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北暝轻微叹息一声,将她脑袋按在胸膛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可以留下来吗?”
一个南淮,一个东阳,的确不好发展什么啊……
穆巧认为这方面两个人是平等的,并不一定男方要迁就女方。
听夏侯北暝的语气,他没打算死皮赖脸地跟她回去,那就是在这还有事处理了?
如果等他处理完事,再肯和自己回去看望父亲,那也不错……
穆巧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他们又没什么。
只是她昂起小脑袋,话却脱口而出,“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
一向厚脸的他此刻却是有些发懵了,绞尽了脑汁想理由挽留她,却万万没想到自己。
或许被她明里暗里拒绝过太多次,觉得自己在她心里并不那么重要了。
想了许久,他小心翼翼的开口,“碎片。听说有一块碎片在东阳国的幻兽山脉里,有没有兴趣去找?”
穆巧正了正神色,“好久没听过另一块碎片的下落了,真的在幻兽山脉?”
夏侯北暝见小鱼儿上钩了,心里舒了口气,缓缓道出,“听说……”
此刻大苑的门外,易修辰却是和唐暮又喝了好一会酒,才姗姗回到殿中休息。
他推开门,立刻听到‘嗷呜’一声,吓得他酒都醒了几分,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根本没给他思考的时间,一只白虎,一头棕豹,一条青蛇,一团刺猬从四个方向突地朝中心处的易修辰攻去。
易修辰大骇,空中急速翻旋着身体,两脚飞踢,踹飞了一虎一豹,然青蛇吐着信子,刺猬骤开全身的刺朝易修辰发狠的袭去。他无第三脚阻挡,手掌一蜷,再一撑,整个人弹飞到半空中,险险躲开那刺猬的撞击。
此刻易修辰的酒已经被吓得完全醒了,他清晰的看到正底下青蛇血盆大口带着獠牙张开着,仿佛在他的降落,将他吞掉!
易修辰不会飞行法术,只能任由身体极速降落,当蛇信吐出,都碰到了他的前胸的衣裳时,易修辰只觉得浑身一麻,一股寒颤传遍全身,他猛地一倾,横旋着身子翻滚到地面,避过了落入蛇口的危机!
而此时被他踢开的虎豹早就卷土重来,被他刺激得更加凶恶,四只兽呈四角攻势朝易修辰扑去。
易修辰飞快地闪躲,飞快的绕到了大门前,他开门,只是门好像被黏住一般,开始他还打开门进来的,只是这时竟怎么也打不开!
“开门啊!救命啊!”
易修辰喊的空档,突觉身后猛兽的气息挨近了自己许多,他猛地转身,背靠在门上,冷汗涔涔的往下流,“别过来,别过来啊……”
这些都是还未驯服的带有野性的兽,哪听他的话,闻着一股儒雅的肉味,一股脑地便扑了上去。
易修辰大惊,脚足一点,脚踩着两只灵兽的背,腾飞到它们身后。
灵兽们立刻调转头,把易修辰往死里逼近。
穆巧在顶楼上看不下去了,想下去帮忙,无奈身子被固定得死死的,“夏侯北暝,你想怎样?!”
“那些灵兽还未经过驯化,可是不认人的。你下去,想一块遭殃?”夏侯北暝冷着腔调幽幽警告。
听他说得这么清楚明朗,穆巧心中大骇,“你是故意的?!”
“呵,那些灵兽就是我放到这的,你说呢?”夏侯北暝似笑非笑的抽了下嘴角,冷眼观着下面跑得屁滚尿流的易修辰。
“你,到底是为什么?!”
夏侯北暝拉近两人的距离,吐出的炙热气息中带有一股凛然的压迫,“为什么?敢觊觎我的女人,当然得给点教训。”
穆巧微怔,恍悟,“我不是已经拒绝了?”
“呵,我当然知道,不然你还能安然地坐在这和我说话么?”夏侯北暝挑了挑邪魅的眉,抓着她的手,“小九,以后再有男人这样,你可决不能有丝毫的心软。否则还有更多的人为你受苦呢。”
穆巧心神不定的往下瞟,也算看出来了,那些兽都像受着什么指令般,故意去追易修辰,又不致他于死地,否则以易修辰那两下子功夫,哪能和四头灵兽周旋这么久。
知道夏侯北暝并不想要易修辰的命,可这样吓人也足够吓死人的,穆巧看得有些心惊。
夏侯北暝转过她的脸,抚平她紧蹙的秀眉,语泛冷色,“你可以再担心他多一点,那只会带给他更多危险。”
他青碧色流转的眸子一眯,底下的兽越加发狠地,扑到了易修辰身上。
穆巧不能忍了,瞪着他,厉色道:“放我下去!或者,放了他。”
她并不觉得易修辰有什么错,即使是喜欢她,那也是他的权利。
她能拒绝,却不能阻止易修辰那份喜欢人的权利。
如果因为跟她表达爱慕之意就要受到这番恐吓,实在太不公平了。
夏侯北暝听到她的恳求声眸子越发的幽深了,他不喜,只换得底下的野兽更加凶猛了些。
穆巧一着急,倾身上前,狠狠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直接咬出了血。
他怎么能随便伤害她朋友?她真的怒了。
夏侯北暝却甘之如饴,按住她的头,极少的受伤令他双眸变得兴奋,“唔,看来我的小九真的生气了。不过这件事情绝不姑息,是给他的警告,也是给你的……嘶,如果你能换种温和点的方式讨我开心,我或许会放了他。”
……这个无赖,把他血吸干了也不肯松口?
穆巧到底还是真的忍不下口吸干他的血,放开了他。
只是真如他所说,没有什么温和的方式,他仍然冷眼观望着易修辰上蹿下跳的狼狈姿态。
“救命,救命……”
底下的易修辰不被咬死,倒是快被累死了,连喊救命的声音都奄奄一息。
穆巧一咬牙,闭眼,唇瓣蹭过了夏侯北暝的嘴角。
他顿时胜利般地哈哈大笑,确实被此举讨好到了,笑容扬起的那刻,底下的四只灵兽陡然朝四周跑开,消失无踪……
穆巧只来得及朝下面望一眼,见易修辰的危机刚解除了,刚松了口气,忽而眼前又一黑。
她被整个按进一个热乎乎黑漆漆的胸膛,耳边是风驰电掣的呼啸声。
再一睁眼,却是清一色的木色窗梁,窗棂,简单单一,一看就是直男癌的房间。
夏侯北暝轻捏住她下巴,俊逸的脸笼在她上方,强势撞入她的视线,“你想看我的房间,以后让你看一辈子。现在先看着我。”
那双水汪汪,因为在他怀里憋久了带了些许雾气,持有她自己柔媚,又泛带了点让人心生怜意的波泽。
夏侯北暝的头不受控的就压了下去……
穆巧双手匍匐在他胸前,微微推阻着,“别闹。”
明明是他威胁她的!
原来他将她放在了,这地方,比树干上还危险啊。
他压得越来越近,把穆巧的手都挤开了,她只能呈两手摊开的姿势,两只小手抓着他左右两边胳膊上的衣服。
感觉到他的呼吸已经有些不正常了,穆巧微挣扎着地憋着气开口,“我没答应过你什么,你赶快放开我。”
像被一记沉厚地钟鼓敲击进心脏,震开的涟漪一圈圈震颤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今年多大了?”他嗓音因为情愫的升起沙哑得可怕,又得致命,像一杯随风扩散的烈酒,令人又醉又沉。
穆巧抿了抿唇,“十四。”马上要及笄了……
后面在心里想的话没敢说出,总觉得会给这的气氛火上浇油。
“你,很讨厌!”穆巧又羞又气地咬牙。
察觉到男人没有多余过分的举动,只是将手臂环在她腰间放着,穆巧便没有多说,呼了口气,沉沉的睡去了。
给他一次毕生难忘的惩罚,以后也省得他拿那套大男子主义骑到她头上来……
一夜好眠,是这几日睡得最沉的一夜了,因为前些天都要熬夜随时注意易穆炀的病症情况。
当穆巧醒来时,映入的是一张深深盯着她的俊脸。
接着穆巧眼珠子转了转,发现有些不对劲,“这是哪?”
“是你自己的厢房,让人看到你从我殿中出去对你名声不好。”夏侯北暝盯着她道,因为一早起来就能看见她,心情好了声音也绵软得不像话。
“那你呢?你从我房中走出去不也一样?”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一阵扣扣敲门声,“穆巧,穆巧,你起没起来啊?我带你去玩啊。”
是易修辰的声音,夏侯北暝听了她昨天的话倒也不至于再喝醋。
当即低下头在她眉心印下一吻,“我先走了。”说罢‘咻’的化作一道黑色流光蹿出了窗棂的缝隙中。
穆巧摸了摸有些濡湿的额头一块,心中暗暗腹诽,他们还没定下什么关系呢,凭什么亲她?
不过想到她昨晚对他做那些更过分的行为,穆巧耸耸肩,“当扯平了吧。”
她当即起床开门,看着门外站着两人,“刚起。正好,我也找你们有事。”
唐暮往她身上打量了一眼,较为敏锐的眯起眼睛,轻柔道:“穆巧,你衣服怎么皱巴巴的,昨晚就寝忘了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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