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关看守所。
杨剑进来的第四天,陆丰要出去了。
“陆丰,出去之后,抽空去看看我姐姐姐夫,我担心五癞子那些人会报复他们。”
杨剑进来之后一直牵挂姐姐一家,他们太容易遭到那些流氓无赖的攻击了。
“师父,你放心,只要他们敢动慧姐,我就去医院 废了五癞子。”
陆丰现在称呼杨剑为师父,是因为这几天他一直跟杨剑学搏击术。
杨剑的搏击功夫虽然是野路子,但是他有传统的武术根基,在高中体育老师的指导下,将传统武术的擒拿招数和现代散打搏击中的摔法糅合在一起,摸索出一套适合自己的具有攻防一体的对敌模式。
陆丰本身也喜欢个散打,属于那种没有人指导,根据影视作品瞎练的业余爱好者,比野路子还野,不过打架打得多,对敌经验却很丰富。
在看守所闲得无聊,就缠着杨剑教他几手,杨剑跟他的性格很合得来,就指点了他三天。
仅仅这三天时间,陆丰就觉得受益匪浅,通过跟杨剑的对练,找到自己的弱点和差距,感觉再对上五癞子也能去轻松将他放到。
所以改口称杨剑为师父,毕竟自己比他大三岁,叫他哥有点别扭,师父则不论年龄大小都可以叫的。
“陆丰,出去还是尽量别打架吧,去找凤姐,她应该会给我面子给你安排一份好点的工作。”
在这里关了三天,凤姐还没有把自己捞出去,杨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有点后悔打这场架了,其实多关几天无所谓,主要是担心姐姐姐夫的安危。
再就是时间一长,自己被抓的事必然会传到杨李村,父亲的暴脾气就不说了,给自己一顿暴打是少不了的,最主要是担心妈妈听到这个消息会受不了,她身体不好,万一气出个三长两短,那自己罪过就大了。
还有爷爷奶奶,作为杨家他这一脉的独苗,杨剑从小就是爷爷奶奶的心尖子,要不是他们护着,他估计要被父亲打残,知道自己被抓,爷爷奶奶还不急死。
“师父,等你出来我来接你。”
陆丰没有多说 ,转身就出去了。
办完手续,走出看守所大门,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清秀文静的女孩,站在一辆黑色踏板车旁边向里张望。
陆丰连忙迎上去:“瑶瑶,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接我?”
“哥,爸爸还在生你的气呢,不让妈妈来接你,我还是偷偷跑出来的,回家以后可别跟爸爸顶嘴哦。”
陆瑶今年二十二岁,去年夏季从汉城师范学院毕业,刚参加完城关实验中学的教师招录考试,在家里等通知。
“行,不顶嘴,我先去洗浴中心洗个澡,去去晦气。”
陆丰直接骑上了踏板车,已经是二进宫了,知道一些规矩,从监狱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洗澡,换一身衣服再回家。
陆瑶将头盔给他套上才坐在了后座。
“哥,你都二十六岁的人了,以后别老是打架行不行,咱们家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你怎么就不能找点正事干呢?”
见陆丰骑得不快,陆瑶开始苦口婆心的教训起来。
正如她所说,陆家在城关有点名望,陆丰的爷爷是教育局局长退休的,大伯的区一中的校长,大堂姐是国内某实验室首席科学家,堂哥是名牌大学毕业,现在是一家国企的高管。
而他们家父亲虽然从事建筑业,但也是知名大学毕业的,妈妈现在是实验中学副校长,陆瑶当老师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
就这样的一个文化氛围很浓的家庭,竟然出了陆丰这样一个整天打架闹事的街头混混,对于整个陆家来说相当的讽刺。
“知道啦,这次出来我就打算做正事赚钱,别说我,你的通知书还没下吗?”
“快了,就这几天吧,我面试笔试都是第一名,肯定没问题的,哥,你打算做什么正事?”
“还没定呢,我在里面认了一个师父,他介绍我去东盛集团工作,我先去试试再说。”
陆丰早就听过余东强和凤姐的大名,要是跟着他们做事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在里面认师父?那里有什么好人?”
“哎,别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我师父很单纯的,年龄跟你差不多,长得特别帅,有空介绍你认识一下。”
“滚,我才不要认识你那些狐朋狗友呢,进到里面的哪有什么好人,还单纯,别玷污这个美好的词语。”
兄妹俩斗嘴之间来到了城关最好的洗浴中心大唐映像,陆瑶用她的私房钱 买了单。
一个小时后,陆 丰清清爽爽的出来。
“哥,不是回家吗,你这是要去哪里?”
坐上车,陆瑶才发觉哥哥走的方向不对。
“先去看看我师父的家人。”
陆丰一踩油门,踏板车飞快的驶向城关外环。
到达杨剑所说的修理厂,陆丰看到了一个女子带着四个小伙正在整理一片狼藉的小卖部,大为惊讶,这是发生了什么?
“请问你是慧姐吗?”
陆丰观察到女子的眉眼跟杨剑有点像,猜想应该就是杨慧。
杨慧疑惑的看着这个有点痞子气息的光头:“我是杨慧,你是?”
“我叫陆丰,刚从看守所出来,受师父杨剑的委托,来看看你们。”
杨慧瞬间就激动了:“你从看守所出来的?我弟弟现在怎么样,他在里面有没有受欺负?”
“慧姐,你就放心吧,凭我师父的功夫,他在里面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还敢欺负他呀,他在里面好着呢,今天特地让我过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你师父?”
“对呀,我已经认你弟弟为师父,对了慧姐,你这什么情况?”
陆丰注意到商店里的货架全都变形了,连卷闸门也扭成了麻花,显然是遭到了严重撞击。
“昨天晚上,有一辆车直接撞进来了,差一点将我家四口人给撞死。”
杨慧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看向了陆丰身后刚摘下头盔的女孩,因为那个女孩太漂亮了,站在那里不说话,静若处子,浑身散发优雅、文静的气质,如同盛开的芙蓉花,让这个简陋的修理厂蓬荜生辉。
彪彪等四个小伙同样眼睛都看直了,忘记了手中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