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入眼尽是白色,一丝不苟。置身其中,给人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然而此时此刻会议桌旁正坐着十五个人。十五人中,又明显以三个年纪约莫六十多岁的人为首。
三个老人,两男一女。刚才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男人。
“我们绝不能让毒人与硬汉安全抵达华夏,他们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一旦到华夏必然会被研究,为了我们的成果和权威,毒人和硬汉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永远彻底的消失,渣都不能剩下。二,安全救回他们。”另一个人说。
“所以今天陈天回华夏时,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又一人道。
“不错,你们必须马上安排行动。”
“行动?”一人摇头道:“我看完全没有必要,我们大可以等毒人与硬汉到了华夏之后,迫使华夏把他们交出来。我相信,华夏那边不可能为了毒人与硬汉,愿意付出这个机会的。这个代价太大,大的他们难以接受!”
“哼!”三人中唯一的女人冷哼开口,接着道:“你们不要以为华夏真的好欺负,惹急了他们,你当他们不敢与我们翻脸?华夏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华夏了,这一点你们必须要认识清楚。而且……”
话到此处,女人冰冷的目光一点点缓慢的扫过全场,声音冷道:“你们与华夏之间的矛盾我不管,就算你们打的天翻地覆,也不能把恩怨带到这里来。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刚才说话那人,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行了,为了确保事情的成功,两条方案同时入手。你们去安排行动,华夏那边由我亲自给他们说。不管是哪一种办法,毒人与硬汉绝对不能进华夏国境。”
人人话离别,都说别离难。情爱难割舍,满腔尽思念。
岛倭,京都码头。
黑色的夜像一层纱,笼罩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海浪翻涌传来滔滔声,无尽的汪洋中停泊着一艘又一艘或大或小的船只。
其中一条外观破旧的轮船上,陈天怀抱着百惠子,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温柔的安慰道:“傻丫头,脸都哭花了。我又不是一走就不回来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得,别忘了你可是岛倭地下世界的‘王后’呢。你这样子万一被手下人看见,岂不是要让人把眼珠子瞪飞了?”
“哼,我看谁敢!”百惠子满脸委屈的皱了皱鼻子,紧跟着又蹙起眉头道:“天,你回华夏朕的没事吗?我好担心你,我怕……”
“唔!”
两片温热的唇霸道的吻了下去,百惠子的话戛然而止。
吻是忘情的,情人间的离别之吻虽有苦涩,却也更加的让人迷恋。百惠子的身体渐渐软了,像是一滩泥软在他的怀中。
“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我是什么人?我的身份足可以保证我化险为夷,你不要瞎担心了,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彻底,我可不希望我前脚刚到华夏,你就又躺到病床上去了!”陈天宠溺的说。
“唔,我倒是好想躺在病床上呢,那样就有你一直陪着我了。”百惠子心中暗道,不过她却“很相信”的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我等着与你在龙巢相聚的一天。”
龙巢?
听见这个名字,陈天的目光不由一沉,变得异常严肃与诡异,然后他坚定的说:“放心吧,很快的。”
游轮鸣着号角冲出了码头,驶向远洋。它破旧的外观,让人很担心它会不会在驶出一段距离后,或者在一股风浪下,直接分崩离析。
这是一艘岛倭国籍开往华夏运送货物的轮船,船主人也是岛倭国籍,在通往华夏的航线上,他跑了足足有十年。无名,普通,他只是众多运输船中很正常很随意的一个。
也正因为他普通,低调所以陈天最终才选择了他。
陈天知道毒人与硬汉背后老板的实力很强,自己不做飞机而是乘坐轮船回华夏的消息,很可能瞒不过他们,所以陈天要做的,就是要让毒人背后的势力,虽然明知道自己坐上了船,却也不清楚自己乘坐的哪一艘,哪一条。
只要能拖延一段时间,到达华夏的机会就可以增加一分,离最终的圆满也会更近一步。
甲板上,陈天倚着船舷,嘴角抽着香烟,借着朦胧的灯光喷云吐雾。
腥咸的海风迎面扑来,吹乱了他的头发,当然他是毫不在意的,他已经过了那个需要注意自己外观,才能去打动女人心的年纪,何况他此时心中,其中比脚下的这条货轮,轻不了多少。
重,难言的重!
这一路会平安吗?回到华夏之后迎接自己的,又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还有,自己不在华夏的这段日子,唐家对天龙集团,对芸姐她们是不是又有了新的行动?
每一个答案都是朦胧模糊的,如同周围无边的夜色。
“你也有为自己担心的时候?”很突兀的一个声音,在陈天身边响起。陈天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离仙。不过接着他还是回了一下头,只见离大仙子依旧一袭白衣。
毫无疑问,离仙是个极具魅力的女人。就算是现在,陈天依然这么觉得。
“我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有七情六欲就会有烦恼。所以,我为自己担心不很正常吗?况且,我的身边还有那些需要我去担心的人。”陈天目光灼灼的盯着离仙,说的别有深意。
不过可惜他的一番话,离大仙子也只是回了他一个别具风情的白眼,然后是一撇讥讽的冷笑,“你自己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河了,还有心思为别人担忧?”
“那你呢?”陈天反问,“是在为你自己担心,还是在为你担心的人担心?或者说是为我担心?”
“哼!”离大仙子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陈天无奈咧嘴,然后忽然一脸严肃道:“虽然我做了很多伪装,也下足了功夫,可这段很可能不是一帆风顺。你在这里陪着我,很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话语微微停顿,他又道:“你应该听我的,自己以别的方式回华夏。”
陈天当然不愿意让离仙陪着他一起冒险,可惜他做不了她的主,离大仙子也从来不需要别人为她做主,所以她依然而然,理所当然的上了船,站在了她的身边。
或许这就是她的“担心”,只是她没有说出来而已。
“只有菩萨过河才会自身难保,而我是仙。”离大仙子说。
“哈!”陈天笑,“你居然也会开玩笑了?虽然这个笑话有点冷。”
“哼!”离大仙子又是一声冷哼,算是回答。不过这一次的冷哼里,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撒娇的味道。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这次回华夏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芸姐她们已经知道了你与我的关系,不会说什么的。”陈天转身,一本正经的说。
“是吗?我与你是什么关系呢?”离仙迎着他的目光,问。
“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他坚定的回答。
她忽然不说话了,当然也没有冷哼!然后再接着,她突然凑身上前,然后狠狠的,果断的吻了上去。
四唇相接,刹那间如风浪齐聚,天旋地转。
陈天手中的香烟早已经不知被扔飞到了哪里,他双臂展开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肢,不过就在这时,离仙突然身影一晃,如一条狡猾的小鱼儿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然后哼道:“哼,一句话就想把我骗到手了?我可不是你身边的那些笨女人。”
话音落下,离大仙子踏着朦胧的灯光,闪身飘进了船舱!
“嘿,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打的你‘啊啊’叫?”
“你来啊,不一定是谁‘啊啊’叫呢。”离大仙子的声音从舱内飘出,像女巫的魔咒,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好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还想反客为主不成?”说话间,陈天跟着进了舱门,然后抬脚跟进了仙子的香闺。
片刻功夫,舱内果然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啊!”某男人叫道。
“哼,现在是谁在啊啊叫?”某女人得意的说。
“你这是耍赖,你咬我干嘛?而且咬的地方还是……”
话音戛然而止,某女急道:“你敢说我杀了你。”
“啪!”一声脆响。
“啊!”某女人惊呼。
“嘿嘿,现在是谁在叫了?”
“死陈天,你敢打我屁股?你真想死了是不是?”
又接着,啊啊啊……
风浪拍打着船舱,发出砰砰闷响,可巨大的声音却掩盖不了屋内的旖嫙。还好陈天在离开岛倭时担心路上会不平静,一旦发生不测就害了人家船主人和工人,所以早早出钱买下了这艘船,如今这艘船上的人也不过寥寥几个而已,倒是没人听得见他这一路荒唐。
然而就在陈天与离大仙子重温旧情,两次三番的时候,在漆黑的海面上,层层浪涛之中,几个巨大且朦胧的身影正迅速朝着他的方向驶来,恐怖魁梧的影子如洪荒神话中冲出的怪兽,狰狞的吓人。
偏偏,对于这一切,陈天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