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和欧阳菁感情上升到这种地步。
第二日一早,他豁然睁开眼睛,萎靡之色一扫而空,眸子灵光耀耀,精气神比以往更甚一倍。
“小菁?”
左右看了一眼,李纯轻声呼唤起来。
“公子,我在里面。”
欧阳菁的声音从摆放在一边的金针里传出,声音清脆,听不出任何虚弱感。
李纯眉头一皱,柔声道:“你出来,让我看看。”
“公子,小菁没事,您不用担心。”欧阳菁发出银铃般的轻笑。
李纯不信,昨晚他只记得交泰之时,有一股雄浑纯净的魂气涌入体内,欧阳菁灌输给他的魂气,绝对不会,至少有三分二之多。
“你先出来,我想见见你。”李纯说道。
金针沉默了许久,欧阳菁轻笑道:“公子,我真没事,昭雪累了,先歇息歇息。”
话音落下后,欧阳菁便再无反应,无论李纯怎么呼唤都没了回音。
李纯并不知道,欧阳菁将体内的魂气十之**灌输了给他,自己只留下能维持魂体的分量。
此时的欧阳菁,几乎到溃散的边缘,只能沉睡,可是这一沉睡,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李纯手掌抬起又放下,犹豫几番,终究是不忍心将她逼出来。
他无法窥视阎罗针里的情况,加上欧阳菁给他灌输了不少魂气,若果贸然将她唤出来,恐怕会伤到他。
“阎罗针我就不封印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就出来。”
摸起欧阳菁躲藏的阎罗针,李纯目露柔情,深吸一口气笑道。
欧阳菁并没有回应,让李纯更加担忧了。
思索了一会,他只能作罢,起床洗刷。
来到店里,除了几个看病的病人,没想到李镇和雷雪都在。
李纯脸色一沉,背着手走进去,直接将他们无视,径直坐到柜台前。
这两个家伙,一个落井下石,企图谋取制药业的股份。雷雪更加无耻,软硬兼施,竟然打起问天境的主意。
要不是自己道行不够,非见他们一次打一次。
“李纯!”
李镇和雷雪被李纯忽视,顿感脸庞火辣辣的。
他们出身高贵,走到哪都是焦点,何曾受过这种无视。
李纯那不屑的眼神,刺痛了他们的自尊心。
“干嘛?”李纯抬起头,神色不善问道。
正在看病的廖长生微微侧目,农安良也在药房里探出半个脑袋。
“你到底同不同意?”
雷雪和李镇异口同声,说完,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眼中都有警惕。
雷雪以为李镇是为了问天境来的,李镇又以为雷雪是为了股份来的,二人竟然产生了丝丝敌意。
李纯眼睛一转,摊手道:“要我同意可以,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事?”
二人脸色大喜,同时站了起来,然后彼此瞪了眼对方。
“李镇,如果你能帮我杀了雷雪,我答应把东西给你。”
李纯说完,看向雷雪,笑道:“雷雪,如果你能帮我把李镇弄死,我也可以把东西给你。”
“你说什么!?”
二人眼睛一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雷雪道行虽然微弱,但是李镇万万不敢对她动手。
且不说她爷爷是个真人,单凭阴阳联盟这一层关系,他都不敢胡来了,更别说她父亲还是副会长。
对于雷雪来说,杀李镇,那是天方夜谭。
李镇可是二品居士,道行法术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一只手指能碾死她。
再说了,如果让她爷爷出手,或许可以镇杀李镇,但是惹怒了李家,他们雷家也必定遭受灭顶之灾。
对于他们来说,李纯这个要求,简直是在耍狗。
耍狗?
二人脑海闪过这两个字,对视一眼,齐齐看向李纯。
只见李纯嘴角含笑,翘着二郎腿,环抱双臂,那讥讽的眼神,颇有点看傻狗的味道。
“你耍我们?”李镇勃然大怒,拳头紧握,目光森然不已。
“李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雷雪叉腰嚷嚷起来。
廖长生和农安良眼见形势不对,急忙将最后一个病人送走,往这边靠了过来。
李纯起身,扭了扭脖子,冷声道:“这句话,我送给你。”
说完,他手指掐出法印,对着雷雪隔空一掌挥出。
雷雪只觉有一只猛虎扑面,隔着一米的距离,整个人胸口好像被人拍了一掌,脸色瞬间苍白,身躯不受控制蹬蹬蹬往后退,刚好退出了店门。
“蝼蚁就该有蝼蚁的觉悟,这是第二次,如果再有第三次,我让你灰飞烟灭。”李纯露出锋芒,冰冷的眸子闪过寒光。
雷雪被他的眼神吓得浑身炸毛,竟然不敢和他对视,慢慢低下脑袋。
一旁的李镇惊愣交加,下意识道:“你的灵气,怎么会纯粹了这么多?你昨天的精气神,明明没有这么充足啊。”
精气神对于调动灵气加持灵符或者近身搏杀,都密不可分。
精气神越强盛,调动的灵气越纯粹越雄浑,爆发出的威力也就越大。
李纯刚才那一掌,灵气凝聚,丝毫不散,利用雄浑的灵气加持,爆发的力量形成掌风,相当于隔空拍了雷雪一掌。
要不是他手下留情,刚才那一掌,足以让雷雪五脏六腑受伤。
“你今天也是第二次,滚出去,再敢来吆三喝四,别怪我打断你四肢,让你李家来领人。”李纯冷笑一声,变掌为拳。
李镇怒不可遏,长这么大,除了家里的长辈,谁敢对他这么放肆!
“看来从小没有父亲的教导,不知道尊老爱幼,既然你父母教不会你,那我今天就替他们教育教育你。”
李镇手掌一挥,束身束魂符骤然升空,冷眼盯着李纯,甚至有杀意闪过。
农安良正要掏出符箓,李纯微微摆手,冷冰冰道:“废物也敢大言不惭。”
“放肆!”
李镇忍无可忍,法印掐出,后退一步,一指点向李纯,怒喝道:“身舟魂桨,入我苦海。束身束魂,受我号令。三清天尊,助我神威,镇魂镇真身,镇!”
李纯脚步骤然一沉,整个人,无论是身体还是魂魄,肩膀都好像被压了泰山一般,压得他动弹不得,喘息都费力。
“废物,看我破你道法。”
李纯喘着粗气讥笑一声,身躯抖动,雄浑的灵气爆开,手掌摸向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