,你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
按道理当着长辈外男不好问这话,属于挑逗,这不是俩人说定了嘛,只不过陶桂菊不知道。
陶桂菊回答:“听我祖母的,祖母让我嫁谁就嫁谁。”
“你就没自己的想法?”
“我想也没用,祖母不会害我,我娘说听祖母的没错。”
陆氏觉得侄女说的话没错,在未婚夫跟前就得这么说,好女子应该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叶田卓不死心追问:“你就当你祖母让你挑选,你会挑什么样的?没事,我是你哥哥,三婶也在,不会说出去。”
自从陶家同意,叶田卓刘就改口直接称呼陶福运夫妻三叔三婶,而陶桂菊没留意。
陶桂菊说道:“嫁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千万别让我在家里生孩子做女红,说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人要贤惠。最好嫁个走镖的,或者是行商,能出去走走。为何女人不能如此?我也想像我哥那样走南闯北。”
叶田卓眉开眼笑,这才是我看上的陶妹妹哪,我俩真有相同爱好,爱看美人,喜欢四处走。
“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往往长得不好看。”
陶桂菊明白他的意思,道:“好看的人多了,难道挨个嫁?大丈夫少,嫁了不亏,好看又不当饭吃,看看眼睛舒服,过日子又不靠眼睛,靠的是心。”
叶田卓一拍巴掌,乐道:“妹妹说的太对了,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也这么认为,心好比脸好重要,脸好心不好也是丑八怪。我娘说,再好看的女子有了歪心有了贪欲,也会变得面目全非,让我别只看脸找媳妇。”
陶桂菊说道:“你娘说的太对了,你得听你娘的,不吃亏,不然娶个搅家精,那就是对爹娘不孝,家无安宁,受累的是爹娘。”
陶桂兰听他二人说话憋笑,三婶不阻拦,说明叶公子要成为陶家女婿了。可是堂妹傻傻的没反应过来,最主要压根没想到叶公子会看上她。
到了店铺,挑选布料,叶田卓不知道还有他一份,正好陶桂菊和他玩笑,俩人一说一句我说一句,陶桂菊说他穿的像花蝴蝶,叶田卓说他喜欢鲜艳的颜色,穿上了心情好,还挨个往身上比划。
陆氏见他对一个大红色团团花的爱不释手,就给他买下了。
不知道的是叶田卓是想成亲穿这件多好。
给陶哲孝挑选的是件月蓝色,陆氏要给侄女们买,陶桂兰姐俩拒绝,说才做了几件新衣服,不必浪费钱。
叶田卓悄悄买了三份,包括陶桂花的一份。
陶桂兰不好意思,知道是沾了堂妹的光,陶桂菊乐呵的问道:“是不是有俸禄了,提前买礼物呀。”
叶田卓很正经的说道:“以后发了俸禄还买,只要妹妹不嫌弃就行。”
陶桂菊呵呵笑道:“我不嫌弃,我心疼钱。”
是学祖父的说话语气。
每回叶田卓要是买东西回去,祖父就一副心疼的表情。
叶泽田说道:“那以后我的钱妹妹帮我管着,让我花我才花。”
陶桂菊这是脸红了一下说道:“呸!谁乐意帮你管。”
陆氏抿嘴一笑。
陶桂菊以为叶田卓是顺嘴乱说话,瞪他一眼,不再和他玩笑,心里想以后躲着他,成天眼里色眯眯看美人,调戏民女成习惯了,我可是正正经经人,别连累我名声。
叶田卓美滋滋,以为陶妹妹明白他的心思了,昂首挺胸,偷瞄一眼,陶桂菊瞪他一眼。
等他要去詹事府报道,陆氏拿来做好的新衣服,叶田卓懵。
第一天穿得像新郎官似的是非太……
换好衣服,陶留贵第一个说好看。平时叶田卓穿惯鲜艳颜色,所以没人觉得有啥不妥。
精神,衬得脸红扑扑,黑里透红。
叶田卓不信,问道:“真好看?”
陶留贵说道:“祖父能糊弄你?比你以前的衣服好看。”
他一辈子就成亲穿过大红,认为男人穿大红最好看。
叶田卓又问陶福运:“三叔,我穿这个没问题?”
不等陶福运回答,陶留贵说道:“有啥问题?没比这个还好看的了,我年轻时要是能去衙门,我就穿这个。”
人生三大喜,洞房、升官、发财,必须得穿红。
于是,叶田卓穿着大红新衣去了衙门,一路上人都看他,他习惯别人对他的注视,平时出门也没少人看他。
到了詹事府门口,守门的衙役上前问话,叶田卓报了名号,有人带他进去,叶田卓不敢东张西望,跟着一路走,进了门,走过一个院子,右边长长的走廊,径直走到头,然后左拐,一个院门口,领路的人让他候着。
叶田卓这才开始打量,第一个念头就是以后溜出去不太方便,离大门太远。
一会,那人让他进去。
叶田卓低头进门,先行礼,微微抬头,不敢直视。
前面方桌旁两位一边坐一个,一个老者,一个和父亲差不多大。
一人发话:“你就是新来的叶冼马?”
叶田卓躬身回道:“叶田卓见过大人。”
一开口,发话的人笑了,对另一人说道:“你俩同乡,以后能说到一起。”
听声音是老者,另一人平静说道:“查少保说错,叶家是关中人士,汪某岭南人,相隔千里之外。”
叶田卓偷瞄一眼,见那中年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父亲曾说过,以后遇见姓汪的躲着走,属狗的,咬着你不放,打又不能打,甩又甩不掉,恶心死人。
他还说天下这么多姓汪的,难道都属狗?
父亲说你不会分好赖人,只要姓汪的你就躲着走。
瞧这面前的汪某,难道就是父亲说的属狗的姓汪人?
以后要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