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丰长公主听女儿那么说,不好强迫她,也知道儿子问他舅要这个宅子是不显眼,没人说啥,换个这么大的宅子,外甥女都给了,以后给其他公主给不给?
“你别去说,我去给你表姐说,刚好年前要去趟侯府。”
付昔时笑道:“多谢娘。”
建丰长公主慈爱道:“说这话?亲母女有啥好谢的。那宅子好几年没人住了,收拾下怕花不少银子,娘给你出。”
“不用,娘,我够用,现在生意好,赚得多,娘留着给志康娶媳妇用。”
看着女儿最近瘦了点,建丰长公主心疼道:“听你哥说了,最近也出去做事,瞧,脸都小了,以前盘盘脸多好看,你祖母说看着就喜庆。是不是累的?孩子还小,别操心外面事,有啥让你哥去,好好养着。”
付昔时故作惊讶道:“真瘦了?我巴不得能瘦下来,生了老铁他们比以前胖了三十多斤,可愁死我了。瘦了好,这么胖,哪像二十多岁,整个一个大娘!”
建丰长公主抿嘴笑,点点她额头,道:“乱说话,胖了身体好,看着水灵灵的,你可别乱来,人瘦了多病,多少人就想胖成你样哪,多少人在我面前夸你长得好,富态。”
付昔时吐舌,审美不一样还是奉承亲娘?
她来就是要说新宅子的事,没留下来吃饭和豆渣回去了。
回去后和豆祖母外祖母说了亲弟定亲的事,姻亲,得送礼,虽然成亲还早,得提前预备。
第二天又去了夕水街付家,给亲祖母亲爹送年礼。
亲爹不在家,祖母接待的他们,欢欢喜喜。
付家弟弟接待豆渣,付昔时陪祖母说话,后娘袁氏派个妈妈替她问了好。
付昔时每次来,大多数袁氏不露面,这样也好,不然她也别扭。
她没给祖母说搬新家的事,怕祖母又要给她银子,亲爹家并不富裕,哥弟都没成亲,花钱的地方多着哪。
付太夫人也给她说了个喜事,大孙子定了亲,是她爹同事的闺女。
“和你爹一样,”付太夫人小声说道,“也是是乡下考中,没瞧不起咱家。”
付昔时明白了,草根身份,要是高门几品官家得嫌弃付家,不是嫌弃付家草根出生,而是嫌弃付家和罗家之间的乱套。
“何时成亲?”
“三月底,你哥年龄大了,拖不得,让我说一个干脆和志豪同月办喜事,好事成双成对,志豪不是三月成亲吗?你娘说初八,我给你爹说月底选个好日子,你爹说二十日子不错,等和女方家商量下定了日子我给你娘说下。”
长公主不会来参加婚礼,但不告诉她不好。
付太夫人后面这些年和长公主来往,尽量不提各家事,当母女相处。
付昔时点头,难怪亲娘不知道付家大哥有没有定亲。不过她除了付老大,因为前世的亲缘,非常熟悉,罗家付家的兄弟姐妹都不熟,他们成亲她只准备礼物,说恭喜外,其他没啥说的。
从夕水街回来,付昔时开始忙乎自家事,别人送的节礼,她得回礼,不用亲自上门,派崔嬷嬷去送。
但养父母那和陶家她得亲自去送。
陶福运买了个附近的宅子的事她并不知道,陶姨姥说先不说,过了年再说。
等豆陈氏养好了身体,也到腊月中旬,陶家俩喜事到了。
腊月二十,宜嫁娶。
陶哲旭和陶哲孝哥俩一起成亲,明面上是隔房的堂兄弟,实际上是表兄弟。
包姥姥内心激动,但用在豆家照顾豆陈氏的理由拒绝了妹子邀请去帮忙。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怕自己在陶家会时不时激动的流泪。
当年老三福运成亲,她赶去喝了喜酒,强忍着不落泪,喜事结束匆匆回石河镇。老三长子哲忠成亲,妹子非要她冒充她坐在上座受了新人礼。
妹子给老三起名福运,就是想让他有福气有运气。给老三两个儿子起名,一个忠一个孝,意思很明显。
要对长辈孝顺,要对她孝顺。
老三一家能有今天,是妹子的功劳,她不能抢了妹子的功劳。
陶哲旭娶的是谭家庄陶姨姥包姥姥姐俩的侄孙女,属于亲上加亲,陶哲孝娶的是上次码头救了的陈南星。
谭家庄的人来了好些送亲,出嫁那天从羊角巷的付家出嫁,两个新媳妇都是如此。
陶姨姥哥嫂喜极而泣,给豆家送了一车特产,全是自家晒的干菜,听说大铁他娘爱吃。
庄稼人贵重的礼物买不起,别的拿不出手,是陶姨姥说把家里的干菜多带着来。
付昔时给两个新娘子一样的添妆,又另外给了小六小七贺礼,算是出了双份,而且添妆是一套头面首饰。
陶姨姥大嫂一个劲的在小姑子跟前夸,又交代孙女以后好好和表嫂相处。
长公主和付太夫人都送了礼,叶田卓不仅送礼,还要当结亲人,罗蔓菁从付家祖母那得知消息,也派人送了礼。
作为未来的姻亲,崔家送了礼,人没来参加喜宴,也没大张旗鼓。
陶哲旭哥俩来应天府做事后认识的人,哪个不知小将军是他俩亲戚,个个送了厚礼,亲自来参加喜宴。
喜宴在陶姨姥住的宅子举办,满满当当摆了几十桌不够,又加了桌。年轻男人不怕冷,要在院里摆桌,菜盘子下加个套碟,里面有热水,菜不会一下冷却。
豆家除了豆包氏全去了,知道的不问,不知道更不问,有问的,包姥姥说闺女冬天上火,偏偏这几天牙疼脸肿来不了。
新人夫妻拜堂时,陶姨姥一把拉过包姥姥,硬按着她坐她身旁,说道:“我和你们姨祖母同胞姐妹,以后你们孝敬姨祖母就像孝敬我一样。”
太突然,包姥姥没法当着众人拉扯,只好坐下,明白妹子是让小七夫妻给她磕头。
泪眼模糊,忍着,含笑。
新人入洞房,妇人们去了新房看新娘,院里的年轻人喝酒玩乐,等着新郎出来好灌酒。
罗志豪来了,三胞胎跟着他,手里端着酒杯,里面是茶水,挨桌敬酒,说词一套一套的,年轻人拍桌子大笑。
大铁哥仨穿得一样,长得一样,没见过的稀奇,他们手拉手鞠躬,一头要栽下去,又一起起来,第一次见此的人差点惊呼出声。
罗志豪拍拍手,安静下来,他说道:“这是我外甥,今儿他们表叔成亲,有个礼物要送,不过得等一会。”
三胞胎对着所有人来个飞吻,道:“等等哦!”
叶田卓喝多了点,脸红红,笑道:“三舅等着。”
过了一会,三胞胎从屋里出来,头上戴着虎皮帽,脚穿虎皮靴,披着个银灰色斗篷,前后排队,噔噔噔的踏步上前。
屋里的付昔时一听,还有伴奏,不知付老大搞什么鬼。
等等,音乐好熟。
三胞胎来到桌子前面,手一挥,斗篷向后扬起,另一手端着酒杯。
随着伴奏唱起: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唱完,哥仨仰头喝了酒杯里的茶,然后,啊哈哈哈哈……
那颤音唱的,哆嗦着。
哎呦喂!
罗志豪拍手叫好,叶田卓笑得跺脚。
三胞胎把斗篷解了帽子摘了,有下人上前接过退下,又有三个下人走过来给三胞胎一人一个竹筐。
伴奏声变了调,三胞胎拿着竹筐走到新郎官跟前,从竹筐里拿出一朵鲜花递上去,嘴里还唱着:
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恭喜表叔恭喜恭喜恭喜表叔。
付昔时看了新人回来,看着拍巴掌的付老大,晕哟!何时教给三胞胎这些,从没听三胞胎回家说过。
有三胞胎这么一唱,叶田卓非得唱了一曲,谁也听不懂,但不妨碍个个叫好。
爱凑热闹的也跟着来一曲,热热闹闹,欢天喜地,乐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