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伸出手,想要抓住徐晓寒,却被徐晓寒避开,她声音微颤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徐晓寒道:“江燕青请我吃饭,我当然是去吃饭了。如果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说完,徐晓寒推门离开了。
宋锦就这样看着徐晓寒离开,随着脚步声远去,她一下子坐在了地板上,脸上尽是颓然之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似的。
她看着自己擦破皮,还在流血的双脚,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怜。
我竟然为了一个不相信我的男人伤害自己,我真傻。
我付出这么多,他又看到了多少?江燕青一个电话,明知是鸿门宴,他还是奋不顾身地去了。
宋锦忽然笑了,笑得很凄凉。
而另外一边,江燕青跟徐晓寒通完电话后,则是一脸兴奋的神情。
江长春看到女儿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问道:“你跟徐先生通完电话了?”
江燕青满脸笑意,点了点头,道:“他说一会就过来。”
她忽然挽住江长春的手臂,道:“爸,我想把徐先生引荐给张大师,你觉得怎么样?”
江长春笑容收敛了,沉吟道:“我知道你的想法。”
“从能力来看,徐先生的确是值得投资的优质股,如果能在张大师面前留下个好印象,以后前途无量。”
“但你也知道张大师的眼界高的很,徐先生能力虽然有,但离张大师的层次还是太远了。万一因此惹怒了张大师,甚至有可能迁怒我江家。”
就算是江家,也不敢惹怒术法通神的张大师,一不小心就会惹来灭顶之灾。
江燕青顿时紧张了起来,道:“那怎么办?”
她是真心地想为徐晓寒铺路,相比于自己的成功,她更希望看到徐晓寒走得更远。
江长春看着女儿的样子,心中一叹,他也很奇怪,徐晓寒到底有多大的魅力,都让自己女儿失去了分寸。
犹豫了下,江长春缓缓道:“有个办法,但可能要委屈一下徐先生。”
“什么办法?”江燕青连忙问道。
江长春接着道:“其实这件事也很好解决,关键是徐先生要愿意放低自己的姿态,把傲气暂时收敛一点。”
“等他们两人见面,你让徐先生主动敬张大师几杯酒,奉承张大师几句,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
“到时,我再在张大师面前说上几句,这事应该就能成。”
让徐先生主动敬酒,还奉承张大师。
江燕青眉头一皱。
虽然相处的时间还短,但江燕青很清楚徐晓寒的脾性,是那种十分高傲的人。
又是敬酒,又是奉承。
对于生意人来说,这都是小事。但对徐晓寒来说,这很可能会触碰到他的原则和底线。
江长春沉声道:“建议我已经提出来了,你考虑一下。如果觉得行的话,你就先跟徐先生通气下,我好做准备。”
“嗯。”江燕青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这事有些不好办。但为了让徐晓寒能结识张大师,江燕青硬着头皮也要去试一下。一旦成功,徐晓寒将一飞冲天。
此时,管平正站在包厢外,江家父女的谈话,他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可恶!”管平转身离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目光透露着恨意。
他猜错了。
江家请张大师来,并不是为了弄死徐晓寒,反而是要给徐晓寒制造腾飞的机会。到时候,哪还有他管平的位置。
“这个机会只能是我的!”
管平重重地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前为了让徐晓寒给薛宝琴解毒,他遭受的侮辱还历历在目。那种心情,他印象很深刻。
靠江家也不一定管用!
管平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我成了张大师的弟子,别说徐晓寒,就连江家都要仰视我。”
虽然张大师的层面离他很远,但管平也从一些渠道和江家人的谈话中知道张大师是什么样的存在。张大师一人,便是豪门,便是顶尖权贵!
正是知道这些,管平心中的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无法抑制。
他看向远方,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江家跟张大师的这次见面,如果我处理得好,未必不能变成我的机会!”
徐晓寒从一品居离开后,就开车前往湖清苑。
江家宴请的地点,也是在湖清苑。
刚在停车场把车停好,江燕青就出现了。
“徐先生。”
江燕青笑了笑,道:“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她尽量用笑容化解紧张,也让徐晓寒更容易接受她提出的要求。
两人并肩走出停车场,道:“你说。”
江燕青沉吟了下,心中一定,缓缓道:“今天我爸妈他们不止请了你,还请了一位省城的大师一起吃饭。”
“那位大师在省城威望很高,身份显赫,连我们江家都要看他脸色行事。”
“徐先生,一会吃饭的时候,我爸想介绍你们认识,到时你敬几杯酒,跟那位大师喝一下,顺便说点好听的话。”
说到这里,江燕青连忙看了看徐晓寒的脸色,生怕他会不高兴。但徐晓寒脸色很平静,甚至都没有一点变化。这让江燕青松了口气,道:“徐先生,以你的能力,不该只待在青阳市,你的天地应该更加广阔。”
“可能我刚才说的会违背你的原则和初心,但张大师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踏板,能够让你少奋斗几十年。”
“有时候,一些牺牲是必须的。”
说这些话时,她一直看着徐晓寒,注意徐晓寒的表情变化。但徐晓寒的神情始终平静,没有一丝起伏。
跟宋锦完全相反,江燕青跟徐晓寒说话的时候,很看重徐晓寒的感受。不像宋锦,只顾着她的想法,她觉得该如何就如何,不会去考虑徐晓寒。
这也是徐晓寒没有打断江燕青说话的原因。
“徐先生,你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江燕青有些紧张地问道。
徐晓寒淡淡一笑,道:“敬酒,可以啊。”
“但我敬的酒,一般人喝不起。那位张大师敢不敢喝,我就不知道了。”
江燕青闻言,脸色微变,心中也松了口气。
至少徐晓寒没有直接拒绝。
只是她心情还是有些复杂,在巨大的成功面前,连徐晓寒这种人都会放宽自己的原则。
但这种想法和那点黯然的情绪,很快就被江燕青压下。她带着徐晓寒走进湖清苑,有说有笑地谈起了其他事情。
在江燕青衣服的口袋中,一个黑色的迷你窃听器静静放着。