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反应过来后,白云溪连连摇头,又惊又笑道:“这不是你能作出的来诗,你怎么可能作出如此绝妙的诗句来,这绝对不可能。”
李纯脸色一沉,没好气道:“你不就怀疑我剽窃么?你倒是拿出证据来。”
白云溪沉默下来,绞尽脑汁回想了一遍这些年自己看过的诗词古籍,愣是没有任何印象。
“云溪小姐,在下博览群书,在下以人格担保,陆兄此诗,不是抄袭。”甘源拜服于李纯的才华之下,也忍不住为其出声了。
“是啊,能聚集在此地的,哪一个不是有点墨水之人,可在场,有谁敢说,见过陆兄刚才的诗句?”
“没有。”
“真没有,这绝对是陆兄自创。”
“陆兄才富五车,岂会干此等抄袭的龌龊事?”
在场的,都是些吃饱没事,热爱吟诗作对,卖弄文笔的‘文人雅士’,李纯一词一诗已将他们折服。
现在听得白云溪说李纯剽窃抄袭,众人自然是不开心。
白云溪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起了众怒,脸色变幻了几下,咬牙道:“算你过关!”
李纯点了点头,没等她开口,突然冷笑道:“云溪小姐,你欠在下一个道歉。”
虽然诗词确实是自己剽窃来的,可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那就是我原创。我原创了,你说我抄袭,你不给个道歉还想算了?
这么好压她气焰的机会,李纯岂能放过。
白云溪俏脸微怒,冷冷盯着李纯,哼道:“不可能!”
她可是白家大小姐,浩阳城有名的才女,文武双全,身份高贵,让她当着众人的面道歉,这绝对不可能。
“那第三考,本少只好沉默以对了。”李纯寸步不让,目光转向一边,看都不看她一眼。
白云溪眼睛一亮,似笑非笑道:“那只能算你输了。”
“不存在输赢,本少只是不屑于与你这种无耻之人对赌。”李纯摆了摆手。
“你说什么?”白云溪美眸怒瞪,指着自己不敢置信道:“你说本小姐无耻?”
此言一出,别说白云溪惊怒了,其余人也都诧异不已。
堂堂白家大小姐,浩阳城第一才女,无耻?
这好像和无耻不沾边吧。
甘源动了动嘴巴,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他没有觉得白云溪无耻,可却觉得她很过分。
人家明明是原创,而且还是绝美诗词,你却质疑人家抄袭剽窃,这不是胡搅蛮缠嘛。
“你心胸狭隘。”
李纯一点都不客气,一针见血道:“你考本少,本少应答,一切皆为本少原创,你却污蔑本少剽窃抄袭,胡搅蛮缠。做错了事,没有悔意,更不想道歉,你不是无耻是什么?”
这话说得众人一愣一愣的,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唰的一下,他们看白云溪的眼神都变了,甚至人群边缘的白慕,看自己姐姐也变了。
他甚至鬼迷心窍的觉得,自己姐姐好像应该道歉。
不过念头一出来就吓了他一跳,急忙甩了甩脑袋把可怕的想法甩掉。
白云溪更是被堵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面对众人略带指责的眼神,她是又愤怒又委屈,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憋屈的感觉。
若是强硬下去,这个圈子,怕以后无人再与她吟诗作对,卖弄文墨了。
可若是道歉,她的高傲,她的气结,不允许她这么做。
骑虎难下的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咬了咬牙,她突然灵光一闪,笑道:“我可以给你道歉,前提你,你得在十个呼吸间,做出一首不得比刚才那首差的诗来。”
甘源眉头不觉皱了皱。
刚才那一首已经够妙了,要在十个呼吸间作出一首更出色的诗来,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见得李纯沉默不语,白云溪得意笑了笑,说道:“怎么,你做不到吗?”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
一首毕,李纯装模作样幽幽长叹。
全场针落可闻,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打破了这份令人哀伤的宁静。
白云溪整个人都傻了,看着李纯,眼神不觉间便得柔和。
这是一首思念之诗,表露的是对爱情的思念。
谁家姑娘不怀春?特别是像她这种豆蔻年华的女子?
别看白云溪平日里冷冰冰的,其实那只是她的伪装,她虽是修道者,可和普通女子一样,也渴望着属于自己的一份纯净爱情。
李纯的这首诗,写出了所要记叙的事情,强烈的感**彩也在无需意像的渲染的情况下,却把大、简、妙风格彰显得淋漓尽致。
虽是写爱情,写思念,但不像多数爱情诗一样婉约,它大气、又不失细腻,这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一种情感之至,一种浑然天成。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格律的羁绊,用最直白的语言,抒发了最真挚的情感。
‘他,到底有什么故事,竟能作如此打动人心的诗句来。’
白云溪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对李纯的看法,对他的印象,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道歉。”
没等她细细回味这首诗,李纯简单的两个字,让她俏脸唰的一下又恼红了。
“不解风情的家伙,臭水沟里的石头,活该你只能单思恋。”
跺了跺脚,白云溪又气又无奈,腹诽了一番,不情不愿瞪了李纯一眼,气鼓鼓道:“对不起。”
“这才对嘛。”
李纯一脸孺子可教的神色,让白云溪差点两眼一黑。
“明天到白府,你要什么奴仆,自己选。”
颜面扫地的白云溪,实在不想再待下去了,冷冷剐了李纯一眼,转身要走。
“我可不去白府,你那个阴险狡诈的弟弟万一怂恿长辈把我杀了,我不是亏死?”
李纯急忙挽留住她,改口道:“你今夜带的几个奴仆,我倒是看上一两个了。”
“哦?”白云溪眉宇微微一抬,扭头扫了一眼白家躬身在一边的奴仆,眼神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想选哪个?”她转回头,不咸不淡问道。
“这个,还有这个.....”
李纯一连指了两个束手而立的男奴仆,就是没有指毛江。
难道我的直觉是错的?白云溪有意无意瞥了眼毛江,眉头皱得更紧了。
“还有这个。”李纯又扫视了一圈,最终还是指了指毛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