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道矫健的身影,悄然潜入天机阁,直奔天机阁的藏宝阁。
藏宝阁中,一面墙上,挂满了武器,天乾静静的挂在那里,仿佛无主之物,又像是在等待它的主人归来。
那人朝着天乾伸出手,突然藏宝阁亮起了烛光,无相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案旁:“阁下深夜闯我天机阁,想偷什么东西?”
那人伸手抓住天乾,当即就想要逃走。
无相冷笑一声,真当天机阁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只见那人想跳窗出去,只是刚到窗边,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就刺了过来,逼得他不得不退回屋内。
一道影子快如闪电,伸手抓住了天乾,想要将天乾拿回来,谁知对手紧紧抓住天乾不放,两人一人抓住一边,谁也没能让对方松手。
南宫煜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你是何人?”
“天机阁里的人都是宵小之辈,偷盗他人之物!”男子蒙着脸,再加上一身墨色长衫,很好的跟夜晚融入在一起,若不是天机阁机关重重,还真让此人将天乾给盗走了。
“无主之物,本阁主只是让人拿过来了!”
“这分明是独孤曼的东西,什么时候成无主之物了!”男子反驳道。
南宫煜眸色微动:“世人皆知,独孤曼已死,主人都已经死了,这剑自然成了无主之物。”
男子沉默了,却依然没有松开手,独孤曼那个奸诈狡猾的女人,怎么可能死,谁都可能死,这人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死掉……
她,一定还活着!
南宫煜见对方心神震荡,当即一掌拍向对方胸口,意图将天乾拿回来,可对方受了他一掌,口吐鲜血却依然没有松手。
“她还活着,她哪有那么容易死!”男子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杀意,“她一定还活着!”
男子抓住天乾的剑柄,一点一点的往外拔,而天乾竟然被他拔出些许,南宫煜整个人都惊呆了。
天乾不是封剑了吗?这人为何还能将天乾拔出来!
然而天乾拔至三分之一,却再也无法拔出分毫,男子竭尽全力想要将天乾拔出来,最终却无可奈何,天乾再次回归平静,稳稳当当的待在剑鞘里面。
男子双腿一软,半跪在地上:“她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只要守着天乾,就一定能找到她,把天乾还我!”
男子再次暴起,去抢夺天乾,南宫煜长袖一挥,就将人打飞出去,撞在墙上,跌落在地,好不狼狈。
脸上的面罩落下来,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来,这张脸上,满是狰狞,可纵然如此,依然不损他的俊美。
“你是魔教教主!”无相震惊的说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吗?”
说起来,知道魔教教主叫禹阡陌的人,少之又少。
主要是禹阡陌这人特别喜欢混迹江湖,可又是个拼命作死的,走到哪里,祸事惹到哪里。
至于禹阡陌怎么被人冠上魔教教主的名号的也无从追溯,反正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是魔教教主。
禹阡陌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修长的手指,擦拭掉嘴角的血迹:“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把天乾还我!”
“身为魔教教主,不曾想,你居然隐姓埋名藏在独孤曼的身边。”南宫煜缓缓的说道,“独孤曼真的还活着吗?”
“把天乾给我!”
“恕难从命。”南宫煜缓声说道,“想要天乾,就凭本事来取。”
禹阡陌怒不可遏,再次朝着南宫煜冲过去,只是冲到南宫煜的面前时,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人偶,瘫倒在地,人事不省。
无相伸手探了探禹阡陌的脉象:“还活着,不过脉象虚弱……咝,这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
无相掀开禹阡陌黑色的长衫,这才发现禹阡陌浑身上下都是伤,他支撑到现在还活着,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叫叶青过来,务必让他活着。”
可怜的叶青大半夜的被人拎来天机阁,脸色极为难看。
替禹阡陌处理好伤后就要离开,却见南宫煜拿着天乾,坐在烛光下发呆。
“你就算看出花来,独孤曼也不会活过来。”
“不,她还活着。”南宫煜肯定的说道,“跟她有关的人,有关的事,纷纷浮现出来,出现在本王的面前,所以,她一定还活着。”
“若是她还活着,不应该出现在你的面前,而是出现在云起皇帝的身边,拔剑斩掉云起皇帝的脑袋!”叶青打了个呵欠,“对了,萧曼似乎精通医术。”
南宫煜看向叶青:“精通医术?”
“我只是怀疑,从蝎石粉到护心丸,这些东西,她从未找我帮忙过。”
南宫煜神情不明。
萧曼精通医术,连点朱这样失传的秘药,她都能配置出来,若是不懂医术又怎么可能弄出来?
南宫煜起身就走,叶青叫住他:“上哪去,去找萧曼的话,带着这个香囊。”
南宫煜接住叶青抛过来的香囊。
“这都要怪某人某晚闯入水月小筑,暗算了某人,某人在水月小筑外围栽种了一片有毒的花草,白天没毒,晚上有毒,你再贸然闯进去,毒死你活该!”
叶青恨铁不成钢,大半夜的你去试探萧曼,那丫头岂能是好相与的?
这人去了次日,萧曼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批有毒的花草,就种在围墙下,南宫煜要是再敢翻墙进去,必定中毒!
“她防备心一如既往的重。”
“她的防备心,让人心惊。”叶青不由得摸了摸脖子。
他第一次去给萧曼请脉的时候,萧曼差点扭断她的脖子,“说起来,弄月告诉我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萧曼的贴身丫鬟映雪,在萧曼用膳之前,会用银针一一试毒,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这是宫中人惯用的手法吧?”
南宫煜叹了一口气:“她在将军府的处境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吗?连吃食都不敢放松警惕吗?难怪这般重的防备心,罢了,且让她安生修养几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