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七元,神气统天。万魔擎拳!”
不给拓跋流云出手的机会,李纯一拳打出,旋即抬手连续三剑劈了过去。
拓跋流云深吸一口气,凭空一摘。
一株通体布满符文的虚幻毛笔,竟出现在他手中。
“太乙元笔,破。”
他抬手挥墨,一个巨大的破字凝聚而出,一下子迎上了李纯的一拳和三剑。
巨大的破字,就如不可撼动的山岳,一拳三剑轰击在上面,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拓跋流云笔尖舞动,破字突然变成了镇字,随着他毛笔一挥,直接朝李纯镇压而下。
这个镇字,全是拓跋流云太乙天的界域之力,其威力,可填山镇海,威势滔天。
李纯只觉浑身一沉,速度一下子被压制住。
“碎!”
趁着李纯速度被镇压,拓跋流云手中太乙元笔再变,又一个碎字凝聚而出,随着他笔尖一点,巨大的碎字携带破开一切的威势,碾压向李纯。
隔着一段距离,碎字的破坏力便破开围绕李纯周身的三分之一的天地法力。
碎字破防,镇字镇压,可谓两手契合完美,无懈可击。
“天有极,地有限。法无边,道无涯。”
全方位被压制,李纯不见丝毫慌张,法印变幻间,漫天黑气凭空出现,不断在他周身缠绕。
一股莫名气息,以他为中心,四面八方溢散开来。
而李纯的身躯,竟变得扭曲虚幻,仿佛这一刻,他从实体变成了虚幻体。又仿佛,他脱离了这个次元入了另一个次元,看得见,听得见,却摸不着。
而他,也瞬间脱离了碎字和镇字的夹击。
“嗯?”
看到这一幕,拓跋流云神色终于出现了变幻,眉头一下子紧皱了起来。
他和牧云清、夏庆丰都交过手,只知道这两人的手段大开大合,威猛无俦,却不曾想到,无极道竟然还有这种诡异的手段。
“无涯!”
一声轻喝,将惊愕中的拓跋流云拉回现实。
他瞳孔一缩,脸色豁然大变。
只见一束华光,竟然突破了他是碎字和镇字,仿佛从另一个空间发出,已然快冲击到他的身前。
“散。”
拓跋流云慌忙提笔,散字一出,周遭笼罩的寂灭之力,无论是李纯的也好,还是他自己太乙天的也好,竟全部被驱散开来。
可下一秒,华光却毫无阻碍的穿透他的胸膛,留下一个恐怖的血洞。
低头看了眼自己跳动的心脏,拓跋流云惊怒不已。
这样的伤势对他来说,看上去很重,但其实伤不到他的根本。
以界域真君恐怖的恢复力,血洞在不到三息的时间便愈合恢复了。
此时此刻,拓跋流云惊的不是自己被击伤,而是李纯那无涯手段。
那束华光,根本不受他散字的影响,好像不存在于这片天地,可轰击到他身上的时候,却又能真真切切对他造成伤害。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含怒一笔挥出,把已经从无涯状态脱离的李纯逼退,拓跋流云急忙闪身后撤。
他不知道,当年的司空无涯,就是凭借这手可怕的手段,把中央大帝重伤。
“给我灭。”
毁灭的气息,以一个巨大的灭字为中心爆发出来。
气息所过之处,空间灰暗,天地无色。
很显然,拓跋流云已经愤怒了。
他不再考虑李纯天子门生的身份,反正是李纯找茬在先,他有东临王撑腰,就算杀了李纯,中央大帝怪罪下来,他顶多是受几年责罚。
一个夭折的天才,不是天才。
中央大帝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天才,去和东临王决裂。
“我靠。”
察觉到自己的寂灭之力竟然被这毁灭气息冲散,李纯顿时大吃一惊,咬了咬牙,又是一指点出。
“无涯!”
强行进入无涯状态,李纯看着巨大的灭字从自己身上过去,不受一点影响。
“哈哈哈,你死定了!”
尽管他的魂魄在嘶吼,尽管他全身细胞都在颤抖,但李纯却陷入了几近癫狂的状态。
无涯一出,任你拓跋流云使尽万千手段,那都动不了我分毫。
“该死!”
拓跋流云气得差点吐血。
入道至今,他和敌人展开的生死搏杀次数连自己都记不清了,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打得如此憋屈。
李纯明明就在他面前,李纯能打到他,他却打不到李纯,这还怎么打?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寂灭剑!”
金剑挥动,凝聚恐怖的寂灭之力,李纯一下子从无涯状态中退出,照着拓跋流云的脑袋就是一剑。
他无法长时间支撑无涯神咒,只能把好钢用在刀刃上。
无涯状态躲避拓跋流云的攻击,然后趁其不备给他来几下,打了就隐身,以迂回战术慢慢把他耗残废。
“气煞老夫,给我死。”
一掌摁出,拓跋流云眼睁睁看着自己含怒一击从李纯身上越过,李纯却完好无损的一拳朝自己打来,登时气得脸都绿了。
他活了千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打法,内心是又惊惧又愤怒,同时又有点无可奈何。
仓促引动法力挡住李纯一拳,拓跋流云顺力而退,怒不可遏道:“小贼,可敢现身与老夫堂堂正正一战。”
“来了!”
他话音刚落,却见李纯从无涯状态中.出来,手持一条庞大雷龙,不知何时冲到了他面前不足十米之处,一下子把雷龙朝他丢了过来。
“爆!”
一声大喝,雷龙轰然炸开,李纯哈哈一笑,嗖的一下又进入了无涯状态。
拓跋流云猝不及防下被炸得踉跄倒退,一口憋屈的老血逆流上了喉咙。
“无耻小贼,无耻小贼。”
怒骂声响彻界域天地,拓跋流云双目赤红,一笔挥出,空间切割而断。
可李纯根本不打算抵挡这一击,反而专心致志的凝聚法力和招式,任由那一笔切割从身上过去。
拓跋流云看得嘴角直抽。
老夫打不到你,不打了还不行吗?
拓跋流云索性不再出手,提笔给自己画了一个圆圈龟壳,直接就地盘坐了下来。
而他手中的太乙元笔,则化为阵眼一样的东西,悬浮于圆圈龟壳的正中,不断散发着阵阵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