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肯带我走,也不肯让我看你的真实面貌,我会随你一起去。”姚冰云说得坚定无比,根本不像开玩笑。
事情大发了。
李纯脑壳生疼,这特么到底如何是好啊。
这丫头脾气性格这么倔,真可能说到坐到,自己也不可能天天晚上过来开启玉坠啊。
姚冰云看了李纯一会,没有再废话,转身就走。
“等等。”
李纯眼神变幻,咬了咬牙,轻声道:“也罢,就让你见见,见过之后,我便会解脱,如果你我有缘,尘世再见。”
姚冰云手掌颤抖,既兴奋又好怕,她想看男子的面貌已经十几年了,但是又害怕,男子走后,在现实中,她等不来他。
“我等你,无论多久,一生一世,我都等你,等你在现实中,出现在我面前。”
衡量了许久,姚冰云抬起脑袋,双目炯炯有神。
李纯骑虎难下,妈的,我还怕了你不成?看就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手掌划过脸庞,马赛克瞬间消散,露出清秀的脸庞。
姚冰云眼睛渐渐瞪大,不敢置信捂着小嘴,惊声道:“原来是你!”
那个猥琐男,昨晚潜入她闺房,想轻薄自己的猥琐男,化成灰她都记得。
李纯心虚无比,故作镇定道:“你见过我?”
姚冰云摇头,突然又点头,一时间惊喜交加,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是他的前生,怪不得他会出现,原来我和他真的有缘!
“好了,我已经展露了真容,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我也要走了。”
李纯挥了挥手,旋即背负双手,抬头看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还会回来吗?”姚冰云咬着牙问道。
“在这里,不会了,若有缘,你我自然会相见,只怕那时候,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李纯说完,身躯随风消散,化为星星点点。
姚冰云眼睁睁看着他消散于‘天地间’,娇躯轻颤,忍不住捂脸哭泣。
你是出现了,但你不再是你,是你的来生。
过了一会,整个幻境动荡起来,姚冰云起身,目露坚定道:“不过你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会陪伴你,只求与你共度一生。”
李纯意识退出玉坠,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自己鸠占鹊巢,姚冰云绝对会对自己死心塌地,这辈子绝对会被她缠上了,等她醒来看到自己在她身边,那还了得。
“怎么样,解决了没有?”高明就在门外守着,见李纯出来,一把揪住他急切问道。
李纯点了点头,干笑道:“已经搞定了,我家中还有事,先走了,两位大师,告辞。”
潜入玉坠偷了人家外孙女的心,李纯多少有点心虚。
二人是看穿了他的心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发现不了。
“牛鼻子,你不觉得他有点古怪吗?”高阮问道。
高明摸了摸胡子,皱眉道:“我也感觉有点不对劲,这小子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咱们。”
“绝对有,不然他跑那么快干嘛。”高阮一拍大腿。
高明还想要说什么,院内突然传来的高喊。
“大爷爷,我饿了。”
高明高阮两个老头子霍然回头,听这声音,冰冰好像心情不错,邪门,那小子真邪门。
两个老头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跑了回去。
高泰早跑厨房去热菜了,高明见得外孙女不哭了,嘴角还带着笑意,内心一凛。
李纯到底对冰冰干了什么,怎的眨眼间不仅不哭了,还嘴角含笑,好像突然间转了性子一样,太邪门了。
“我的乖宝贝,想吃什么,二爷爷给你去买,想吃烧烤也行。”高阮笑眯眯问道。
“我想吃螃蟹。”姚冰云下了床,竟然抱住高阮的手臂撒娇。
高阮如遭雷击,转而老泪纵横。
多少年了,这孙女,平时一脸寒霜,从小到大从没向他们撒过娇,今天终于有孙女该有的样子了。
“好好好,二爷爷这就给你买去。”
高阮抹了把眼角,扭头朝厨房的高泰怒吼:“臭小子,立刻给我滚出去买螃蟹,要大的,特别大的那种。”
高泰一脸憋屈,凭什么,我可是你的亲孙子,也是你的亲传弟子,凭啥对大爷爷的外孙女这么好,凭啥我就该受欺负。
二爷爷真是重女轻男。
高泰气鼓鼓的,被高阮一个瞪眼,吓得急忙跑出了院子。
一旁的高明也是老泪纵横,轻轻抚摸着外孙女的脑袋,吊了十几年的心终于落下了。
“大爷爷,那个人呢?”姚冰云突然抬头,俏丽绝美的脸蛋满是期待。
高阮和高明对视一眼,同时问道:“哪个人?”
“那个潜入我闺房的登徒子呢?”姚冰云轻咬红唇,满满都是小女人状。
“完了,孙女被那小子下**药了。”
高阮和高明内心咯噔了一下,姚冰云这模样,瞎子都能明白她开了情窦啊。
李纯可不管这些,反正该解决的都解决了,以后打死都不轻易去‘伏羲堂’了。
要让两个老家伙知道自己偷了他们孙女的心,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回到学校,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了。
出乎李纯的以往,回家祭拜父母的农安良,竟然早已在宿舍楼下等着了,手里还提着个麻皮袋。
“怎么这么快?”
农安良笑了笑,说道:“还行,就祭拜一下父母还有师傅,再说了,家里也没什么东西,随便捡两套衣服。”
李纯意味深长瞥了眼他背上的蛇皮袋,里面,该不会装着一套道士服吧。
老道以前可说过,茅山道的人,最喜欢穿道士服办事了,说是脸上有光。
几十年前,茅山道确实风靡一时,在阴阳界也是有头有脸的道术。
“吃过没有?放好东西一起出去吃个夜宵。”
李纯往宿舍楼上走。
农安良瞥了眼前方,转身跟上李纯,在楼梯口的时候,沉声道:“李大哥,有个东西缠上我了。”
李纯眉头一皱,农安良也是阴阳界的人,他当然知道‘东西’意味着什么。
“什么时候沾染上的?你道行不错,没有收了它?”李纯扭头问道。
农安良摇了摇头,放下蛇皮袋沉声道:“在车站,我下车的时候,发现了它,它好像也发现了我,一直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